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服憋着
很快，一道道珍馐美馔就被众多宫人小心翼翼的送往国师府。
随行的，还有几个酒楼里的大厨和宫中的御厨。
等到一切美食都在祭台上摆放好，太康帝才战战兢兢的带着文武百官，前来举行祭祀大礼。
百里知道他们会乖乖送来祭品，早就已经回来国师府，沐浴焚香，等着吃酱肘子，片皮鸭，红烧肉，青椒肥肠……
原本司白她也要一起带走的，不过那些聒噪的大臣们，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什么祭祀的步骤，吉时吧啦吧啦的……
她懒得听他们的废话，知道最后小司白会被送过来给她，也就没有管了。
何况，司白明显就不情愿跟她走，她也有些懒得自讨没趣。
长大了的小司白，当真一点都不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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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白如果知道，他会被那些人用年底杀年猪时，村民们绑猪的方式绑他，还系上了夸张的大红绸带，由人抬着，从皇宫一路游街到国师府……
他发誓他会跟着百里那个狗女人走的！
当他被放在由十几盘酱肘子环绕的祭台上时，心里已经反复咒骂了百里那个狗女人七七四十九遍！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吧！
前两世不让他死，这一世改成不让他好好活了是么？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非要这么盯着他一个人磋磨？
前世怨侣么？
就在司白又生无可恋的骂了百里七七四十九遍之后，繁琐的祭典终于结束。
太康帝带着众臣，齐齐跪地，高声敬喊：“恭请国师大人，佑我大凌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恭请国师大人……”
沐浴焚香过的百里，带着专属特效，颇有几分神圣的样子，缓缓的从天而降。
可张口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大凌君臣想听到的。
“大凌与西梁、北坞之战，致三国边关百姓，受战火侵扰，背井离乡，惨死途中者众多，枉添杀孽。
大凌国君司澈，单方面撕毁与西梁停战协定，失信在前。
西梁国君，虽知大凌之不义，也未杀害无辜质太子司白泄愤，反观大凌，为稳军心，不惜生食子之毒，不顾司白之死活，另立太子，实为禽兽不如之举。
此为不义在后！
今，以天之名，为无辜亡魂追讨公道，罚大凌国君司澈，斋戒三年，为此战中所有亡魂，诵经超度。”
百里的声音，自国师府向四周扩散，逐渐覆盖整个大凌国都，最终扩散至整片大陆。
太康帝跌坐在地，难以置信的看着百里，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国师大人！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各国之间争斗已久，摩擦时有发生，战火纷扰，非朕一人所为！
何况，西梁国君昏庸无道，朕此举也是顺应民意，拯救西梁百姓于水火！
此等惩罚，朕不能接受！
朕不服！”
他不服？
他当然不服！
莫说北汉皇室分崩离析，诸侯自立为王，相互吞噬掣肘，称雄称霸，并立大陆，就必然少不了械斗兵火。
便是北汉一统天下之时，与周边小部落，附属国等也是时有摩擦。
结果这么多人搞事情都没有天降惩罚，偏偏他攻打了一个西梁，一个北坞，就被这般训斥降责。
他要是能服就怪了！
可百里才不会管他服不服。
虽然各国多有战争，可从未有哪一个，居然连杀十五城，又灭了西梁国都的所有君臣百姓。
亡魂一下骤增，又大部分都是枉死，那怨气早就冲天了。
怨气重，则恶灵生。
恶灵多了，冥界与人间的屏障就会薄弱，无数不甘心轮回的恶灵，都想借此机会冲破屏障，逃离冥界，不知道给镇压带来了多少麻烦。
百里可不喜欢麻烦。
那自然就要谁惹得麻烦谁去解决善后！
既然这些人非要将她奉为神灵，天天搞什么供奉祭祀，那也不能怪她鱼目混珠不是？
反正，有她被迫承受了那些香火，这些人祭祀祈愿，也根本不会传给他们所想要祈求的神。
就算传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又会管么？
所以，百里以神之名奴役太康帝斋戒诵经，那是相当的心安理得。
不服？
不服那就骂诸天神灵好了。
反正她不会耳痒发热。
至于天上哪个倒霉神会遭殃，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谁让他们为了美化自己，搞出个什么立世数千年的国师府以及乱七八糟的传说呢？
怜悯人族而放弃飞升的神？
呵，虚伪。
百里想起一些旧人旧事，脸色差了两分，声音也更冷了。
她看着太康帝，冷淡道：“不服，憋着！”
“憋……”太康帝瞪大了眼，没想到传说中神圣高冷的国师大人，居然这般……这般无赖！
蛮横！
不讲理！
仗势欺人！
太康帝在心里愤愤不满，但却是一句都不敢说出来的。
刚刚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濒临死亡的窒息感，让他再没有同百里对峙的勇气。
甚至想着，之前他一定是昏了头，才敢去质疑国师大人的决定。
他弱弱的低下头，小声嘀咕：“憋着就憋着。”
百里这才稍稍满意了一些。
拂袖扫过祭台，上面的一应贡品，包括司白全部消失不见。
有偷偷抬眼瞧得，见此瞬间将头埋低，生怕下一个消失的是自己。
太康帝也瞧见了，顿时一点郁闷愤恨都没有了，再次谄媚的笑着讨好：“国师大人忧国忧民，实乃万民之幸，百姓之福！
朕一定认真完成国师大人的神谕，为那些无辜亡魂，祈福超度！”
众臣：……
百里：……
所以刚刚那个不服，是他们耳朵瞎了，出现幻听了？
太康帝才不管他们心中如何腹诽，笑的像在脸上贴了一朵菊花：“国师大人，朕已经让各大酒楼送来了最出色的大厨，还有宫中顶尖的御厨，一同献祭给您。
这样，只要您什么时候想吃那些招牌菜，就可以让他们做来……”
百里闻言皱眉，不悦的打断：“把他们给了我，那些酒楼还怎么营业？”
太康帝一愣，随后理所当然道：“能够来侍奉国师大人，是他们的荣幸，即便就此歇业，也是……”
百里冷呵了一声，看向司皓：“二太子也觉得这些厨子应该献祭给本尊，哪怕影响了那些酒楼的生意，甚至导致歇业关门，也无所谓么？”
二太子？
谁？
司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