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缘起

林东和楚水，是小学三年级的同学。

本来楚水是不会记得林东的，毕竟那个年纪，正是男女大防的年岁，偏偏那年，班级里来了位年轻的朱老师。

朱老师不仅人长得漂亮，对孩子们也很和气。她摒弃了小学一年级二年级那些老教师们只抓学习的做法，摒弃了枯燥无味的说教，让孩子们在抓好学习的同时，在课余经常带着孩子们玩游戏，同时还挖掘出班级的文娱骨干，带大家唱歌，排小品，还排练了很多舞蹈，让孩子们手拉着手转圈圈跳舞。

林东和一位小男生，是经常被拉到讲台上去领唱的。

林东的特色在，一唱歌，必向上翻他的大白眼，他的眼睛本身就比一般人要大，翻出的白眼也就比一般人更大，每逢此时，台下的同学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而林东，还是翻着大白眼飙他的歌。

另一位小男生的特色在，声音比女声还要柔美，俗称“开口跪。”只要此男一开口，由于性别和声音的不相协，总是会引来哈哈的大笑声。

小学三年级，是楚水转到当地这所小学里，最快乐的一年，这一年，楚水第一次从“优秀小学生”“红花少年”改为得到“三好学生”的奖状，也第一次，记得了最多的小学同学。

小学都是一年一分班，楚水和林东，此后再也没见过面，直到高一时，全省举办大奖赛，楚水作为优秀生被选拔去参加集训。

楚水一到那里，就看到了林东，其时他正在那里和几位同学高谈阔论，挥斥方遒。楚水非常高兴，跑过去就打招呼：“喂，林东，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小学同学楚水。林东，林东。”

却不料，不管楚水喊多少声，林东都是不理不睬，置若罔闻。

这下可惹恼了小小的楚水，什么人啊，这么不懂礼貌，不行，我要给他点教训。于是，顺手拿起比赛介绍的纸，卷巴卷巴裹成了一个大长条，狠狠地对着还在那里，谈兴正浓，不理不睬的林东的头，击了下去。

林东终于有了反应，他当时懵圈地回了头，懵圈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打我？”

楚水本来是气林东对自己的不理睬，可是看到林东如此懵圈的模样，不禁笑得肚子疼，她捂着肚子，弯着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边笑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喊了你好几声，说我和你是小学同学，你都不理我，我太生气了，就打了你一下。”说完，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林东就睁着他那双已经戴了黑框眼镜的大眼睛看着楚水，然后慢慢地，跟着一点点露出了笑容，直至最后，一起开怀大笑。他后来告诉楚水，他当时看楚水笑得那么开心，露出一对小虎牙，只有一个念头：“笑得真甜，小虎牙真可爱。”

两个人就此凑到了一起。

林东问楚水：“你怎么还记得我的？”

楚水一想起林东小学时在讲台上的形象，忍不住又笑：“你每次一被朱老师叫到讲台上领唱，就翻你的大白眼，大家都笑坏了，怎么会不记得？”

林东也跟着笑。

楚水接着说：“我记得我们班还有个男生，唱歌的声音比女孩子还要尖细柔美，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好多年没见了。”

林东就回：“你说的是康强，对不对？”

楚水模糊有点记得人名，一听林东说康强，眼睛一亮，连着说：“对对对，就是他，小学五年级时，有一次我在路上见到他，他还认得我，冲我抿嘴一笑，头低着，象个女孩子似的。”

楚水一边说，一边想起了五年级时见到的那个男孩子，已经长得颇为高大了，笑起来却像个女孩子，这娃，莫不是投错了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