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有了你，我的生活不再原地踏步
结婚三年，我和爱人都忙于工作，尤其我，加班出差是常事。每年过年都被亲戚提醒该要个孩子，年近三十的我也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其实我并不喜欢小孩，遇到亲戚、朋友家的孩子，都是礼貌性地逗一逗，乖巧可爱的还能哄着玩一玩，调皮的孩子我就分分钟有一种要爆发的怒火。老公也是对孩子没有什么热情。有朋友和我说，别人家的孩子你觉得不好，你自己的就不一样了。婆婆倒是很想得开，要不要孩子都可以接受，而且她还提醒我们要孩子很辛苦，需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母亲的意见呢，如果要就尽早要，不要等到年龄大了，要是不要呢，就下定决心不要后悔。
我们俩的收入也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水平，双方家庭也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我们俩的生活全靠自己携手打拼。想想要个孩子，从时间到开销都是不小的压力，但是巨蟹座的我，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有一天老了会后悔没要一个孩子，于是和老公商量过后，决定还是要有一个宝宝。
十个月的期盼，终于在2007年11月26日迎来了一个七斤六两的女儿。怀孕时就一直想要一个女儿，私心想着她长大可以和我一起逛街玩耍，可以给她买漂亮裙子，也可以给她梳各式各样的发型，现在果真就生了个女儿，我和老公共同决定为她取名“如意”，因为她的到来正好如了我们的心意。如朋友所说，孩子是自己的好，自如意出生以来，我们彻底改变了对孩子的看法，每天看着、抱着、哄着，像是得了个宝贝一样爱不释手。但是如意出生后，我每天在家一直处于昏昏沉沉地随时睡觉、随时喂奶、随时吃饭的状态，早已经顾不上过什么节日、纪念日。那一年情人节的晚上，平时从不懂浪漫的老公下班后居然捧回了一束鲜花，羞涩地对我说这是我当妈妈以后过的第一个情人节，所以，整束花大都是玫瑰，但是中间还放了三枝康乃馨，因为马上我当妈妈就满三个月了，我以后也可以过母亲节啦！刚刚成为新手妈妈还处处慌乱的我根本没有期盼过这个情人节，甚至说根本顾不上想哪天是情人节，更没想到会收到花，当我看到这束花的时候，浑噩的内心突然泛起一阵温暖。看来要一个孩子还是很幸福的。
为了记录下如意成长中的美好瞬间，我们特意去买了个相机，老公从如意出生一直到百天，每天都为她拍许多照片。如意百天的时候，我们既想为她留下个纪念照，又不愿意烦劳别人来家里，也不想把她抱出去拍照折腾。我和如意爸爸决定自己来拍百日照。百日当天，我们把家里的电暖气开到最大，时值冬末，天气还很冷，我们却把卧室里弄成了穿短袖也没问题的温度，拿出家里的各种毯子铺在床上，我还特意准备了小蝴蝶结发卡，夹在如意其实根本没长多长的头发上，买了几件颜色各异的小裙子。如意爸爸当起了摄影师，我则做起了造型师和摄影助理。爸爸为了拍出如意各种角度和姿势的照片，把如意放在床上，然后他就各种跪着、趴着甚至搬椅子站在上面，在屋里举着相机上下翻飞地一通按快门。我呢，拿着各种摇铃、毛绒玩具吸引如意的注意力让她看向镜头。虽然我们的技术都不够专业，但是照片数量很多，最终在几百张照片里，还算是选出了几张满意的。如意爸爸看着一张张照片上可爱的如意，感叹当初的决策对了，要一个孩子确实很幸福。
四个月的产假休完，就要回去上班，刚一回到单位就接手公司的一个大项目，还要出差，已经休了几个月的假期好不容易回来，领导们也都期盼着你能马上把工作接起来，虽然只是出差三天，但我依然犯愁。为了这短短三天的出差，我开始做着各种准备。让如意爸爸回家来多哄一哄如意，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多是让他陪睡，小家伙倒是挺乖，谁哄都行，只要有安抚奶嘴，睡着就不是问题。几天下来，我很放心。虽有不舍，但是为母则刚，靠老公一个人的工资养我们三个人还是不够的，我也不想做一个全职妈妈。
