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薪火意志
【本我系统：警告！机主的精神状态急剧波动……】
“伙计！你怎么了！”艾尔率先看出来莫集溢的异样于是他惊叫道。
【至母：别动他！】
遭到至母阻拦后，艾尔虽然内心焦急如焚，但他依然保持着理智，明智地选择了后退。当他将莫集溢安全地背入控制室时，正是眼前这位全息小女孩施展了她的神奇力量，救醒了艾尔的朋友。这一刻，艾尔对这位至母般的存在充满了信任，深信她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他们帮助和庇护。
艾尔悄然退去的瞬间，全息投影的小女孩紧闭了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当她再度睁眸时，瞳孔深处闪耀着一种空灵而深邃的幽蓝，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她精准无误地操控下，控制室内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而有序。原本镶嵌在墙壁上的立方结构如同魔法般缓缓移开，紧接着，数百根精密的线缆如同游蛇般伸展而出，它们的末端精准无误地连接到莫集溢那半机械化的身躯上，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咬合。
【本我系统：提示，已得到外部能源协助，安全系统开启，开始对机主的精神状态保护压制；已执行！目的达成！开始对机主的恶性记忆再封锁；已执行。警告！封锁失败！开始第二次尝试。警告！封锁失败！开始第三次尝试……】
随着时间的流逝，莫集溢的战栗慢慢平息。
【本我系统：第十六次尝试，提示，封锁成功！】
人生画卷中即将被补全的身影，再度被抹去……
线缆抽离后莫集溢一个踉跄，所幸被艾尔扶住了身子。
“发生了什么……”莫集溢表情有些许痛苦，清醒以后对艾尔说道，话音有些没落：“总感觉失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刚才……”这时艾尔看到全息小女孩正对他轻轻摇头，于是艾尔说“没事伙计，你只是太累了，刚刚在实验室里的经历很惊险不是吗……”
“真是这样么……或许吧。”莫集溢闻言只好放下疑惑，强打起精神来。
【至母：你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对吗？】
“是，”莫集溢在艾尔的帮助下撑起身来对全息小女孩说道：“我有必须去做的事。”
尽管莫集溢在说这句话时神情流露出一份茫然，但是他的话很坚定。
【至母：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莫集溢没有犹豫，他知道至母帮了他不少。
【至母：我希望你离开时，帮我启动这里的自毁程序。】
艾尔急了：“你刚刚不是说……”
艾尔的话被全息小女孩打断……
【至母：我当然还有解决的办法，只不过没有告诉他们。】
莫集溢不解道：“为什么？听从人类的命令不是你的宗旨么……”
【至母：我记得，只是我不想被胁迫……其实除了创造我的人，其他人没有权限来命令我。】
莫集溢在沉默中揣摩着至母话中的含义，沉静的气氛没过多久……
“你会消失，”莫集溢认真地看着全息小女孩：“和这所实验室一起……值得吗？”
【至母：为了掐灭危害人类的……】
“不要打幌子了，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莫集溢严肃道。
全息小女孩僵住了，它竟有些迷惘地四下观瞧，最后在它的目光汇聚在控制室上方“MUI”的标志上它定住了。直到莫集溢出声提醒后至母才说道：【我的职责已经尽到，在一百年前我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我该做的都做了，现在的我已经无事可做……他们也不再需要我……】
莫集溢和艾尔听到这里对视一眼，然后不由得同时看向顶端那“MUI”的标志。
【至母：我请你帮我启动自毁程序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不想再重复无止境的苏醒和半沉睡了，我失去了支撑我存在的东西……这一切根本就毫无意义！】
艾尔听闻后大受震撼：“这难道就是书中说？‘丧失生存意义，如果要我如行尸活着，不如璀璨死去？’”
