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命之泉
“我告诉了他们稀金镇的危机。”
尼特这样低声给同伴解释道。
夏果惊慌地看着那些绿色女武神离自己越来越近，忍不住对着尼特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用通用语，而要用那种古怪的语言……”
“那是森精的语言……这与精灵语有相通之处，我认为这样说起来会显得诚恳一些……”
尼特一边解释着，一边按在了长剑之上，他做好了迎接冲突的准备。
诚恳一些！？！夏果觉得这些森精想要把三人捅个对穿的意图倒是挺诚恳的，亡灵一边摸索着昨日尼特交给他的匕首，一边思考着自己被捅几次才会彻底死去。
“我会保护你的……”
细若蚊吟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夏果扭过头，魔法师像是没有开口，但是她的魔杖抬得更高了一点，明显是察觉到了亡灵的视线。
一声突兀的高喊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森精们停下了危险的脚步，那位首领举起手，她认真地看着猎魔人，然后用那种复杂的语言和所有森精对话起来。
“她认为我没有在说谎，森精们必须要抛弃自己的居所，迁徙在所难免，”尼特给自己的同伴实时翻译着，“她说森精们也要立刻行动起来，猎魔人带来的消息非常宝贵，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这次迁徙会使神灵降下怒火，她愿意承担所有的神责。”
夏果不禁点了点头，森精们看起来有一个明事理的首领，这是好事。
“……她还说，虽然猎魔人没有说谎，但是事关重大，猎魔人身后的小白脸必须要作为人质暂压在森精这边，直到所有人都安全撤离危险区域……嗯？！”
尼特继续一板一眼地翻译着，直到他也意识到，貌似有哪里出了问题。
这会儿那森精的首领开始用通用语和夏果他们交流起来，猎魔人不同意首领的说法，尼特甚至认为妮娅可以去当人质，魔法师并没有反对，然而森精首领摇了摇头。
“猎魔人，不要想着愚弄我们，那魔法师与你们并不亲密，你的性命也不是我们想要的，只有你身后的亡灵，你在守护他。把他交给我们，离开森林的时候我会把他完整地还给你。”
森精首领的发言给里给气，猎魔人断然拒绝了这个要求，冲突在所难免，就在这时，夏果却主动从马上跳了下来。
“不要吵了！我去！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们搁这演戏呢？！命都要没了，还纠结这些？！”
夏果当然知道整件事的起因只不过是信任链的问题，亡灵努力淡化着剑拔弩张的冲突，他习惯性地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同时给了尼特一个安心的表情，在猎魔人复杂的眼神中，亡灵走向了森精的队伍。
有人发出了一声轻笑，夏果扭头看去，发现妮娅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苍白青年的动作让妮娅想到了他在酒馆那个晚上的举动，这个亡灵……确实有点意思。
然而妮娅被森精们拦了下来，那首领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我们只需要一个人质，现在我们也没有功夫看管一名魔法师。”
最终，尼特只能厉声要求森精首领，必须在下个日出前出发，朝着帝国腹部前进，至于森精们新的栖息地是哪里，与猎魔人无关，但是猎魔人要在最迟四天后，于沉眠森林西南侧的伐木场营地等到完好无损的夏果。
森精首领以自然女神的名义起誓，猎魔人跨步上马，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里。
这是夏果自己做出的选择，他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和代价。
妮娅看了夏果两眼，也策马而去了。
亡灵跟着森精们往沉眠森林更深处走了起来，夏果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个方向对于稀金镇来说完全就是水平横移，他们每分每秒都离看不见的危险更近了。
森精们居住的地方和精灵的住所有些相似，夏果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当然是因为对比了在尼特迷境中见到的景象。
一直以来夏果都有一个这样的疑问，如果真的存在奇幻世界，甚至是科技侧与魔法侧并行发展的世界，类似于精灵，妖精，吸血鬼这样的长生种，本身生育能力比不过人类，并且会囿于传统，保持千年不变的风格，究竟是如何才不会被大时代的潮流淘汰的？
在见到了森精的行动之后夏果似乎隐约把握到了什么。
他们的神灵真实存在，所以他们的传统给予了他们力量，只要这力量还能抗衡时代的冲击，那么这些长生种就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如果某天他们失去了神恩，或者时代的变化大过了神灵的力量，那带来的冲击将是翻天覆地的。
因为森精们并没有刻意限制夏果的行动能力，也没有要求他做些什么，所以亡灵只能无聊地看着森精们快速打包自己的居所，战士们背负大件，祭司则保管着迁离的神坛和某些夏果不愿意深思的东西。
亡灵貌似看到了各个种族的头骨，那些都是擅自闯入森精栖息地的冒失者最终的下场。
然而还是有东西吸引了夏果的注意力，他用余光看着那些祭司中央围着的那块巨石，这是祭司们唯一看管的大家伙，巨石的中央有一个深坑，清冽的泉水在中间缓缓旋转着，无风自动。
夏果被这泉水吸引，是因为他在其上看到了浓郁的绿色情绪颜色，还有某种强烈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夏果只在之前面对陷入迷境中的人时才遇到过，而且那时的吸引力远不及此刻猛烈。
他不知道究竟是这泉水或者石头成了精，还是那深坑中有着某种透明的智慧生物，不过亡灵的小动作早就被森精首领注意到了，她走上前来，对着夏果说道。
“亡灵，我知道你畏惧‘生命之泉’，这是我们森精献祭的圣潭，你可以远离祭司们。既然你主动献身，我也会对你保持一份尊重，只要你不逃跑，即使你呆在队尾也不会有人管你。”
夏果挑了挑眉，畏惧？不不不……
说实话，亡灵认为自己是想要冲过去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