中国通史·少年简读版·第4卷:三国两晋南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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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马懿在杀了曹爽两年之后去世,他的长子司马师顺利地从他的手里接过大权,自此曹魏朝廷的大权完全把持在司马氏兄弟的手里。司马氏兄弟为了巩固在魏国朝廷的地位,利用手里掌握的大权打击异己,实行高压政策,搞得人人自危。此时皇帝曹芳一天天长大,越来越不满意做司马氏兄弟的傀儡了。为了摆脱司马氏兄弟的控制,曹芳联合一些忠于曹魏政权的大臣,密谋发动兵变,但是司马氏兄弟的耳目遍布朝野,还没等曹芳动手,消息很快就走漏了。司马师逼迫太后废掉曹芳,将参与密谋的大臣全部处死,借机实行新一轮的大清洗。

废掉曹芳后,司马师立魏文帝曹丕的孙子高贵乡公曹髦为新皇帝,进一步加强了自己的统治。司马师兄弟的专横,不仅使朝中的一些大臣想要密谋除掉他们,地方上也有将领起兵,声讨司马师擅自废立皇帝的罪过。司马师亲自率领大军征讨,将反对他的将领镇压下去,但是司马师自己也受到惊吓,还没回到洛阳,就旧病发作,死在了许都。曹髦想趁司马师病死之际,将权力收回来,就命令司马昭留守许昌,但是司马昭听了他的部下钟会的话,不顾皇帝的命令,亲自率领大军开到国都洛阳附近,曹髦不得不封司马昭为大将军,司马氏家族继续掌握曹魏政权的实际权力。

随着司马昭权力的不断巩固,他的野心也不断地膨胀。他的心腹死党为他评功摆好,纷纷要求给司马昭加官晋爵。司马昭也不客气地自封为“晋公”,同时又自封为“相国”,并加“九锡”,走到这一步离篡位就不远了。大臣们有的慑于司马昭的淫威,不敢反对,也有的是想拍马屁,表示司马昭理应加官晋爵。但是偏偏皇帝曹髦不表态。很显然,他不同意。司马昭很生气,他冷笑着对皇帝说:“我们父子三人对你曹家有天大的功劳,给我加官晋爵难道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曹髦也很生气,他也冷笑着说:“大将军想要怎样就怎样,谁敢有意见?”司马昭气得对皇帝怒目而视,曹髦也对司马昭怒目而视。于是这对特别的君臣在朝堂之上就像两只斗阵的公鸡,矛盾一触即发。经过这次朝堂上充满火药味的争执,曹髦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把尚书王经、王沈、王业三位大臣召进宫里,气愤地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不能坐以待毙。”

王经忠于曹魏,他知道皇帝根本指挥不动禁军,现在他不过想集结身边的几个亲信宦官去讨伐司马昭,这无异于鸡蛋碰石头,白白地送死。但无论他如何百般劝阻,曹髦就是不听。而王沈和王业只想着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他们跑到司马昭的大将军府上报告,司马昭知道了这个消息。正当曹髦手持一口宝剑,站在车上指挥宦官向司马昭的府邸“进军”的时候,司马昭早已派他的头号心腹走狗贾充,带领大队的士兵,挡住了皇帝的去路,于是双方就打了起来。曹髦上前大喝一声,亲自挥剑杀过去。贾充手下的兵士看见皇帝亲自动手,都不敢进攻了。

贾充手下有个军官叫成济,他对贾充说:“贾公您看怎么办?”贾充厉声说:“司马公平时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用的!还不动手?”

司马昭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篡位之心,早已路人皆知了。

司马昭为了说明曹髦死有余辜,就用太后的名义下了一道诏书,对死去的皇帝大肆抹黑,并把他废作平民,以为这样就可以向天下交代了。

成济得到贾充的暗示,他壮着胆子,举起长矛向皇帝刺过去。曹髦来不及招架,被成济刺穿了胸膛,跌下车来当场死去。

司马昭杀死了皇帝,朝野震惊,他连忙赶到朝堂上,召集大臣们商量。司马昭假惺惺地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还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他对一位老臣陈泰说:“您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陈泰说:“贾充罪大恶极,只有杀贾充以谢天下!”

贾充是司马昭的头号走狗,他舍不得把贾充当做替罪羊,于是他很为难地说:“难道没有更温和的处理方法吗?”陈泰说:“我陈泰觉得没有更温和的处理办法,我只有更激烈的处理方法。”

司马昭没有说话,但是他为了说明曹髦死有余辜,就用太后的名义下了一道诏书,对死去的皇帝大肆抹黑,并把他废作平民,以为这样就可以向天下交代了。但是朝野上下要求惩办凶手的呼声日益高涨,在巨大的压力下,司马昭只好抛出成济当替罪羊。成济大呼冤枉,他跟他的兄弟光着身子大骂司马昭卸磨杀驴,被司马昭派人当场射杀。杀了成济兄弟之后,司马昭还给成济定了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将他满门抄斩。成济虽然是直接凶手,但是他是受人指使,死得确实有点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