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艾迪踏出的第一步
紫蔷薇王国仅次于王都的第二大城市——伯明翰城。
紫蔷薇王国的机械工业之城，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子，每一堵墙，每一块砖头，都充满了蒸汽朋克的味道，角落里堆积的废弃齿轮与杠杆，钢铁墙壁上斑驳的锈迹与空气中弥漫的热烟味。
当然，这是四方边缘的外城平民区，后方的内城却是另一番光景。
占据三分之一的机械工厂，为紫蔷薇和圣德摩兰提供大量的魔石枪械与重型蒸汽武器的零部件。
同时解决了紫蔷薇很大的就业难题。
相比王都的奢靡繁华，这里才更像个废土重建后的魔幻之城。
整个城市以及外面广袤无垠的山河江川都是属于狂兽公爵，他在这里就是实打实的王。
当年镇压叛乱，收缴的物资有一半都被他自己私吞，用在了军费上，且屯军上万，要真想心，足以把紫蔷薇掀个底朝天。
狂兽公爵的宫殿。
一座狰狞的巨龙盘踞在最高的山岳之上，巨龙由石头与钢铁建成，鳞片全是金银铸造，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极为瞩目。
夜晚来临之时，血红的灯光亮起，把金银之色映衬得无比妖孽鬼魅。
巨龙龙首之上，有一个瞭望台，此刻有两人正喝着咖啡。
“听说你最近有行动？”骑士长问道。
狂兽公爵气沉胸腹，沉闷道，“我调查过了，那个叫魏罗的饭馆老板已经带着他的A级仆人出海离去，哦，还有你预定的圣修女，已经半个月，估计是跟随所谓的S级存在去了别处。”
“所以你就铤而走险？”骑士长砸吧嘴，“万一他们回来了怎么办？”
狂兽公爵摆摆手，“诺亚城是我们紫蔷薇王国的事情，他们来路不明有什么资格过问？就算是S级，他也只是一个人，想跟一个王国对抗，太天真！我说过，我弟弟的死，必须弄清楚罪魁祸首是谁，如果都有嫌疑，那我不介意把那一片全部杀光！”
“而且，所谓S级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就凭一些无知平民的话就相信了？当今世界，能够消灭那种邪物的武器并非没有。就算S级是真的，那怎么肯定他会插手一个小小的诺亚城？听教堂回来的那个牧师说，诺亚城的官员可不愿意听从你骑士团，违背过交出圣修女的命令哦。”
狂兽公爵把杯中咖啡一饮而尽，暴虐无声，“几十年前，老子只是一个在死人堆里苟延残喘的狗崽子，能混到现在的地位，靠的可不是退让和谦虚，谨慎过头会让人失去斗志。”
骑士长笑了笑，“也是，你这人就是这个性子，当初谁能猜到，一个无名的士兵敢偷偷杀了自己的将军，然后自己带人打下功绩，得到圣德摩兰的赏识……你就是个好赌之人！”
狂兽公爵的崛起，和那一次胆大包天的举动有着密切关系，杀的将军是王国王室成员，本来他是要被赐死，但他毅然投身于圣德摩兰的使者，越过紫蔷薇王室被直接任命为公爵。
“对嘛！”狂兽公爵狞笑道，“这S级断然不会是圣德摩兰的，毕竟他犯不着藏头露尾，若是来自俄瑞罗或者神教国，不用我们动手，圣德摩兰断然会抓住这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将其斩杀。”
这时，狂风起，有乌云蔓延压顶。
骑士长缓缓起身，俯览下面冒着蒸汽的宛如机械的城市，“这些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先不谈……我接下来说的才是一件能够改变我们两人命运的大事！”
“哦？说！”狂兽公爵有点好奇了，他很了解自己这个闷骚的老朋友，能够让他流露这种渴望的表情，也必然不会令他失望。
“前些日子，南方的一个偏僻铁矿场出现了坍塌事件，里面的矿工全部神秘死亡，得知这件事后，我亲自去了一趟。”说着，骑士长撩起额前长发，在接近太阳穴的额头位置，赫然有一道拇指头大小的图纹，交叉的两道红色斜杠，邪异至极。
狂兽公爵浑身一震，断断续续地哼道，“这……是邪神标志！你？难道那个矿洞下有一尊邪神？”
“可以这么说，可惜只是邪神真身的一部分躯体，”骑士长眼中闪烁着光芒，笑道，“除我的亲信之外，知晓此时的人都已经被我烧成了灰，怎样？你我联手，假以时日，势必君临天下！”
狂兽公爵沉默不语，表情变幻莫测。
骑士长又道，“还不放心吗？我可不会被控制，纵然是邪神！况且那尊邪神只是一块残躯，它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算是相互利用罢了！”
他顿了顿，排着栏杆压低声音沉声呵斥，“如果我们不另谋出路，一辈子都会被圣德摩兰压在下面，永无翻身之日！多年以后，世人谈起，我就只是个在王都碌碌无为混吃等死的无能贵族，而你是个只知杀戮安于现状的骄奢蛮人。史册不会为我们多写一句，更别谈浓墨重彩、名传千古！”
乌云浓浓，如同天幕压城，狂风呼啸，倾盆大雨坠下。
狂兽公爵张开怀抱，狂笑，“我怎么可能会畏惧？我是在幻想，我们以后坐拥紫蔷薇的王座，踏上征服世界的战马铁蹄！”
两人在雨中相拥，罪恶结盟者的誓约之举。
……
就在魏罗一行朝着海妖镇返程之时，诺亚城的氛围却是无比凝重。
一辆辆来自都城贝法特的蒸汽战车将城门连着几个进出侧门全部围住，紧张的气氛使得每家每户紧闭门窗。
诺亚城宪兵队被另一只装备齐全的武装队伍守在室内，不能外出。
办公大楼里。
“抱歉，对于你们所说，我表示回绝！”城主艾迪凝望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那个男人，神情狠厉，“公爵大人好像无权决定诺亚城的事务，爱尔兰大陆城主的任命应该是贝法特都城最高执政官下发文件！”
“随随便便编了条理由，就想让我们所有人下台？”助理科亚同样愤恨无比，第一次真正对这个王国感到失望。
坐在城主位上的是个年轻男人，一头暗红色卷发，长脸小眼睛，满脸不屑，“我还不想来这个穷乡僻壤当什么城主勒！至于你说贝法特城主的文件？”
他招招手，旁边的佣人递来一张纸。
“你说的是这个？”红发男人将纸张扔到艾迪身前，玩味道，“这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公爵大人何等身份？贝法特的那个怂货城主敢拒绝吗？”
艾迪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很是无奈，其实当他看见属于贝法特军团的战车驶来时，就已经明了。
“你们欺人太甚！”城防部部长怒火中烧，处于爆发边缘。
好在艾迪及时将他拉住，才没有给对方一个就地处决的机会。
“走吧。”艾迪低声道。
城门打开，十几道人影走出，他们都是诺亚城的高层官员，过去式那种，红发男人自己带来了亲信，直接接替。
“难道我们这些年的努力，都是为别人做嫁衣？”财务部部长连连叹气。
艾迪驻足，回望城墙，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走！去海妖镇投靠魏罗先生！这座城市我必定夺回，不……这个腐朽的王国，应该撕开，晒晒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