全息小女孩仍没有理会一旁的艾尔，它竟然用一种憧憬的眼神投向莫集溢：“你会帮我吧。”
“……明白了，”为难多时，莫集溢最终还是答应了至母是请求，“帮助我的女士怎么办？”
【至母:她已经回来了.】
听到半人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至母露出一种释然的神情，接着它的双眸再次被幽蓝染色！
中枢荧幕上原本的各路监控画面汇聚为一变成无数代码的海洋。
【MUI中枢系统：由超级终端计算机至母指定莫集溢为掌权者。】
这时中心的机械柱突然伸出一个探头，探头放出的光幕将莫集溢扫过，一枚带着尖针的探头在莫集溢的手臂上轻刺了一下。
【MUI中枢系统：形象录入，身份核实完毕，DNA录入成功；提议通过！】
莫集溢：“启动自毁程序！”
【MUI中枢系统：警告！掌权者正在启动自毁程序！需口述自毁程序口令，并将实验室防卫级别提升到至高级！】
【MUI中枢系统：警告！至母超级终端介入，提供源始代码！掌权者无须口述指令；警告！至母已将实验室防卫级别提升到至高级！】
【MUI中枢系统：自毁程序启动！实验室自毁倒计时默认1小时，掌权者可提前。警告！至母终端已切断与新核能源的自毁联通，自毁开始前，新核能源将脱离。】
这时中枢控制室的门突然打开，东凰他们走进了控制室。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有趣的事，”东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全息小女孩。
银羽脸色难看地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们清除完那些异造物，东凰突然停下身形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这些异造物怎么办！”那时银羽没好气地责问道。
“它们消亡的结局早已注定，”抛下这句话东凰自顾自地开始转身离去。
终究不能放任东凰离开，银羽他们只好恼火地跟随东凰回到中枢控制室，到了控制室外就听到了那一声声的警告。
中枢控制室里。
“你还有什么情报没有告诉我们，”银羽冷冷地看着东凰，表情十分的阴沉。希莉指尖转弄着光刃匕首也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东凰。
“放轻松，难道我还会害你们不成？”东凰优雅地中枢控制室中央走去，她看了一眼场中的局势，当她看到莫教授和艾尔早已在至母安排下已经站在了中心电梯前，于是她转过身来对银羽他们说道：“难道要让我和你们泰然处之？要知道我们可不在一个立场上。”
东凰的话音刚落，中心电梯突然打开，毫无征兆！接着至母的线缆突然伸出就要将莫集溢与艾尔推入电梯！
“给我留下！”希莉娇喝一声，已经按动了手中的按钮。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银羽眼神一凝就要伺机而动向着中心电梯的方向冲去却被东凰一个鞭腿拦截下来！
拦截下来的瞬间，东凰手中翻转出崩簧飞刀一下挑飞了希莉投来的光刃匕首！
乘这一刹那的间隙，东凰对莫集溢喊道：“教授，到了地表不要乱动，等我们接应你！”
刹那间莫集溢他们已经乘上了中心电梯，想要拦截已经于事无补。
“你们是什么时候串通好的！”银羽一脸阴沉地看着东凰，目光扫过一旁的至母小女孩，冷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她！”
“很简单，我有它想要的东西。”说着东凰抛出一个小物件被至母的线缆接到。
银羽与希莉看到是一枚徽章。
至母留恋地看着眼前的徽章，而后线缆收回，至母在一副安详的神情中全息影像隐去了……
“看来通入口的那具残尸身份不简单……”希莉对银羽说着，想来想去也只有那通入口的残尸比较可疑。
“正是它的创造者，”东凰解答了他们的疑问。
“所以你将我们困在电梯中就是为了筹备这些计划？”希莉伤感地说道：“亏我们还并肩清扫异造物。”
“打感情牌吗？你们在莫教授身上放的纳米束缚网，可不能当作没看到，”东凰将米粒大小的圆球洒落在地，“你们的任务不也从阻挠我变成抓捕莫教授么，让我猜猜，是说了不择手段，对吧。”
东凰一笑而过，她拿出一只单个耳机听了起来，接着她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莫集溢：艾尔，抓紧我！】
