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 尴尬
查理莫将秋平和凯锌送到电梯口就跟他们道别。
电梯里面凯锌向秋平频频赔不是，说自己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气氛会那么糟糕，场面那么尴尬，令秋平不愉快。实属意外。
“一家大公司的总裁，老板，我真没想过会那样。他还出过国念书，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经常出席国际会议的人，怎么会这样？说话也太直接了，有点无礼。”还是觉得很抱歉。
“没事，我们这行经常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别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碰到那些有幻觉和妄想症，思想混乱，脑袋无法正常操作的，那才真的难搞。今天这，就是小case一桩，给我一点时间消化，没问题的。别放在心上。”秋平轻描淡写把刚才的不愉快带过。
事实也是如此，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自己若太在意别人的态度，只会苦了自己。伤身，也伤心。不讲理，不给情面的人，多了去。
“走，我答应你的，我们去吃好的。去发掘新餐馆。”
入了停车场，都还未来得及进入车内，凯锌的电话又再一次响起。望了一眼手机屏幕，凯锌脸色一沉。从他的表情，大概猜得到来电的人是谁。
“哦，哦……，好的……，现在吗？……好的，我们商量一下。拜拜。”
挂了电话，对着秋平耸耸肩，对着手机指了一下，“秦月，查理莫的老婆。”
“怎么啦？”冷淡地说。
“她说……她说想要见你。”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进车再说吧。”秋平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却也不想让凯锌为难。
“这两夫妻是心有灵犀吗？”感觉得出来，凯锌有点气煞。
“现在吗？”秋平有点讶异。
“嗯。”憋屈死了，老妈子怎么给了我一份这样的苦差，真是的。堂堂一名大律师，却给这两人使唤来，使唤去，这有几个意思啊，这是。脸色一沉，都变黑了。
“去吧，她老公见了我，她不见，无法释怀的。我也预料到她可能会来这一招，没事，去吧，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一面扣上安全带，一面安慰凯锌。
“喵喵，就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脸色缓和了些。
“别嘴甜了，速战速决吧。今天午餐你的。”
“当然，当然，你选择地点，我买单。”
刚刚见识过老公，老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平时不看八卦新闻的秋平，对于这对名人夫妻所知甚少。这对于日后辅导他们是好事，不会参杂太多不符合事实得东西，影响自己的判断。
原本想要从凯锌这预先得知一些关于秦月的背景资料，毕竟他们两家是世交，跟秦月认识多年。或多或少都可以预先告知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一转念，又觉得不妥，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看人，判断人的角度和主观观点，听了凯锌对秦月的评语，恐怕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只能作罢，不问了。见过面，交谈后，必定可以多一点认识这位莫夫人。
一路上两人都尽量避开谈查理莫和秦月。
秦月的律师楼比罗家的律师楼宏伟多了，气派多了。这是秋平对这律师楼的第一印象。
两夫妻不相仲伯，律师楼外观都是那么样的富丽堂皇，夺人眼目。进入里面，更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令人不敢大力呼吸，走起路来也要提起脚跟，小心翼翼地的感觉，怕自己会‘行差踏错’。
“嗨，凯锌，好久不见。”
一名身着套装的美女向着他们快步走过来。
哎，跟想象不太一样。秦月属于短小精干型，身材均匀，样貌很美，是那种甜萌型的，而且还相当和蔼可亲。若不是矮了点，跟她老公一样们可以当模特儿。她人呢，一早就在大门口等着迎接凯锌和秋平，令他们俩有点受宠若惊。
“来来来，这位一定是鼎鼎大名的缪秋平，缪博士。久仰，久仰。欢迎光临。”热情洋溢，秋平有点反应不过来。
“秦大律师，恭喜恭喜，最近几个大cases，你都旗开得胜。天天上报，上热搜。现在你可是名声大噪了，以后要见你是难上加难。”
