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关机了
暮色苍茫时回到家，严冰恒给秦芳打电话，向她落实清明节扫墓祭祖的事。但是很意外的，她关机了。
作为一个事业型的忙人，这是异乎寻常的现象。严冰恒隐隐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思忖一番，他又向葛葛探询消息。“你们秦总，最近怎么样啊？”
“这几天没活干，我没往那边去呢！想来她一切如常吧！”葛葛笑道，“严冰恒，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想知道现女友的情况，就向前女友打听？这让人情何以堪呀！”
“别胡扯！”他强忍住嘴边的微笑，“她不是我女朋友，只能勉强算作朋友吧！也许人家在内心深处压根没当我是朋友呢！”
“呵呵，是吗？也有你严大医生自作多情的时候？”
“你这几天都没看到她吗？”
“没看到。没事我蹿到那边干嘛？毕竟只是我兼职的地方。有活他们自会召唤我的。”
“那——”眉头紧皱的严冰恒咬了咬嘴唇说，“秦总的办公室装座机了吗？”
“应该装了吧！”
“把号码告诉我吧！我有事找她。”
“有事打她手机啊！老板办公室的电话，通常只有她的助理秘书才知道，怎么也轮不到我吧！况且一般都是内线，你能打通吗？”
“你确定是内线？”
“不确定。你还是打她手机吧！”
“如果手机能打通，我又何必费这个周折呢？”
这下葛葛也蹙起好看的眉头来，忽然狡黠的调笑说：“她会不会跟人约会去了，不方便打扰呢？”
这个玩笑令严冰恒浓黑的眉毛跳了跳，他忽然说：“她的秘书——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呵呵，这个可以有，但我真没有！”葛葛笑了笑又正色道，“那丫头仗着是老板的秘书，整天一副清高自傲的嘴脸，我才懒得巴结她呢！反正她又不是我的直属上级。倒是你，可以想法巴结一下。这事对于你，应该也不算难为吧！”
严冰恒没心情听她闲扯玩笑，厌恨轻蔑的眯缝起眼睛来说：“你凭什么认为秦总突然关机，是跟人约会去了呢？”
“你觉得完全没这种可能吗？”
“我从不作没根没据的判断。”
“像她这样的女人，会少了男人的追求吗？呵呵！”
“当然不会。但她并不像是随便的女人，很多男人想跟她搭上话，恐怕都难上加难，更别谈约会了。”
“呵呵！”葛葛讥讽地冷笑，“严大医生，你别在那儿碰了几回钉子，就自信心受挫好吗？你搭不上话，就意味着别人也一定搭不上话吗？前几天我亲眼看见一个帅哥进了她的办公室，两人关起门来密切的聊了半天呢！后来又一起出去了，一直到我下班离开公司，秦总也没回来。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没问公司同事，是怎么回事吗？”严冰恒不禁紧张的问道。
“问了，大家都是不关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明哲保身懂不懂？”
“懂了。”
“在职场混，多做自己份内工作，少管领导的闲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是一位职场前辈新近传授给我的生存之道。”
严冰恒扬了扬眉毛冷淡地说：“看起来你路遇贵人，成长很快呀！”
葛葛声音低沉而短促地冷笑道：“谢谢您的赞美！这也就是在广告公司遇到的贵人吧！承蒙她不吝赐教，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你选择尚风尚水公司合作是对的。”严冰恒微笑着喃喃细语，却心猿意马地倏忽问道：“那男的长什么样？”
“啊？”葛葛一时懵逼。
“和秦总单独外出的那个男人。”他不动声色地提醒道。
“哦！外表高大挺拔，和秦总挺般配的，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啊！”
严冰恒怔了怔，似乎再也找不出话来讲，于是呐呐地兴味索然地挂断了电话。
他一夜辗转反侧的不曾睡好，第二天正常上班后的午休时分，耐不住性子的他开车直奔城市主干道深圳大道上的金隆大厦。
广告公司果然风平浪静一切如常，满腹狐疑的严冰恒走向总裁办公室时被水牧儿挡住了去路。
“我们秦总不在。”她明亮清澈的眼眸在清秀的刘海下笑意盈盈。
严冰恒顿住脚步，眉头微蹙地转过身来说：“真的不在吗？还是她不想见我？”
水牧儿微微一笑道：“秦总生病了，她两天没上班了。”
严冰恒大惊失色道：”她在家养病，还是住院了？病的严重吗？”
水牧儿面露遗憾地轻轻摇头：“她的电话打不通，我们不得而知。”
“你不是她的秘书吗？怎么会不知道？”严冰恒拧着眉头近乎严厉地质问她。
“我只是她的秘书，而她是我的老板。有些事她想让我知道就会告诉我，如果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能问的。请您体谅我的难处！”水牧儿谦恭有礼地微笑。
“哦，对不起！”严冰恒不得不颔首致歉，“水助理，我能请你到楼下的咖啡厅坐坐吗？”
“你叫我水牧儿就可以了，秦总一直对我直呼其名，让我觉得很自在。”她随和地微笑道，白净的脸颊不禁微红。“今天公司事情挺多的，秦总又恰巧不在，所以我实在不方便外出呢！我给你留个电话，我们有空再约好吗？”
严冰恒正中下怀，低头和她交换手机号后匆匆离开。
下午两点钟医院就该上班了，他没工夫赶回家到比邻的朗园打听秦芳的住处，只得缓慢沉稳地打着方向盘开车返程。
当夜秦芳依然关机，如死一般沉寂。深夜下班后，严冰恒斗胆蹭到门房保卫处赔笑说：
“不好意思，我能向你们打听小区里一个朋友的住址吗？”
保安室里一个脸膛黝黑的中年汉子瞥了他一眼说：“你不是住里面吗？还要打听谁？”
“谢谢您认得我，但我要打听的是朗园的住户。”他强笑道。
“这样啊！”那汉子犹疑不决地望着他说，“你最好和业主本人取得联系，让她自己告诉你住址，我们不能随便泄露业主的信息，这是我们物业管理的规定和原则问题，对不起！”
“如果我能问她，就不必来麻烦你们了。”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中年保安毫不客气地冷淡说，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可是她生病了一个人在家，电话又关机，我实在担心！”
“你连她住几门几栋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她生病了一个人在家呢？还真是奇怪呀！”一个年轻的瘦高个子的保安嗤鼻冷笑说。
严冰恒忍耐地蹙眉说：“不瞒您说，白天我到她公司去过了。”
保安室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中年汉子出于稳妥想了想说：“好吧！你说她叫什么名字，我们帮你查一查，然后派个人跟你一起到她家看看，如果情况不妙的话就送医或者报警。”
严冰恒由衷感激地迭声致谢，几分钟后在年轻保安的带领下来到秦芳家所在的楼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