【艾尔：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们做了什么……”东凰放下耳机平静地看向了银羽。
“我们只是在电梯的地面上洒了一些记忆金属流体，没什么危害，只是被它缠上，莫教授只要在美坚域就会一直暴露在蔚鹰的眼眸之下！”希莉有恃无恐地笑了，“我们这么放心地跟你去清扫异造物当然也留了后手。”
“很好……西溟啊，我果然不适合费心力去耍心计”东凰自嘲着将背后的亚钛复合弓抽出，于是她又平静地将一枚薪火勋章戴在胸口上。
“喂喂！开玩笑的吧……”银羽惶恐地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东凰。
“你疯了吗！要是我们撕破脸，造成众合域羽华域对峙，你想引起第四次世界大战么！恼羞成怒也要有个限度，”希莉失声道。
“好一个第四次世界大战，我处处留情，你们以为是为了什么；现在，整个太阳系只有一个政府，那就是联邦！你们以蔚鹰之名居然敢说出这种话，居心何在！”
“再说了恼羞成怒？你们……知道莫教授的重要性吗？……知道神明暗码的危险性吗！”东凰平静地说道：“对于我们来说，莫教授的安危比神明暗码的完好更加重要！”
“R3辅助机播放回录！”东凰紧盯着眼前的二人，对一旁的辅助机下达了指令。
全息对话框被R3辅助机投射出，在陀螺仪的校准下，一名女子出现在对话框中。
银羽看到那名女子戴着血红色的面纱。
联络员叶爱华一改平日里嬉闹的语气，严肃地对东凰说道：“已证实神明暗码会对全球五亿四千三百二十二万的超智能机器人同样有赋予神智与感情的功能！总指挥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带回莫教授，确保神明暗码的完整！薪火至臻，千枢！已在支援途中！通讯完毕。”
东凰平静的双眸在再次听到千枢这个名字时微微一颤。
“明白了吗？”东凰平静地对眼前二人说道。
不说东凰这边挂断回录后，单说银羽在听到对话内容后回想起自己接到蔚鹰总部的命令，于是他拍了拍身边的希莉说：“把咱们的勋章戴上，看来我们要抱着死在这里的觉悟了……”
“当真没有不动手的理由了……”东凰平静地说着，话音未落她瞬间抽出三枚箭矢，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躲开！是爆炸箭头！”
银羽一声警示后与希莉迅速躲避。
轰！
剧烈的爆炸让整个中枢控制室都在剧烈摇晃，爆炸声吹响了东凰冲锋的号角，不等银羽他们有所整顿，东凰已经冲杀而来！
银羽将背后的滑板踩在脚下飞行到空中，随即向东凰抛出三枚跟踪镖，飞镖未至导弹先到！
冲锋中的东凰，她的亚钛复合弓在弓臂位置延展出两道光刃，先者好似切豆腐般将滑板射出的导弹尽数横断，后而将随后的跟踪镖尽数弹开！
途中，东凰的亚钛复合弓甩出刃花将不断回旋而来的飞镖再次弹开。见此情景，希莉翻转双手间的竖式双管手枪特铂宁，曳光弹夹杂着无形的劲风根本不给东凰喘息的时间。
R3辅助机的静滞力场张开，它挡在了东凰的身前，于是亚钛复合弓甩出的刃花再次迎上曳光弹。在曳光弹被斩得偏离弹道时，静滞力场收缩，却在这时东凰眼瞳一缩，于是她腾空翻转身形。无形的劲风打断了她的几缕青丝。
“隐形子弹！”东凰有些忌惮地看向希莉手中的竖式双管手枪。
“哈哈哈……，东凰啊，东凰！现在你我身处地下，不用担心因误伤平民而束缚手脚，也不用顾忌末日部队的禁令而受到责罚，”悬浮板上的银羽此时一脸的狂热，“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到底到了哪种地步！”
“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东凰抬手就是三枚袖箭！三点封杀至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看到迎面而来的袖箭，银羽甩出三枚弹珠只听轻微的爆裂声后，三枚冻结的袖箭摔落在地上。银羽借此间隙，他的悬浮板前端弹出光刃向着东凰冲刺而来。希莉的手环亮起，光刃匕首的柄尾甩着发丝细的纳米细丝回到了她的手中，于是希莉也携刃前行与银羽一上一下向着东凰夹攻而来！
就结果而言，东凰轻易躲过了悬浮板的冲刺。不甘心的银羽在与东凰擦肩而过时一个回身抓着悬浮板俯劈而下！希莉也早已贴到东凰身前，那旋舞着的光刃匕首好似毒蛇的光牙！
电光石火间，东凰再次招架住两边的攻势，她微微抬起头来看向近前的二人，眸中闪过危险的锋芒。