“谬赞，谬赞。见笑了。如果换作是你，也一样能赢的。你平时也没来找我这个小师妹吃饭啊，什么以后要见我，难上加难。你罗大律师来，我一定奉陪到底。”
凯锌和秦月这两名律师的父母是老相识，算是发小，关系自然很好，见面的气氛比刚才在莫氏大厦好多了，亲切多了。
“来，来，两位，这边请，到我的办公室来。”
这哪像是要向秋平刺探军情，更像是老朋友相见欢。三人在秦月的办公室，只字不谈婚姻辅导，除了聊近况，谈话的另一个内容竟然是林诺希。
这令得凯锌和秋平都倍感尴尬。这是什么跟什么？
“怎么样，罗律师，听说林大法官的掌上明珠回来了。你们那一次的相亲已经成为法律界佳话，一弹一唱，琴瑟和谐啊，大家都等着你们的好消息。那一晚，罗叔叔就应该把我也叫去，肯定成事。”
她在场，那场面肯定炸了。今天怎么会这样，秦月太过出轨了，凯锌想着该如何是好，如何拆炸弹。
“对了，缪老师你知道林诺希吧？听说是个大美女呢。”
“知道，国际知名女低音。之前出席过她的演唱会，非常出色的声乐家。”
“你太幸运了，当时一票难求。我刚巧出差，错过了，真可惜。”
“不是说她会回归发展吗，一定有机会的。”秋平不知可否的随意回答。必须转话题。
“对了，秦律师，你今天要见我是因为……”
“哦，竟然把正事给忘了。我是想问你，我们可以约在家里见面吗？因为无论是查理的公司，或者是我的律师楼，好像都不太方便。员工见了会好奇。我并不想他们知道太多。”
“没问题，不过若是在你们的家里，我就只能够同时见两位，无法安排个别见你们了。毕竟在家里，只有一对一的面谈，不太方便。”
“明白，明白，这样很好。避嫌，我知道的。”
秦月看起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人也爽快。他们两夫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竟然需要婚姻谘商。
没想到跟秦月的见面，没有涉及婚姻辅导，没有询问有关秋平的专业背景，就这样在聊风花雪月中结束了。秋平有点愕然。
“我们一起午餐吧？”秦月热情邀请。
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推却的了她的热情洋溢，好不容易脱身离开秦氏律师楼。秋平进入车内，叹了一口气，摇摇头，“What am I getting myself into？”厌烦生气时，似乎说外语的杀伤力没有那么大。
“抱歉，让你卷入他们两夫妻的问题。我知道若是可以选择，你宁可不接这样的个案。”
“不关你的事。这是我的问题。老师们教书有教无类，我这个婚姻家庭辅导员又怎么可以拣饮择食呢？我也必须学习去克服自己的这偏见才行。真的不关你们任何人的事情。”
秋平对于自己抗拒见名人个案早有觉察，只不过不常遇到，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去处理。
“那，现在去哪里呢，喵喵教授？”
一说起吃，肚子轱辘作响了。
“刚刚不是提起要去尝试新开张的餐馆吗？之前坤成介绍的那一家马来西亚餐馆，你觉得怎么样？我记得好像是叫做Rasa Sayang，《热情奔放》。”
翟坤成嫁去马来西亚，住在槟城。槟城和马六甲是马来西亚保存峇峇娘惹文化最好，最多的两个城市。她特爱娘惹菜，所以大力推介这一家新开张的马来西亚餐馆，他们主打的就是娘惹风味的菜肴。
当年中国人到南洋讨生活，或被卖猪仔到南洋开锡矿，娶了当地的马来女子，他们的后裔，男孩被称为峇峇（Baba），女孩被称为娘惹（Nyonya）。他们食物的特色是中国菜肴以马来方式烹煮，加入甚多热带香料，尤其是椰奶，椰丝，椰糖，班兰香叶（daun pandan）。
餐馆门口的长布条写着：我们以马来西亚的天气说爱你！欢迎你！
服务员都穿着传统峇峇娘惹传统服装，面带热情的笑容，在门口迎接食客们。热带温热的天气，被他们带来这城市里。早上的郁闷，被一扫而空。
他们来对了地方。
刚一坐下，服务员先为他们上了两颗一整颗的新鲜椰子，顶上开了个洞口，插了一根竹吸管。“先生，女士，这是我们餐馆送给每一位食客的见面礼，新鲜椰水。这里是我们的餐牌。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问我们，毕竟这些食物对大部分的客人都是陌生的。”
餐牌里的每一道食物都附上照片，方便食客点菜。
他们俩按照坤成的介绍，点了仁当咖喱鸡（Chicken Rendang），咸菜鸭汤，参峇茄子（sambal binjal），以及乌达（otak-otak）。当然少不了他们著名的椰浆饭。本来还想要点他们最有特色的甜品，可是肚子已经没有空间下载了。
无法抗拒那色彩缤纷的糕点，还是外带了好一些回去W520作下午茶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