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四幕 伤离别
〈第1场〉
［同日深夜，山庄聚义堂内，景同前］
[此时涵烟在大堂内等候，担心地来回踱步，柳凡夕和康吉走进］
涵烟：(看见人，急忙上前)タ儿，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柳凡夕:(冷淡的)没有。
涵烟:(看了看凡夕，对康吉)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康吉:回夫人，柳宗南已经死了，剩下他的四个手下，带着柳赫辰逃了！
涵烟:逃了?你们没有斩草除根吗?
柳凡タ:(没搭理，径直的，对涵烟)娘，交代你做的事情做了吗?
涵烟:那个贱人已经被我毒死了，山庄内外都换成了近卫，原来的手下死的死，逃的逃……
柳凡夕:梦然呢？
涵烟:（见凡夕关心梦然，不开心的）那个丫头被我关起来了!
柳凡夕:关在哪儿了?
涵烟:关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我命人看着呢!
柳凡タ:(对康吉)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康吉:是，属下明白。(柳凡夕转身走了)
［过了片刻，褚梦然的房间，景同前］
［下人见到柳凡タ，行礼道“公子”，开门，柳凡夕走了进来，看见梦然坐在桌子旁，盯着手里的那块玉佩，出了神］
柳凡夕:(走近，看见梦然)梦然！
褚梦然:(缓过神，背对着，冷漠地质问)怎么，事情都办完了?
柳凡タ:（不敢面对的)我……
褚梦然:(起身)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跟你娘计划的吧?
柳凡夕:(坦然的)是，我知道，我瞒不过你!
褚梦然:(转身，看着凡夕，接受不了的)当真是你！你没进来之前我一直告诉我自己，你不会这样做，没想到，你竟丝毫不狡辩!
柳凡夕:男子汉，敢作敢当，我为什么要狡辩?
褚梦然:(忍着怒气)柳伯父他们现在在哪儿?
柳凡夕:柳宗南已经死了！
褚梦然:柳宗南?那是你爹，你怎能直呼他的名讳?(柳凡夕没说话，接着质问)我爹呢?赫辰呢?他们怎么样了?
柳凡夕:你爹和几位叔伯带着他逃了。
褚梦然:(愤怒的)为什么?就算你心有怨气，也不该置他们于死地，他们可是你的至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这么做?
柳凡タ:(有些激动，大声的)不，他们不是，柳宗南根本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柳赫辰也不是我大哥！（恨恨的）至于那个女人，她该死，她一心一意想让你跟大哥在一起，她早就该死！
褚梦然:你说什么?(不敢相信的)你再说一遍?
柳凡タ:我不是柳宗南的儿子，我的亲生父亲是靖王，(痛苦的，着重强调)是靖王!
褚梦然：怎么会？柳凡夕，你在撒谎是不是？
柳凡夕：我没有，你知道，我从不骗你！
褚梦然：（接受不了的）怎么可能？
柳凡夕：我知道你不敢相信，可我娘不会骗我的，（难过）梦然……
褚梦然:(明白的，打断凡夕的话)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跟你娘还有那个靖王商量好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柳伯父不是你的亲爹，对不对?
柳凡夕:对.……
禇梦然:(不敢相信的)可怜，伯父他们竟然被你们母子一直蒙在鼓里!(愤恨的)就算你不是柳伯父的亲生骨肉，可他养你至今，赫辰从小到大对你那么好，你怎能如此狠心对他们？
柳凡夕:梦然，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你听我解释……
褚梦然: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什么借口能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来?
柳凡タ:你可以怪我，恨我，但你要知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跟你在一起……
褚梦然:(接受不了地大喊)你胡说！
柳凡タ：我没有骗你，梦然，你听我解释，这些年来靖王筹谋策划，为的就是得到凤仙山庄，二十年前，他以我祖父的身家性命做要挟，控制我娘，要我娘来到柳宗南身边帮他做事！如今他还用我娘的性命来要挟我，如果我不这么做，他日靖王起兵，斩草除根之时，他会杀了我娘、杀了山庄上下每个人！其他人死不足惜，但是我不想让你也受到伤害，我想保护你，梦然！
褚梦然:我不信，你撒谎……
柳凡夕:（情真意切的）我没有，梦然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爱你，我不会骗你的！
褚梦然:(顺势的)凡タ，既如此，我求求你，放过赫辰和我爹他们好不好?你跟你娘既然帮靖王得到山庄了，你就放了他们好不好！
柳凡夕:（故作为难的）我……
褚梦然：(恳求的)我求求你，凡夕，放了他们……
柳凡夕:我可以放了褚伯父，他，不行…
褚梦然: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他是你大哥，从小到大护你周全的大哥！
柳凡夕:他不是我大哥，就算我还顾及曾经的情分不杀他，可如今，他会放过我吗?