终于到了出差的这天。早上，我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敢开灯，收拾好东西又回到房间里看看正在熟睡的如意，怕吵醒她，都不敢上前亲一下，扭头拉起行李箱准备出门。往常这样出差的日子，老公都会和我一起起床，帮我把拉杆箱提到楼下出租车里，或者亲自送我去机场，但是有了如意，我让他看着孩子，不用管我。提起行李，背上背包，蹑手蹑脚地开开门，和老公摆摆手，这一摆手，有告别，有让他照顾好如意的拜托，也有一丝失落，感觉自己和原来那个被人宠的自己也说拜拜了！
出差的第一天，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想家想如意，甚至忙起来有那么一刹那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孩子，那种忽然恍惚想起来自己已经当妈了，家里还有个小孩儿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失落。忙忙碌碌的白天过去，觉得出差还挺好的，忙完了还可以和同事出去吃个饭，看看夜景，感觉在家带孩子好几个月，自己都要与世隔绝了。
“有了你，我的生活不再原地踏步”化用自——齐豫《女人与小孩》，作词：李格弟
但欢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半夜两点，我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是如意她爸，睡意全无，赶忙接了电话。电话接通就听到电话里哇哇的哭声，赶忙问怎么了，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老公说，哄睡的时候都没事，半夜喂奶的时候就感觉如意知道不是我，就不吃，哇哇大哭，我在电话这头也束手无策，就对着电话说：“如意不哭了，妈妈在这儿呢。”可是这种隔空的呼唤是完全不起作用的，电话那头依然是女儿号啕大哭的声音。我恨不得马上就买机票飞回家，但是手头的工作又不能放下不管，狠心地和老公说：“你哄吧，我这也回不去！”挂断电话，除了惦记闺女到底睡了没有，心理还有一丝丝埋怨老公：电话打过来，我也没办法，还搞得我心神不宁的。第二天一整晚老公都没有再给我打电话，工作忙完，我一刻不耽误地飞回家，进门看到我那三天未见的如意，她不会说话，但是看到我，满脸的笑，我的心都要化了，抱起来就不愿再撒手。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她啊啊的声音，孩子嗓子哑了，我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两个晚上她是哭了多久，心疼得我再也不想出差了。
在如意上幼儿园之前，我们和很多家庭一样，老人白天帮忙照看孩子。姥姥和奶奶轮流带孩子，带到上幼儿园，虽然二老年龄都不小了，但是都坚持帮我，这才让我得以安心工作，这也是诸多中国家庭有了孩子之后的一种生活方式吧。
姥姥照顾如意无微不至，如意出生是十一月底，没几个月就要过年。那时候还没有禁放烟花，一般大年三十的晚上，鞭炮声音就大到在屋子里说话都要听不清的程度。姥姥老早便开始担心过年放鞭炮的声音会吓到孩子，先是把家里的婴儿床蚊帐支起来，在蚊帐上面捂上了几床被子，想着过年那几天如意睡在里面可以觉得声音小一些。把被子都捂好，还把头钻进蚊帐里试了一会儿，觉得空气好像不大好，怕憋着孩子，作罢又想新招数。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了一块大长板子，把长板子搭在了我们家洗手台上面，板子上面铺了好多层被子、褥子，洗手台的房间远离窗户，还可以关上门，虽然距离卫生间近了点，但总比吓着孩子要好。这下姥姥安心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如意睡着了，我们就把她安顿在临时床铺上，果然晚上爆竹声声不绝于耳，洗手台虽然远离窗户，但还是可以听到很大的声音，还在担心如意的姥姥发现，这孩子睡得根本不理睬什么爆竹声，姥姥这才放心，把她抱回小床发现她依然睡得香甜，姥姥才安心睡觉。女儿的第一个春节就这么在姥姥的担心之后度过了，真是隔辈亲啊。