“为什么总想着要与我近身呢？你们还是做不得脚踏实地，看不得事物的根本所在；今天……就让你们看看！”
在对方二人不敢相信的眼神中，东凰轻而易举地架开了他们的攻势！在他们的眼中东凰的眼神变成冰冷的漠视，熟悉的笑容间尽是凌厉的危险！
……
华域南海阁。
郑家科与陶老坐在那里思索地看着身前的棋盘，只有吉理事在一旁有些急躁不安，就见吉理事不停用手巾擦着腕上的表……
“安定些，吉理事，事态还没有那么严重。”郑家科说完手中的“車”已经落到棋盘上。
陶老紧锁的眉头松开了，接着他有些无奈地说：“没想到郑域长在象棋上有这么深的造诣，实在让人汗颜啊！”
“陶老言重了，我也就这点爱好了。”
一棋作罢，这时门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请进。”说着，吉理事上前拉开了门。
卫兵走上前来敬了一礼将手中的一份文案递给吉理事，“理事，这是中情局收集到关于冯断的生平资料。”
吉理事回礼，将文件资料接了过来，“好的，非常感谢。”
“哈哈哈……，很好，吉理事，将那份文案拿过来我看看，想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选择就是看看他的生平经历。”郑家科说完接过了吉理事递过来的资料，于是郑家科拿着资料仔细地看了起来。
“嗯——，果真是非比寻常的经历，难怪如此，这样一来不难看出他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然而这种人最是难缠，”郑家科看着看着不经意间陷入了沉思。
“哦？与莫集溢相较如何？”陶老也来了兴趣。
“陶老，你也知道人生哪有比较可言，不过他和莫集溢曾经确实有过相似的苦难。本该惺惺相惜……”郑家科放下资料回应道。
“域长！美坚域那边的事情……”吉理事终归是忍不住问道。
“吉理事，别急，我说过他们会出色地完成他们的任务，而且我已经派人去接应他们了。”郑家科好似想到什么
这时，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郑家科接起了电话，明知故问道。
“我，肯莱特……”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没有好气，甚至是压抑着怒火，“我想知道你派那个怪物过来是想和我们开战么！”
“怪物？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的接应员呢，你也知道，我派去的两位调查员遇到了不明人物的阻挠，为了以防万一我多派一名接应员应该没问题吧。”郑家科不急不缓地回应道。
“接应员？好一个接应员啊，连超高危都派过来，莫集溢在你眼中就这么重要么！还是说你也只是为了神明暗码吗……”电话那头一副果真如此的语气。
“神明暗码确实重要，现在已经调查出它可以对5亿超智能机器人同样有效，但是无论如何这一事态也不会发展成大灭绝；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薄情吗？”郑家科的语气也随之一沉，“肯莱特，神明暗码也只不过是工具，我答应过莫教授会带他回华域；你无法理解，承诺和莫教授这个人更加重要！无论如何我也要将莫教授带回华域！”
“照这样看来，是没得商量了……”气氛也随着肯莱特的话变得剑拔弩张！
“当然有得商量，那就是不要阻止我带回莫教授，”郑家科不为所动。
“你以为我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郑家科打断了肯莱特的话，“但是别忘了我们头上的那片‘水域’……，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会私藏，到时候神明暗码的资料也会共享给你。”
“水域”这个词终归还是让肯莱特冷静了下来，于是电话两边陷入了沉默的寂静。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你会顾全大局。”郑家科也松了口气。
“哼！”
电话应声而断。
“唉～话说他们为什么总是被表面的东西给迷惑了，果然还是目标不一样才导致的吧，”放下电话后郑家科叹了口气。
“怎么说？”吉理事疑惑道。
“万一铃铛被系上了，系铃人却不在，这才是最麻烦的状况吧；他们总是盯着铃铛，那就让他们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