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直到第三日，方才联系上司命，而人间已经是过了三个春秋。
“天机不可泄露是个什么鬼！”虚日狠狠的咬了一口糖葫芦，酸爽火速窜遍全身神经。
卖糖葫芦的大叔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虚日鼓着腮帮子还在品味，咽了下口水，回瞪过去，说：“干嘛？这是我买的，可不是从你的上面拔的。”
大叔又上下打量他一眼，摇摇头轻哼一声，举着糖葫芦插杆悠悠走开了。
“真的是我买的！”虚日气的莫名其妙，不光是卖糖葫芦的，包括这整条街上的人，对他投来的总是不可名状的眼光。
他手叉着腰，狠狠的又咬了一颗，咕哝道：“我们不就是抓过几次小贼，戳穿过几个江湖骗子，打翻过几家商铺…嘛…这年头行侠仗义，锄奸扶弱倒成了另类了！”
“虚日，昨天那个小骗子在东街出现了！”宇文邕刚才追着一个小偷跑了二里地，从西街跑到东街，小偷跟丢了，但是意外发现了昨天从他们两个手底下溜走的骗子。
事情还得从昨日说起。自从替菜园的潘婆婆帮过几次工后，他们渐渐亲近了，也就是不日前，潘婆婆扭了脚，他们两个担起卖菜的活。
收摊后，清点收获满满，经过如家酒肆时，见一圈人围着某处，他们两个便挤进去要看个究竟。
于是见到：干瘦黝黑的小男孩，头上插根稻草，别扭的跪在地上，一张布帛上写着卖身葬祖母的话。
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外加一个病死的祖母，问哪个不觉得他们恓惶。
虚日觉得这事半信半疑，眼睛落在小男孩腿上时，更觉得这事有猫腻。
男孩只有一条腿，而右边的病腿却比左边的好腿粗了点，不过不甚明显，另外天色黯淡，看的虚虚实实。
“他真可怜啊！”
虚日扭过头看到宇文邕一脸的慈悲，他只觉得这事还得斟酌。
围观半晌，然后宇文邕便找他要钱袋，他知道这小子又是起了恻隐之心，可是世事多变，假假真真的事太多，万一是个骗局呢。
后来竟然有人菩萨心肠的给男孩五铢钱，围观的啧啧叹气，开始一轮自以为正确的认知。
“小小年纪就要卖身葬亲，真的是孝感天地！”
“天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我所有不多只能帮你到此。”
“我也给一点，太可怜了。”
……
当一些人开始布施善良的时候，其他的人渐渐开始放松戒备，小孩子最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宇文邕再把所有卖菜得来的两贯五铢钱全部贡献了爱心后，他轻快的吐了口气，而虚日还在看那些歪歪扭扭的身世告，以及那一条“断腿”。
要不是忘拿篮子折返回去，也就错过了背后的真相。
“他竟然是装的断肢，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这是什么家教，刚才好多人都跟我们一样给了他钱，不能就这么算了！”
宇文邕正欲过去，虚日拦下他，让他稍安勿躁看清楚了再说，“怕是上当的只有你我！”
“什么？竟然刚才围观的跟他是一伙儿的，这群骗子。”宇文邕捏的手骨咯咯作响，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
虚日耸耸肩，见怪不怪的说：“算了，反正也没多少钱，待会我们回去拿点钱给潘婆婆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旋即便听到宇文邕厉声道：“他纵然行骗，而你我明知却置之不理，岂非更不堪！”
虚日顿了半晌，眼看着宇文邕雄赳赳气昂昂的冲过去了，众人皆惊，捉对厮杀，未有白刃见红，只有他鼻青脸肿，虚日叹了口气，把他从围殴中解救出来，倒像是他们两个做了坏事落荒而逃。
虚日对于这件事其实并不在意，可是他没有办法告诉宇文邕这是世间常态，现在只好跟着去到东街。
今天骗子改了方式，新把戏是卖艺，小男孩还是装了一条断腿博同情，跟他一起的还有三个孩子。
其中一个大点的不过十一二岁，是全场的主心骨，另外两个孩子一个表演铁头功，板砖拍脑子，另一个油锅里捞钱，毫发无损。
配合的天衣无缝，赢得一片欢呼。
“雕虫小技！”
看众皆把眼睛聚焦到他们这边，虚日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一步，将宇文邕敞亮出来，他摸摸鼻子像其他人一样不明所以的看着宇文邕。
他心想：好汉难敌四手，你这脑子怎么想的，还有这群观众里有没有同伙都不知道，真是个棒槌！
虚日摇了摇脑袋，把自己置身事外。
“看什么看！砖块是事先做好的，涂上浆糊可不是一碰就断，还有什么油锅就更扯淡了，倒上一壶醋谁放进去手都没事，我到要看看你们还想怎么骗人！”宇文邕搦战着对方，一副傲视天地的睥睨姿态。
“你胡说什么，不想看赶紧滚，小心有你好看！”卖艺的大孩子气势汹汹的指着宇文邕警告。
“好啊，既然你说武功高强，那我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打趴下，就问你敢不敢试试？”
虚日蹙起眉，他的余光中瞥见旁边的几个人蠢蠢欲动，当下意识到这些人定然是跟他们是一伙的，皆是可是七八尺的大人。
而他们两个绝对吃亏，必须想个办法脱身，他把目光转向旁边的看众，这些人无非是来找乐子的，巴不得有点闹剧，那他不如借题发挥。
“哇，当真这么厉害吗，他们可是功夫了得，你可别自不量力呀！”虚日趁机挑起事端，想让其他人跟着一起起哄。
宇文邕：“我可是家传绝学，只要一根手指无论何人必是无法站起。你们可敢一试否？”
这么一来果不其然激起了看客的好奇，终于有人开始叫喊：
“究竟是什么绝学？使出来让我们看看！”
“小郎君，当真这么厉害，你们快些比比。”
“这小娃娃倒是胆子大，难道你们没有一个敢应战的，难道刚才真的被这孩子说中了，这道具有猫腻，见不得人，要不退钱！”
“对呀，不比就退钱…”
……
虚日看到：旁边的人给台上的使了眼色，那个大孩子不屑一顾大模大样的站出来，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宇文邕则不紧不慢的伸出右手食指，轻吹一口气，嘴巴叽里咕噜的说了一番话，气定神闲猛地抬起手接着按在男孩的额头上。
旁边的人都瞪大了眼，仔细瞧着椅子上的人是一点也动弹不了，脖颈上都爆出青筋。
虚日窃笑：“你有过之无不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