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恶语相向

虞濛听闻齐夫人有要事叫自己过去，心里还纳闷，及至来了正堂，见齐夫人正襟危坐，神色愀然，姑母又眼含担忧地看着自己，便越发疑惑起来。

齐夫人不等她开口询问，淡淡看她一眼：“先坐吧。”

虞濛依言在景虞氏身旁坐下。

少倾，赵允缙从书房赶来，踏入正厅门槛，见气氛有点不对，走至齐夫人旁边的主位坐下，侧身问道：“有什么大事要说？”

齐夫人对着自己夫君，脸色缓和了些：“侯爷，这事还得子孚过来一起说，妾身方才叫人去给他松绑了。”

“他答应好好娶亲，我已经把他放了。”赵允缙道。

正说着，赵子孚也从门外进来了。

他一径走到齐夫人近前，问道：“娘亲叫儿子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齐夫人觑了虞濛一眼，没有回答他，反而问赵允缙：“妾身听亲家姑母说虞姑娘曾在荀家待过五六年，侯爷以前可知道此事？”

赵允缙闻言，惊诧地望着景虞氏。

景虞氏方欲开口解释，却听齐夫人先硬声道：“今日妾身和亲家姑在晨风楼喝茶，不期听见隔壁房里有人说虞姑娘早已经与荀大都督私定终身了。

“说这话的人正是子孚的朋友，他们很早便知晓，只瞒着子孚一人。”

虞濛一听此言，心里骤然一沉。

她朝赵子孚望去，恰好撞见他在暗暗与翠罗交换眼色。心下微颤，她猛然间有了一个猜测。

赵允缙虽然惊讶，倒底是不大相信，看着虞濛问：“可确有此事？”

虞濛起身不急不缓恭敬答道：“回侯爷，虞濛从未与大都督有过什么私相授受之事，更没有私定终身。

“虞濛八岁起跟随荀太夫人学医，吃住都在太夫人房里，小的时候与大都督打过交道，但长大些后深知男女有别，一向回避着。而且，四年前，我十三岁时，大都督便随父西征，我和他再没见过面。”

赵允缙听罢，心头的疑虑消散不少。

荀太夫人确实精通医术，又一向治家甚严，这些他都清楚，而荀徹四年前带着荀起一同出征也是整个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况且，四年前，虞濛不过才十二三岁，年纪尚小，想来荀起也做不出那等混帐事来。

可赵子孚却突然变了脸色，满腔愤怒，高声反问虞濛：“你空口白牙说的能信？无风不起浪，若你们果真是清白的，又哪里来的闲言碎语？”

虞濛冷笑：“世子爷难道没听说过‘无中生有’？为何以前从未传出任何闲话，偏偏在你我快要成亲时传了出来？个中缘由，世子爷心里不会不清楚吧？”

“我清楚什么？”赵子孚急声掩饰自己的心虚，“想必是我朋友见我成亲在即，不愿看我入火坑，替我惋惜，故此说了出来。”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看着赵允缙和齐夫人，满眼愤怒，仿佛受了奇耻大辱：“父亲，母亲，儿子娶妻，不求多么贤良淑德，怎么也得清清白白啊！

“凭什么他荀家不要的，却来塞给我作世子妃？我才不当这乌龟王八！求二老作主，退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