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们的信仰我一口一个
“12月10日，天气一如既往地阴沉，偶尔才会有晴天出现，气温很低，小雪不断，但是小镇上的温暖氛围我挺喜欢，壁炉里的炉火噼里啪啦听着很舒心。很久没有记录了，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海妖镇、诺亚城、沙砾之穴等等，第一道主菜食材已经收集了大半，最近受到的精神攻击有点大，大头章鱼怪、猥琐黄衣怪它们越来越注重我，现在连做菜都要控制好菜刀的神力。两人小队多了个小丫头，一个很漂亮的短发姑娘，大多数时候乖巧听话，偶尔俏皮活泼，就是吃饭前要祈祷这点我受不了。”
合上皮制的日记本，魏罗撕下一张白纸，想了会又拿起钢笔。
“亲爱的亚历山大……”
太肉麻太俗套，叉掉。
“致亚历山大：
你上次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满意，龙蛋也不错，挺喜欢被它炸死的感觉……如果还有，请给我寄点过来，魔石子弹也整点过来，快用完了，我的地址就是寄信地。对于东方大陆的监测有异常么？最近有没有新搞出来的武器？
等我第一道主菜完成时，我会提前通知，你就把你的几个老婆一起带来吃饭，记得微服出访！别二五八万跟个暴发户一样！”
对折，塞进油皮信封。
拿出一块火漆蜡，用烛火融化，拿着汤勺一点点倒下，最后用印章按下一个火漆印。
印章留下了一个汉字——魏！
魏罗闲逛着到了小镇广场，把信封投进了生锈的铁皮邮箱。
距离那日已经过去一周，几天前在教堂为不幸丧生的人举办了丧礼，魏罗也参加了，但是心中实在提不起多少悲悯，并非冷血，而是见多了死亡，也就渐渐习惯。
除了老杰克，其它居民并不知道与海妖战斗的是开饭馆的两主仆。
魏罗也给老约翰支付了一大笔足够购买五艘渔船的金钱，作为自己没有看管好渔船的赔偿。
粗神经的老约翰没有过多怀疑，看着厚厚一摞纸币，他的心早就飘向贝法特都城的船舶市场了。
至于深渊神教的教徒们，一大半都无比讽刺地死在了深渊魔章鱼的手下，剩下的一半很是果断地跑路，最后一小拨此时在海妖镇的小监狱里虚度光阴。
被抓的二十来人，有被凯瑟琳偷袭击晕的，有在奔赴海洋不小心摔石头上昏迷的，也有被亚瑟骑马逮回来的。
“你们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吗？”
在昏暗的监牢里，铁栏后面躺坐着二十几名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教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也有一名D级魔石法师，不过他的手脚筋和关节早被魏罗挑断敲碎，动弹不得。
“伟大存在必然不会放弃他的子民，把我们关押在此，死的迟早是你们这群无知的低等人！”一个面相凶恶的老女人披头散发地咆哮着。
“哦？信仰一只章鱼头就是人上人了？”魏罗隔着铁栏往里面吐出烟圈，“把你聒噪的嘴巴闭上，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好好安度晚年。”
老女人不依不饶，佝偻身子走向魏罗，老巫婆般的眼神中透着阴狠污秽，“亵渎神的无知人类啊！你还不明白你已经走上了死亡之路，你的灵魂你的肉体都将沉入深海被永恒禁锢！”
砰——
枪响，老女人的左腿膝盖直接被轰爆。
“啊！啊！”她载到在地，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沙哑地哀嚎。
魏罗转动着大口径左轮，嘴角撇动，“痛吗？你悲哀的信仰能不能替你感受痛苦？不能吧！”
老女人还在嘴硬，一边怪叫，“哈哈哈！不疼！一点都不疼！”
魏罗坐在审讯桌后面，翘着二郎腿，面带微笑，压低了声音，“疼痛只是走向死亡的一个小小过度而已，当你连疼痛都感受不到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绝望！”
“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伤口流出，你没有丝毫办法阻止，哪怕是用纱布包扎起来，也只能延缓那么一丁点时间罢了，血液的腥甜会吸引来石缝间的蚁虫，它们叫来成百上千的同伴，它们爬上你的大腿，顺着创面钻入你的身体，啃食你的肉，你的骨，你的血管，还可能一直往上爬，占据你的五脏六腑。”
“想一想吧，当你的肺部充满了蠕动的爬虫，你的每一次呼吸都能从口鼻喷出它们黏糊的尸体，它们的牙齿刺入你的心脏，注入麻痹毒素，你的心跳越来越微弱。”
“你会发不出声音，因为它们吃掉了你的声带，最后爬进大脑，从你的眼睛和耳朵爬出，兴许它们的口中还夹着一块你的脑花？”
“这时候，无人能够帮到你，哪怕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也挽回不了你注定的死亡，你只能在同伴们的注视下卑微地死去，你死后的十天，我不会给他们食物和水，那时候可能你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吧？”
老女人不再咒骂，而是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流血过多带来的虚弱感和恐惧感在魏罗的低语中被放大无数倍。
“请问，在你这个最最忠诚的虔诚信仰者即将死去之时，你们的伟大存在……克苏鲁，它在干什么？”魏罗的声调骤然提高，字字如出鞘的锋芒，狰狞笑道，“它！也只能沉睡在一座破败城市里无能为力！”
听见克苏鲁一词，老女人忽然一口气出去，然后便睁着眼睛断了气。
“你怎么敢直呼他的名字！”
“不能这样！你不能说出他的高贵之名！”
“啊啊啊啊！”
教徒们抱着脑袋，痛苦万分地拍打着，撞击着，克苏鲁的名字落入他们的脑中就像是远古洪荒的神之钟磬，根本无法承受其中的浩瀚力量。
人类就是这般弱小而无知，连邪神的名字都不能直视直听，更别说深入幻想与思考。
“啪啪！”魏罗拍了拍手。
亚瑟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摆着好几个碗，浓浓的香味顿时飘满屋子。
“今早才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新鲜货！刺身蘸酱，爆炒蒸煮，样样齐全。”
说着，魏罗夹起一块爆香的小章鱼触手放入口中，夸张地咀嚼起来。
“你！你！”
教徒们全都看呆了，一个个愤恨不已地叫喊着，伸出手臂想要把魏罗大卸八块。
“这些应该能算是克苏鲁的子子孙孙吧？”魏罗把一只小章鱼放在滚烫的石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触手疯狂扭动起来，看得教徒们痛哭流涕。
撒上孜然和辣椒面，魏罗一口吞下，一边摇头一边感慨，“你们的信仰我一口一个！”
“你们看小章鱼被煮熟的样子可爱不可爱？红彤彤的，看着就流口水！”
“一口一个克苏鲁！”
“一口一个哈斯塔！”
“啧啧！这个爆炒的真香！”
“亚瑟别光站着，一起吃啊！”
被搞成残废的那名法师教徒闭上双眼，眼泪从嘴角……眼角流下，“杀人诛心啊！
说完，他就悲哀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魏罗反而不搭理他，把一盘烧烤触手串放在铁栏外面一点的位置，诡异至极地笑道，“你们这几天从没吃饱过吧？不如试试，我的手艺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