禇梦然:会的，他会的，只要你不杀他，我去劝他，我劝他不要报仇!
柳凡夕:他不会听你的，难道你不了解他吗?
禇梦然:那你想怎样?
柳凡夕:（急切的）你嫁给我，我可以饶他一命……
褚梦然:(顿了顿，明白的)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吗？用赫辰的性命来要挟我嫁给你……，你知道，我不得不求你，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等这句话?
柳凡夕:（径直的）对，没错！而且我还清楚地告诉你，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不怕，如今你在我手上，我有的是时间，可他有吗?
褚梦然:(愤恨而伤心的)难道，我在你心里竟如此重要，重要的到不惜以他的性命与我作交换?!
柳凡夕:对，你对我来说就是这么重要，我可以不要这山庄，不要名利富贵，甚至是可以不要性命，但是我却不能不要你，从小到大，你根本不懂，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还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我，他必死无疑!
褚梦然:(崩溃的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勉强我?
柳凡夕:不是我勉强你，因为我知道，有他在一天，你不会爱上我的！
褚梦然:（伤心的）柳凡夕，你好狠的心！
柳凡夕:(上前双手握住梦然的肩膀)梦然，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希望你能跟我在一起……(梦然侧着头，哭着没说话)梦然，我求你，嫁给我好不好，梦然……
褚梦然:(顿了顿，心一横)好，我答应你！
柳凡夕:（不敢相信的）真的?
褚梦然:你放了赫辰和我爹他们，我就嫁给你……
柳凡夕:（急切的）好，只要你同意嫁给我，你说放谁就放谁!（心愿达成，笑着，有些激动的，像得到什么宝贝一样将梦然抱在怀里，轻声的）梦然……
褚梦然:(推开柳凡夕，走到一旁)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柳凡夕:(看了看梦然，恋恋不舍的)好，那你先歇着吧!我一会叫下人来给你送些吃的!(转身要走)
褚梦然:柳凡夕，(叫停，凡夕转身看梦然)不论发生什么，我希望你能记得我们几人从前的情分！如果你不守信用，杀了赫辰，（坚决的）我定不会独活……
柳几夕：(神情暗淡，没了笑意)好…，我知道了！(拉开门走了)
褚梦然:(在屋里压抑声音，伤心的哭着)赫辰，爹，你们在哪儿啊?
〈第2场〉
【两个时辰后，山庄正堂，景同前】
［柳凡タ立于堂上，康吉走进堂内]
康吉:公子。
柳凡夕:事情办妥了吗?
康吉:庄内上下已经安排妥当，山庄四周布满了我们的人，不久柳宗南的死讯就会传出，相信会有不少的江湖人士前往山庄，到时候便可实施计划了!
柳凡タ:自古以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愿意与山庄继续交好的，不要亏待，若有反心，一概不留！
康吉:公子放心，属下明白！
柳凡タ:（看着康吉）难怪靖王如此重用你，这么得力的手下，的确难得!
康吉:公子过奖了
柳凡夕:不管怎么说，事情办得不错!
康吉:(拱手行礼)谢公子夸奖！不过，属下前来，还有一事禀明。
柳凡夕:什么事?
康吉:属下刚才在山庄外发现了一名女子，未敢随意处置，便带她来见公子。
柳凡タ:(猜到了)把人带上来吧!
康吉:是！
［一个手下推推桑桑的，将卿云带了上来，卿云双手背后，被绳子束缚］
卿云:(挣扎的)放开我……(抬头看见柳凡夕，惊讶的)柳凡夕?
柳凡夕：(对康吉)你们先下去吧！
康吉:手下就守在门外，有什么事，公子随时吩咐!(说罢与其他手下退出门外)
柳凡タ:(柳凡夕起身走到卿云背后，解开绳子)我说怎么找不到你！
卿云:(转过身，看柳凡夕，急切地质问)这一切是不是你干的?
柳凡夕:跟你没关系!
卿云:(明白的)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不解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凡夕:我说了，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问这么多。
卿云:(指责的)怎么?你有胆做，还没胆解释吗?
柳凡タ:(厌烦的)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卿云:为什么?你娘无缘无故的杀了我的姨娘?就凭这一点，你不该解释吗?
柳凡夕:她死有余辜。
卿云:（怒了）你个混蛋，难道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我姨娘有哪点对不起你?你竟如此恨她?
柳凡夕:(厌烦的，大声的)我说了不关你事，也不想听你的教训，你少在这儿多管闲事!
