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制衡
苏乐一个人去了BJ第二看守所，那是一个只关着女犯人的看守所。莫瑾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华，眼神也变得木讷，要不是胸口的铭牌上写着莫瑾的名字，苏乐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曾经万种风情的女人。
“想不到你是唯一来看我的人，这个世界真有意思，那些曾经在我面前像哈巴狗一样的人，不知道又跑到哪堆臭狗屎的面前了。”
苏乐说：“莫姐，我曾经也是你部下，我记得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是你带着我去跑客户，写方案，我大部分的经验都是你传授的，我们之间本来是没有什么怨恨的。”
“哈哈，我在里面，你在外面，你赢了，当然说什么都可以，亏你还记得我教过你，你就是这样来报答我的。”
“莫姐，你扪心自问，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了，咱们今天就这把个事情聊开了，每每想到你如今的状况，我就在自己问自己，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莫姐对我有如此大的误会。”
“误会，你把这些叫作误会，哈哈，真是好笑。天成科技没你之前，只有销售部，哪有什么销售一部，销售二部，你翅膀硬了，给老董事长灌足了迷魂汤，让销售部一分为二，分了走我一半的市场，凭什么？就凭你花言巧语就抢走了我一半的客户，你说这是误会。”
“莫姐，我从来都没有在老董事长面前要过什么，也从来没有花言巧语的向公司争取过什么，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跟你争过。”苏乐说。
“呵，你今天是要跟我说你有能力吗？你的销售能力强，业务能力出色，公司这么样是体现的公平，对吗？”
“不是的，莫姐的销售能力和业务能力在公司是第一的，没有人可以超越你，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可是莫姐，假设你是天成的董事长，手底下有你这么出色的一个销售人员，你会怎么做？”
“我会怎么做，我高兴还来不及。”莫瑾说。
“莫姐，你仔细想一下，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的。有你这样出色的销售，董事长应该非常高兴，假设万一哪天你有了异心，董事长该怎么办？他不能把公司最大的风险，放在一个人身上，所以他在重用你的同时还要想办法来制约你，怕你将来有一天功高振主，威胁到公司的利益的。他挑中的这个人刚好就是我，不是因为我优秀，也不是因为我花言巧语，而是因为莫姐你太出色了，太优秀了，董事长要用我来制约你。”
莫瑾沉默了。
苏乐接着说：“莫姐，老董事长这一手玩弄的是权术，只有权利的相互制约，资源的相互制约，人力、财务、物力各方面达到平衡，老董事长才会放心的让我们去自由发挥。所以我们之间没有矛盾和斗争，制衡你的这个人，不是我也会有别人，瓜分的一半市场的人迟早会出现，莫姐实在没有必要记恨于我。”
“哈哈，苏乐，你能懂得我不懂的道理，我佩服你。你说得有道理，我内心也豁然开朗，我一直记恨老董事长，还有你，到今天这个心结终于打开了。我实在是糊涂，从来没有站在老董事长的角度来思考过这个问题。”
“所以说，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莫姐，我们只是天成科技里面两个棋子，下棋的是别人，我们哪里来的仇恨呢？”苏乐说。
“棋子，我喜欢你这个比喻。有用武之地的才叫棋子，没有用武之地的，连一颗棋子都算不上，比喻说我现在。”
“莫姐，你知道吗？吴启明也离开了公司。”
“哦，为什么？”莫瑾来了精神，眼神似乎也没有从前那么木讷。
“夏颜青指证了他，他才是那次投标的幕后黑手。”苏乐说。
“夏颜青，好个夏颜青，这个丫头片子真是厉害，你和我，还有吴启明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还在天成科技，要时刻提防着她。吴启明也走了，那销售一部和销售二部是不是归你统管了？”
“没有，销售一部归夏颜青管。”
“什么？凭什么归她管，她会什么，董事会的老家伙们瞎了眼吗？”
“她是因为在法院的表现，公司才破格提拔了她。”
“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我真的是小看了她的能耐，她不只是厉害，简直就是高明。”
“可现在公司也因为吴启明的出走，面临着危机，吴启明去了另外一家新成立的公司，他想把我们的老客户都带走，莫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苏乐，这才是你今天来看我的目的吧。你说为什么不是夏颜青来求我帮忙，而是你，销售一部不是夏颜青在负责吗？”
“夏颜青不敢来见你。”苏乐说的是实情。
“做了亏心事，当然不敢来见我，而且她肯定知道就算她来求我，我也不会帮她这个忙，像她这种人就不值得去帮她。”
“我没有在帮她，而是帮公司渡过难关。”
莫瑾说：“虽然你是这么想，可你也间接的帮了她，帮公司渡过了难关，也就是帮她渡过难关。”
苏乐说：“可以这么说，但我们不能因为她，而毁了整个公司的前途。”
莫瑾思索了一会儿说：“苏乐，我在看守所里呆的这些天，回想起天成科技这些年发生的一切，我做过很多对不起公司的事情，但都没有影响大局，唯独这次我做错了，错得那么离谱。究其原因还是自己太贪了，老是想去挣取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夏颜青在走我的老路，不管我这次帮不帮她，她都不会有一个好下场，她会得到应有的处罚，正义会迟到，但从不缺席。”
苏乐说：“是的，正义从来都不会缺席。”
“好多事情都过去了，”莫瑾说，“苏乐，如果不是夏颜青，你就不会跟你的男朋友分手，你们的分手就是她，当然还有我，精心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