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作①

避贤初罢相②，乐圣且衔杯③。

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④？

① 唐孟棨《本事诗》：“宰相李适之，疏直坦夷，时誉甚美。李林甫恶之，排诬罢免。朝客来，虽知无罪，谒问甚稀。适之意愤，且为诗曰：‘避贤初罢相’云云。李林甫愈怒，终遂不免。”

② 避贤句：《史记·万石君传》载：元封四年，石庆惭不任职，乃上书曰：“愿归丞相侯印，乞骸骨归，避贤者路。”此用其事，乃反语致慨。

③ 乐圣句：乐圣，谓爱酒。《三国志·魏书·徐邈传》：“平日醉客谓酒清者为圣人，浊者为贤人。”衔杯，指饮酒。《旧唐书·李适之传》称其：“雅好宾客，饮酒一斗不乱。”杜甫《饮中八仙歌》：“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即咏适之，“衔杯”句即用本诗首二句语。

④ 为问二句：《史记·汲郑列传》：“始翟公为廷尉，宾客阗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此暗用其意。

【集评】

毛先舒《诗辩坻》：“李适之《罢相作》，敖子发以为不如钱起《暮春归故山草堂》（详钱起诗敖英评）。不知李诗朴直，钱诗便巧，李出钱上自远，子发未审格耳。”

黄叔灿《唐诗笺注》：“写世态炎凉，意致深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