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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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蛊毒

木晴晚这一路上都很少喝水,看到沙似雪拎着茶壶进来,便起身准备倒点茶水喝,沙似雪心思细腻,放下茶壶的时候,顺手给木晴晚倒了一杯。

木晴晚看向沙似雪,淡淡地点点头,也没有靠近,就站在距离沙似雪一步开外的地方。

沙似雪转身出去,反手带上了门。

木晴晚自从得知了沙似雪和月如霜的身份,便一直心中不安,晚上也睡不好觉,生怕在梦中就被身边的两个杀手给了结了性命。

“呼呼”

木晴晚轻轻吹了吹茶杯中的水,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又想起了离别时爹娘的模样,想起那日两个妹妹在房中玩耍的情形,想起钰儿叫自己的时候,自己是那么感动。

这一切,或许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去体验了,不过,有着这样美好的回忆,余生就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不会有遗憾了吧。

“咚”

木晴晚的泪水滴落在茶杯里,溅起一小片水花,但木晴晚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哭了很久,等她哭得差不多的时候,杯中的茶水已经凉了。

回过神来的木晴晚将杯中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便放下茶杯,走到窗前轻轻推开,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人头攒动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江湖人士。

这些人中,有的腰间佩着一柄长剑,有的后背背着一把大刀,有的人长相凶恶,有的人面若白玉书生。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各式打扮的江湖侠士。

只是一个窗户望出去,便能看到这样的风景,木晴晚对接下来的行程更加紧张了,她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虽然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辈,可头一次见到这种话本里的江湖人,她还是很忐忑的。

木晴晚赶紧将窗户关上,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不安地坐到了床榻上。

木家的气氛变得很沉闷,自从木晴晚走后,齐氏一直一个人待着,木家轩也不去衙门办事,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钰儿和馨姐儿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齐氏和木家轩了,这一天中午,钰儿和馨姐儿在睡觉,突然,钰儿梦到了非常奇怪的场景,她看到了木晴晚躺在床上挣扎,好像特别痛苦的样子。

钰儿想上前安抚木晴晚,可是她动不了,就像被锁住了双腿似的,钰儿看到木晴晚痛苦地用脑袋撞着床沿,便急得哭了出来。

张妈妈在一旁守着她们俩睡觉,突然听到了钰儿的哭声,心中大感惊讶,绿竹和青竹也赶紧跑过来,馨姐儿被钰儿的哭声吵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张妈妈抱起钰儿,怎么哄也哄不乖,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绿竹抱着馨姐儿轻轻摇晃着,馨姐儿只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但她睁开眼睛看到钰儿还在哭,她又哇哇地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钰姐儿可从来不会因为睡醒了就哭的,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不要哭了好不好,张妈妈在这里呢。”张妈妈焦急地抱着钰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时间竟慌了神。

两位小姐突然地大哭起来,其他的丫鬟听到了,赶紧去找齐氏,齐氏的心情还很低落,但是听到女儿的事情,她也顾不得自己的情绪了。

齐氏看到哭得最惨的就是钰儿,便将钰儿抱到了怀中,钰儿哭得脸都红了,齐氏见状,也落下泪来,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屋子里被两姐妹的哭声弥漫着,大家的心头都十分沉重,谁也不知道两位小姐为何哭得这么凄惨。

木家轩从书房赶来,将馨姐儿抱在怀里,又腾出一只手安抚齐氏,这个时候,木家轩也显得十分无助,女儿们的哭声令他想到了已经走到边境的四女儿。

但这个时候,他身为一家之主,他不能乱,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砰砰”

听到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响声,沙似雪和月如霜立即冲进去,木晴晚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一个劲地用脑袋撞着床。

沙似雪连忙上前将木晴晚紧紧地抱在怀里,月如霜则转身冲到了木笛那里。

得知了木晴晚的情况,冷衣和木笛都来了,客栈内立即进入了一个恐怖的戒严状态,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客栈,任何人也不得进入其中。

被沙似雪控制住的木晴晚神色萎靡,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舌头微微伸出来,嘴巴微微张着,几滴唾液流到了下巴。

冷衣上前在木晴晚的手腕上轻轻一探,再结合木晴晚现在的情况,便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南夷的蛊毒。”冷衣眼底闪过一丝漠然,站起身,对着木笛说道。

“还有救吗?”木笛严肃地问道,目光在木晴晚身上扫了扫。

冷月轻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是茶水。”

月如霜闻言,转身便出去了,带着几个侍从将客栈内的所有店小二和老板都控制起来,等着木笛发落。

“这要怎么向家轩交代啊?”木笛双手背负身后,仰头叹息一声,心中似有万般无奈,但神情却很是冰冷,仿佛即将死去的人与自己毫无瓜葛似的。

“这种蛊毒是断然无解了,等她死了之后,她体内的蛊便会爬出来,到时候,那蛊兴许还会对其他人下手,这种蛊一旦接受了主人的命令,便会一直行凶。这种蛊不惧水火,所以,也无法杀死。”

“为今之计,只有将她弃尸荒野,不然,我们都摆脱不掉这个蛊,这背后之人,简直太狠毒了。”

“老爷子,对方的目标是您啊,这个孩子虽然是家轩的后代,但您的性命关乎冷月阁的所有人,若是不舍弃她,后果我真的无法预料。”冷衣神色从容地解释道。

冷衣看着木笛,静静地等着木笛做决定,而他心中也是半点怜悯都没有。

木晴晚尚且还有一口气,就这样放弃她,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也是有着血脉亲情的,沙似雪这么想着,却半句话也不能说出来。她刚刚看到冷衣的目光时,心中就多少有些明白了。

木笛犹豫半晌,转过身去,“沙似雪,带着几个人将木晴晚扔到山里去吧,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是。”沙似雪怔怔地应下,木笛的这个决定在意料之中,却在情理之外,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但亲耳听到时,还是很吃惊。

冷衣跟着木笛走出房,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两个白衣少年,他们手中拿着麻袋,沙似雪看到他们进来,便松开了手,淡定地看着木晴晚被他们装进了麻袋里。

阿托在吃面,眼角看到沙似雪与两个男子扛着一个麻袋从后门出来,并将麻袋扔进了早就等在那里的马车里,眼睛微微眯起,很自然地将碗中的面一扫而光,然后跛着腿朝着街道的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