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所知处

你没能扔掉的东西，有一天也许都会成为压在你身上的包袱。今天是衣服，明天就有可能是个人，还有可能是你不愿想起来的过去。要成为一个会扔掉垃圾的人，那样当你遇到一个让你觉得有负重感的人，才能少点痛苦。

——

曾经有一个悲观了所有的人，

不负众望地拥有了所有的悲哀。

在所有人的惊羡中，

他成了独宰孤独的所有者。

一所崛起的领域，

他享有了王者才持有的自诩孤傲，

也沾上了尘灰烟土。

企及的追求一但落实，

他好像真的再也没有其他，

除了无尽的悲伤和孤独。

直到这所归属他的领域，

被自然地消逝遗忘，

他的枯骨连个拾荒者都没有多看一眼。

如鱼如鸟，云水禅心。

我在追求中挑剔，

也不断挑剔起我的追求。

甚至翻出旧时的记忆，

筛选我所保留的不该向往的，

到尘埃落定后的现在，

再来展开一段追忆——对本不该记忆的，本不会追求的，而我所保留了。

——

凉夜无眠，跋涉山水的星光点燃我双眸盛满的暮

色，几丝微风揉碎素娥银辉悠悠绕上床头，赤栗发丝飘零散落耳际直打着转。

不知耳畔何处流转。

远处灯明屋子里悬溺的钢琴音符，星河般汩汩淌进脑海;蝉声伴着雨露悄然钻进石头罅隙，和着蛙鸣，清零似深山林海间梵音四起;风来，叶儿的嗓音发些沙哑，柔和又三分冷清的月辉在叶的微颤下摇曳牵连。

不知目光何处安放。

俯盼夜的柔和星系，细碎星光探过了雨夜污渍的玻璃窗，碎银子反射成了层层银河入眼眸;灯灭，屋内尽黑，是否黑夜下的万物才是生命本色。

油绿的汁液顺着藤萝流转消逝，唯余月半车站旁的田野，半卷砚台般的黑与冷寂;枣红的床头折射出寒窣诡秘的釉光。

不知浅香来自何方。

海棠依旧，轻肌弱骨泛幽香;借柔和的月光，只见昙花白净的花瓣润如玉，白如绢;桔梗用肆无忌惮的绽放吟唱浅夏;铃兰密生生的小花唤起幸福的铃铛叮当作响。我不知到底是何种香气，或许是美好盈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