卿云：是我多管闲事吗？如今姨夫和表哥他们下落不明，你却好端端的坐在这儿，门外还多了那么多来路不明的人，难道这都不关我的事吗？我问你，你到底把姨夫和表哥他们怎么了？
柳凡夕：（恨恨的）你的好姨夫已经让我杀了，接下来就是你表哥！
卿云：（不敢相信的）什么？你再说一遍？
柳凡夕：我说你姨夫已经被我杀了，不久便会轮到柳赫辰！
卿云：（愤恨的，大声的）混蛋！（随手一耳光）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怎么能这么做？
柳凡夕：（冷冷的，目光凌厉看着卿云）我说了，跟你没关系！（忍着怒气）一会儿我把你送出庄去，你回你的家，就不要回来了!
卿云：（伤心的）真不知道，我姨夫和姨母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母子，竟要你们痛下杀手？（恨恨的）你们这样做，就不怕不得好死吗？
柳凡タ:(受不了的)你骂够了没有?骂够了，就赶紧滚，别在我这儿碍眼！
卿云:(压抑怒火)好，我滚，我现在就出去找表哥，让他回来杀了你，替姨夫，姨娘报仇!(转身朝门外走去）
柳凡タ:(想叫住卿云)卿云……
［卿云没停，只见康吉从门外闪出，拿出剑要刺向卿云，柳凡夕见状急忙阻止］
柳凡夕：不要……
［没来得及阻止，康吉一剑刺穿卿云身体，柳凡タ飞身上前，踹开康吉，康吉摔落在地，剑身抽出，卿云手捂着伤口，向后退了几步，凡夕一手扶过卿云，卿云向后倒去，跌在凡夕怀里］
柳凡夕：（大声的，对康吉）谁让你动手的?
康吉:(起身走进门，跪下)公子，不能让她出去，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里面的事，就不能顺利的接管山庄了！
柳凡タ:(顾不上的，对康吉)去请大夫，(怒吼着)快去……
康吉:(看了看)是……(起身走了)
柳凡タ:(急切的)卿云……(抱着卿云)
卿云:(难过的，痛苦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柳凡夕:我自是有我的苦衷，你为何偏要问个缘由?我赶你走，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为什还要扬言找大哥回来报仇？
卿云:（自责）是我的错，是我没本事，护不住姨娘，救不了梦然，也逃不出去！
柳凡タ:(愧疚的)别说了，是我不好，(帮卿云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渗出)卿云，你挺住，等大夫来。
卿云:(难过的，看着凡夕)你是在担心我吗?
柳凡タ:(伤心的)是，我在担心你，卿云，你别死，你千万不要死！
卿云:你终于担心我了，(笑着)曾经，我幻想着有一天你能抱抱我，没想到，却是在我死的这一刻!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绝情？
柳凡タ:(心有不忍的)对不起，卿云，对不起，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你，是我不好，（害怕的）你不能死，你死了就没有人打我、骂我了…
卿云:这辈子，我做不到了，如果可以，下辈子吧!如果有下辈子，让我做你的妺妺，让也我像梦然一样，伴你左右，受你保护！
柳凡夕:不行……，我不许你这么说!
卿云：（用力抓住柳凡夕的手）放了表哥吧！没了姨夫姨母他已经够可怜的了，求求你，放了他……
柳凡夕：我……
卿云:答应我，(凡夕哭了没说话)求求你，答应我……
柳凡夕:(哭了)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卿云，你挺住，等大夫来……
卿云:(伸出手摸着凡タ的脸)柳凡タ，我爱你，我爱你……（说罢断了气，手落下）
柳凡タ:(愧疚的，伤心的)卿云，(大声的)卿云……
康吉:(康吉走进屋内)公子，大夫马上就到。
[柳凡夕顿了顿，没说话，将卿云轻轻放在地下，冷冷的看着康吉，盛气凌人下透着杀意］
柳凡夕:你好大的胆子!
康吉:(害怕的，急忙跪下请罪)公子饶命，属下一时初涂，才犯此大错!求公子恕罪！
柳凡タ:(上前用力将其踹倒，顺带抽出康吉的剑，将康吉手踩在脚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举起剑，瞬间将其一只手砍断)
康吉:(疼痛的)啊……
柳凡夕:(拿着剑对着康吉)我告诉你，不管靖王多看重你，下次再自作主张，我要你的命……
康吉:(起身赔罪，一只手握住断的手臂，痛苦的)属下明白，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柳凡タ:请来大夫自己看吧!一会儿找个棺木，将她装殓起来，（不忍而难过的）明日，我亲自葬了她!
康吉:是，属下遵命。(对外面)来啊!将尸体抬下去……(上来几个人将尸体抬走了，康吉也随之退下）
［几人将卿云尸体抬出之际，柳凡タ望着卿云，满眼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