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2.38 首刀的遇害者
银白的月光,透过铁窗照在女人苍白的面庞。邓泽死死地抱住她的脑袋,泪水混着鼻涕流在她破烂的衣裳上。可惜的是无论邓泽如何呼唤她,女人也没反应,也许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突然,邓泽像是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女人颈后的扣子,血红的晶体暴露在他的眼前。这玩意他是那样熟悉,不久之前的战斗之中还曾见过这玩意。邓泽轻轻放开女人的身躯,缓缓转身向外走去……
封钦豪靠着门前的大树,显然他在此地等候有一阵子了。不久之前,他才从防御机制之中脱身,好不容易回到村落之中,才听闻发生这种事情。
“哟,邓泽……”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封钦豪的焰黄色瞳孔不禁皱缩。
此时的邓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暗紫色的光焰浮现在他眼瞳之中的,在黑夜之中格外显眼。他身形有些不稳,浑身透露出一种疲惫,与眼神之中的蕴含的杀意格格不入。此时封钦豪的脑海中浮现另一副景象,只能用野兽来形容他,一头疲惫的野兽。
封钦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此时的额头早已布满细密的汗水。一种恐惧传遍他全身,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邓泽。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不敢上前。或许现在还是给他一点独处的时间会比较好一些,只是看着这样的邓泽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
无论如何,封钦豪还是决定进去看看。邓泽现在的情绪属于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之下,有些东西很有可能只看到表面,而忽略至关重要的线索。
邓泽只觉深深的疲惫,不仅是笙泠借助影子分身战斗后的疲惫,更多的是来自自身的疲惫。显然这场八人局的‘游戏’已经开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首刀就是自己的‘母亲’,而这个凶手也是相当明显,除了那个家伙之外,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能使用这种能力。
另一边,封钦豪缓缓打开关押她牢狱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双臂背过身被铁链高高挂起的女人,她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指尖轻靠近她的鼻腔,可以确定的是已经没了呼吸,整个人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明显的伤口,有的只是女人身上的淤青。在她的嘴唇处有大量血迹,像是咬舌自尽一样。但以封钦豪的了解,邓怜不像是那种会自尽的人。
她背后的血色晶体,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但他不认为这是导致女人遇害的原因。环顾四周,地面出现了几片漆黑的羽毛以及一根断裂得只剩下一小截的木棍。他拾起木棍仔细观察,这个木棍的质地比较光滑,像是被人打磨过一般。而且从断裂处的痕迹来看,是受到很大力的作用才导致断裂,不排除嫌疑人利用木棍对其进行殴打,如果是这样的话,邓泽母亲的死因很有可能是木棍击打头部致其死亡。想到这里,封钦豪轻轻拨开她的长发,能很明显看到红肿,果然和自己的推测一样。
只是这根木棍的使用者还有待商榷,待会儿……这是?封钦豪闻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他的眼睛死盯着木棍的顶端,那气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手指轻刮在木棍的顶端,能感受到湿润柔软,加上这熟悉的气味,封钦豪基本能确定这就是泥土。而且这泥土的痕迹还比较新,就是不久之前触碰的土地。以及这根木棍的形状是一端粗一端细,断裂处反而较粗,泥土则出现在较为细的那一端。仔细想想,八个人里面有谁会使用这个,答案就很明显了。
“原来如此……”
但是又有一点令封钦豪想不明白,那就是血魔皇甫斌在这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呢?在这里怎么又会有血魔的痕迹,而且他皇甫斌竟然还跑到邓泽面前给他通知这件事。封钦豪意识到皇甫斌想要引邓泽顺着他自己的节奏走,但他的目的又不得而知。
白天,村子中心搭起一个八边形的台子,那位于中心的交点处坐落着一口水井,这便是他们辩论的场地。每个位置都标有各自的名字,邓泽的位置就在封钦豪邻边,他另一边是邓蕙。邓泽的对面站着皇甫斌,皇甫斌的邻边站的分别是韩琰与村长路和。村长的旁边是邓母——邓怜的位置,这也是邓泽他们第一次得知自己母亲的真名。此时的那个位置的名字上画着一把巨大的X,证明她的死亡。韩琰的另一边自然就是老人的位置,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迟迟不见老人入场的身影。
村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算了,不等了。我宣布第一次审判大会,现在开始。”村长看向一旁的皇甫斌,“相信昨晚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邓怜遇害在监狱之中,第一目击者是皇甫斌,现在由他来讲讲事情经过。”
皇甫斌微微一笑,昨晚无事的他在村中乱逛,路过关押邓怜的房子。听见里面的传出争吵打斗的声音,待他进去之时就已经是这样了。皇甫斌说着说着,便将双手一摊,好像在示意众人此事与自己无关。
“皇!甫!斌!?”
邓泽将脸一沉,指着皇甫斌的鼻尖开骂:“凶手绝对就是你!”他怒气冲冲地对着皇甫斌吼道,“在我母亲的背后出现血红的晶体,请问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这种能力?”此话一出,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皇甫斌。只见那皇甫斌也不恼,也不反驳。一副十分悠闲的模样,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反驳!”那声音从他身边传出,瞬间令邓泽的瞳孔皱缩。他有些麻木的扭过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此时,封钦豪的目光也盯着他。目光对视几秒之后,封钦豪方才面向众人开口说自己的理由。“在现场的角落发现一根断裂的木棍,并且在被害者的身上发现了击打的痕迹,在女人的后脑勺处出现红肿。加上从木棍断裂处来看,基本能判断凶手就是利用木棍用力击打被害人的头部,导致被害人死亡。”
“那那个凶手为什么不能是皇甫斌呢?如果他撒谎的为自己开脱又怎么说?”邓泽问道。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第二点了。”封钦豪从身后拿出那根木棍,“你们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根木棍有一端粗、一端细,较细的那一端出现较新泥土的痕迹。这证明什么?”
“你的意思是木棍较细的那端应该是接触过牢房之外的地面的。”韩琰接着封钦豪的话说道。
封钦豪点了点头,确实如韩琰所说的那样,这根木棍必然接触过外面的地面。“而且我想这根木棍一定是凶手带到现场的,但他为何又要用这根木棍接触土地呢?那是因为他行走不便,离不开木棍的支撑。”
听封钦豪这么一说,村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嘴里一直念叨着:“难怪了……难怪了……”
“我相信村长已经认出这上面的花纹了。对,没错,这就是一根拐杖,就是村中那个老头用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