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开窍
“你不饿，姜秘书也该饿了。”付谦鸣不耐烦地看着姜北衡，“我们要回去了，就不陪姜先生聊天了。”
姜运打心底里觉得，他们两个人只要一见面，似乎就能打起来，现下还是早早离开比较好。她转头对着付谦鸣道：“今天我要跟方司卓一起住，我们先回去了。”
“等会儿。”付谦鸣拉住姜运的手腕，阻止她下一步跟方思卓落荒而逃，推卸责任。
“我送你们回去，我开车了。”
“你开车了？你不是说你是散步过来的吗？”
姜运突然间觉得，付谦鸣这个男人嘴里当真——
没！有！实！话！
“开车难道不算散步吗？我通常是开车散步的。”
姜运：“......”
“你没吃饭？我请你去吃饭。”姜北衡也丝毫不给付谦鸣面子，直接从他手里拽过了姜运，“我打了车，就在路口，我送你们回去。”
“打住！”姜运挣脱束缚，后退一步摆摆手道，“你们两个人的车，我谁的也不坐。我跟方司卓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我们要过二人世界，你们两个人谁也别打扰，ok？”
把方司卓拉出来垫背，是姜运能想到的最两全其美的选择。
方司卓被毫无防备地点名，也是一头雾水。她尴尬地笑了笑，看着付谦鸣和姜北衡微微点头，“啊！是！今天夜色不错，我跟姜运准备欣赏一下海边风景再回去。是吧，姜运？”说罢狠狠地捏了姜运的腰。
让你拉我下水，掐你两下都算是轻的。方司卓在心里默默吐槽。
姜运眉心一皱，果断按住了方司卓作乱的手，“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不等付谦鸣和姜北衡反应过来，姜运立马牵着方司卓走了。
“姜秘书，现在是几点？”她们两个人走了没三步，付谦鸣的声音在身后又响了起来，“据我所知，下班的时间是十点多。姜秘书，现在九点都不到，你是准备逃班？旷班？”
姜运立刻刹住了脚步，她回头满眼不解地看着付谦鸣，“都跟你参加完活动了，难道我还没下班？”
“活动只是工作里的一小部分。坐我的车回去，讨论明天宴会的出席仪式。”
付谦鸣勾唇。怎么说他也是商场上的老油条，跟一群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小男生锻练反应能力，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好，回去就回去！”姜运咬着牙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还咄咄逼人的付谦鸣，心里更是没好气，“还不快走？”
付谦鸣听话地点头，表情格外诚恳，“你走我就走。”
见姜运要跟着付谦鸣离开，姜北衡心里按捺不住，忙走过来：“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你也听见了，我有工作。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姜运拉着方司卓赶紧转身，生怕迟了他们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望着姜运渐行渐远的背影，姜北衡觉得夜色竟然这样浓，浓到他看不懂她，看不懂她的心，亦看不懂她的选择。
跟在她身边的那道黑色的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堵围墙，将他跟姜运死死地隔开，没有任何交际的可能，而他也束手无措。
海风静静拂过，清冷无情地将姜北衡热切的思绪，炼成海盐一样的结晶。风一吹，连渣都不剩，只留愁思万千。
走远之后，方司卓跟在姜运身边默默叹了口气。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付氏集团董事长付谦鸣的贴身秘书这个称呼，听上去倍儿有范儿，可惜也是一纸合同身，行动不自主。甚至是你被欺负了，也得靠我这个朋友挡箭。你以后的生活啊，估计没什么乐趣了。”
姜运目光散漫地看着前面的路，没有说话。
“算了，看你这么难过，也没吃饭，我去旁边的烧烤摊买点儿吃的给你，你在这儿等等我。”方司卓飞快地撒开姜运的胳膊，一路小跑到不远处的烧烤摊，撅着屁股给她仔仔细细地选烤串。
“女朋友，为什么不说话？”
姜运下意识地回过了头。
“谁是你女朋友？”看着付谦鸣贱贱的表情，姜运十分迫切地想让他陪练一下后空翻。
“难道你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付谦鸣兴致勃勃地看着姜运，倒让她有些耳根心虚了。
“不喜欢！”想到抽签抽到了那种题目，姜运就觉得，要么是她脑壳有问题，要么是她得了帕金森，手怎么能抖成那个样子？！
“正巧，我女朋友也不喜欢。既然这样，四舍五入，姜秘书你不就是我的女朋友？”付谦鸣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海面下的星辉，倒让姜运看得有些心悸，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付董，要照你这么说，我不喜欢猪，也不喜欢你。是不是四舍五入一下，你就是猪？”姜运挑眉。
付谦鸣差点被气笑，他无奈地摇摇头，“你为什么这么爱怼我？”
“因为你面对我的时候总缺心眼，我想给你补补，把‘对’补成‘怼’。”姜运咧开嘴角，笑容稍纵即逝。
“你这个笑也太敷衍了。”付谦鸣眼底写满了笑意，他还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这样有耐心过。
“你给我的秘书合同可不敷衍。”姜运好奇地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他，“付董，是你一边说要求，一边嘱咐谭助理写的？”
“怎么这么问？”付谦鸣把手放在裤子口袋里。
“因为霸道的成分像你，细节的成分像谭助理。”
“你在说我不注重细节？”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付谦鸣心平气和地摇了摇头解释，“你眼拙了。”
“怎么说？”难不成合同是别人写的？姜运迷惑了，她的眼力应该不会有错吧......
“合同是我亲自写的。”付谦鸣在方司卓拿来烤串之前，抬手敲了敲姜运的额头，“眼力还需磨练，秘书岗位，继续努力。”接着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方司卓抱着烤串走到姜运面前，睁着大眼看着付谦鸣离开的方向，一脸八卦，“你们刚刚在说什么？看你表情，春心荡漾的。”
姜运抬手揉揉刚刚被付谦鸣敲过的额头，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阵烦躁：“说猪讨人厌。”
“猪？什么猪？”方司卓摸不着头脑，“你不喜欢猪吗？我记得你以前吃猪肉吃的挺带劲儿啊，我还专门给你买了猪肉串......”
方司卓的话才说了一半，姜运就已经把她手里的烤串全拿走了，顺势抽出一根猪肉串狠狠咬了一口，默不作声地跟在了付谦鸣后面。
“奇怪了，姜运这反应，怎么跟我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这么像？难不成......姜运这个死脑筋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