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洗脸刷牙睡觉

“好吃！”

怪人猛一点头夸赞道。

可乐缩回夹子，又将另一块鸡翅给他送过去，怪人照旧一口含进口中嚼起来。

然后可乐又缩回夹子，将脏脏芝士鳕血鸡腿堡也夹住，照样送回他嘴边。

这次可乐提醒他：“这个汉堡比较大，你不要一口吞了，我怕你噎着。你多咬几口。”

怪人也看不见这个汉堡，但不管三七二十一咬了一大口，同样很美味。听着小女孩还这样关照他，心里好像涌进许久未曾有过的暖意，只是脸上的神情被浓密的胡须给遮住了，没有表现出来。

他又抬眼看了可乐一眼，黑漆的瞳仁里有一道亮光闪过。

怪人吃完汉堡，可乐又问：“你吃饱了吗？还要什么吗？”

“不用了。”怪人很享受地砸吧了一下嘴唇。

可乐便将长杆收回系统里，又退回到她这间牢房的那小小床上坐着。将矿灯从头上取下来，放在床上，灯光仍旧朝外照射出去。

旁边的怪人见那束光从床上发出，更感奇怪了，因为这不是从可乐身上发出的，所以发光的应该是一个他看不见的宝贝。

可乐没想跟这个怪人多说话，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穿回去。她终究只是个半大的小女孩，渐渐睡意袭来，眼皮子开始打架。

不过这床上只有一张竹席，冰冷生硬，实在不适合睡觉。

她没以前那么迟钝了，从系统里调了一床很厚的羊毛毯和羽绒被，还有一个羽绒枕头出来，铺在小床上。

——隔壁的怪人虽然也没说话，但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只看见这个女孩像是在做着什么，虽然看不见毯子和被子，但凭那动作，知道她在铺床。

系统提供的羊毛毯和羽绒被特别舒适，可乐坐在毯子上，准备躺下时才想起：

不刷牙洗脸就睡觉确实不太舒服。

于是她又调出一把牙刷、一只牙膏和一个款式比较现代的漱口杯子。

但，杯子里没有水。

因为水是异世最常有的物事之一，所以不能从系统里调出来。

没有水怎么刷牙啊？不可能干刷吧？

可乐呆了那么一下下，没办法了，只好从系统里调了一瓶雪碧出来，倒进杯子里，开始刷牙。

她刷在一个塑料桶子里，——这塑料桶当然也是从系统里调出来的。——因为这里没有盥洗台。

可乐刷牙的时候，隔壁的怪人还是看着她。他看不见牙刷和杯子，只能看见这个小女孩做着一连串奇怪的动作。不过看这个动作也知道她在刷牙。

异世里的人当然也刷牙，他们用柳枝蘸盐清洁牙齿。

刷完牙之后，可乐习惯性地想洗脸。现代毛巾可以从系统里调出来，问题仍然是没有水。系统里没有“湿毛巾”这种东西。

总不可能用雪碧和其他什么饮料来洗脸吧？

可乐放弃了，只是调了一包含茶树精油的湿巾，抽了两三张，将自己的脸、手和脚擦得干干净净的。擦过后脸上有一股淡淡的茶树油清香，还蛮不错。

然后，她将身上宽大的羽绒服脱下，躺在铺了羊绒毯的床上，盖上轻软又暖和的羽绒被。脑袋才一接触到枕头，女孩就秒睡进入了梦乡。

矿灯没关，放在床尾，朝某个不太影响睡眠的方向照射着。可乐不敢完全关掉灯光，在完全的黑暗里她确实有些害怕。

隔壁的怪人，纵然须发厚密，目力也极好。

他看不见可乐床上的毯子和羽绒被，所以可乐躺在那里，他就能看见她身上穿的T恤和牛仔裤。

幸好女孩睡觉时没有将T恤或裤子脱掉，她暂时还没意识到异世的人看不见被子。否则，她要是裸睡的话，就在别人面前曝光了。

由于确实太困，可乐这一觉睡得还比较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梦中醒了过来。

——她想撒尿。

然而这种牢房里没有单独的厕所。

我们所有的现代人都不知道那些被铁链锁在牢房里的人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就像隔壁那个怪人，被铁链在此处绑了三年，好像完全没有三急的麻烦。

可是可乐是普通人，她想上厕所。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逼人的寒气袭来，赶快穿上那件厚实的防寒羽绒服。

然后又冲到门边，向木渊上方大喊道：“喂，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

隔壁的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睡觉，反正他一直被铁链绑着站在那里。他吃了可乐一顿肯德基，说话的语气随和了许多：

“你又因何事要叫青华山的人？”

可乐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怪人胡子和头发都很长，看起来好像是个老爷爷。

她在年龄大的异性面前不怎么避讳，直说道：“我想上洗手间，……你们叫茅厕。请问这里该如何上茅厕？”

隔壁的怪人：“……”

怔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如何回答小姑娘的问题，半天却道：“这木渊十八层下只有我和你两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闭上眼，将头转过去，要不你就在你的牢中解决一下？”

可乐：“……”

不，她才不要呢。旁边有一个陌生人，她才不能在别人面前上厕所。

于是可乐又回过头来向木渊上方大喊了几声。没有任何青华门的人做出回应，反倒是“楼上”又传来一阵无数鬼怪齐齐发出的咆哮。

内急比饥饿更让人忍无可忍，现在可乐都不怎么害怕那些鬼怪的吼声了。

她心里好气。

这个什么木渊大牢也太没人性了，把人关在这里就算了，还不让人上厕所。

可是无论怎么叫，都没有人做出反应。可乐急得在牢中来回踱了三趟，然后想起，系统。

她用意念调出了大黄光圈，大光圈里蹦出黄色表情包。

耶喽小男生：“你怎么了？”

可乐：“我要上厕所，撒尿。”

耶喽（他好像有两只很卡通的手）双手一摊：“我爱莫能助。”

可乐都快哭了：“你是系统，万能的系统，怎么可能不知道……哎，我是说，可以从系统里调一个移动厕所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