自从有了如意，家里的电视就成了摆设。闲来无事最爱看电视的姥姥都不看了，把时间都留出来给如意做了各式各样的小衣服，钩了各种小袜子、毛背心。看到这些，我又想起了小时候，妈妈总是能用姐姐的旧衣服，或者长辈的旧衣服给我改造出一件新衣来，再绣上朵花，着实让同学们羡慕。现在姥姥的手艺又有了施展之处，经常我早上上班，下班回来她就变出一件新衣服。夏天热，遛弯又怕蚊子咬，姥姥分分钟就做出一件薄纱裤，让我这当妈的自愧不如。有些时候我买的衣服姥姥看着不合适也会动手改，有件小格子衬衫，前面的衣襟故意做得很长，穿上之后，可以打个结，酷酷的，结果没穿两天，回家就发现被姥姥给剪齐了，当时的我是哭笑不得。如意七个月之后，我们让姥姥歇歇，换奶奶来接棒照看。奶奶又是完全不同的育儿风格。奶奶首先给我画了个表格，让我照着打印下来，上面有如意早上起床、吃饭、午睡、出去玩等各种项目，每周打印出来一张空白表格，奶奶会记录如意的起床时间、吃饭时间、吃了些什么、几点出去玩、去了哪儿、几点回家、几点午睡，详细得让我汗颜，自己都没有这么仔细地对待过如意。奶奶说这样记录下来方便查看变化，比如不舒服了也可以看看吃了什么东西，最重要的是表格下面还有个备注的空白位置，是记录如意当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今天会叫妈妈了”“今天亲手摸了大树的树皮”“今天第一次玩滑梯”等各种成长中有趣的事情。有时候奶奶还会把这些趣事整理成文章记录下来，奶奶还有一个木头刻的小红旗印章，是老公小时候的，现在又拿来给如意在表现好的时候印上一面小红旗，以示鼓励。
一岁都有抓周的习俗。我们特意和朋友借来了黄杨木雕刻的抓周用具，奶奶对于这个环节相当重视，把抓周的各种象征性的物品摆在床的一头，把如意放在了床的另外一头，让她爬过来随便拿，如意毫不犹豫地爬过去，一手抓住了书简，奶奶开心得直鼓掌。她当了一辈子老师，最希望孙女抓这个了，也许从那一刻起，我们便开始了对如意未来的憧憬。
有了孩子，晚上的时间基本都属于家和孩子了。下班就接手照看如意的任务，让老人歇歇，但是到了年轻人的节日，如意奶奶就会说：“我给你们看着如意吧，你们俩出去吃个饭，逛一逛。”有了孩子第二年，我和老公一起出去吃饭过了情人节，可能对普通人来说这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节日，但是对于很久都鲜少出门的我来说，这已经是超级幸福的事情了。
我很感激如意奶奶的开明，都说婆媳不好相处，在如意奶奶家住了近两年，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愉快。这主要是得益于如意奶奶理解我又工作又带孩子的不容易，也理解年轻人的生活方式，还能够接受现代科学喂养的方式。老人家当时也年近七旬了，我也明白带孩子的不易，尽量多做一些，让老人能休息。
奶奶每天都会听广播，那一年，奥巴马访问中国，新闻里说中国宴请他“四菜一汤”，一道凉菜，热菜有中式牛排、清炒茭白芦笋、烤红星石斑鱼，一汤是翠汁鸡豆花汤还有一道饭后甜点。我听到后就把这份菜单记了下来，奥巴马访华的下个月就是如意奶奶的生日，我说生日宴由我来准备。按照菜单去采购了所需食材，回来就开始在网上查询做法，像不像，三分样吧，也不知道具体制作方法，反正做出来是大概相同的样子，做好了才告诉奶奶，这是按照接待奥巴马的菜单准备的生日宴，奶奶特别开心，为此还写了一篇文章做纪念。我想老人其实要的更多的是儿女的一份心意吧。
如意两岁生日，我们想先来试试她是不是有潜力当艺术家。我准备了一大张水彩纸，提前裱在了画板上，生日那天，把画板放在了地上，又准备好了很多颜料，挤在调色盘上，买了画笔、准备了涮笔筒，给如意穿上小围裙，如意看着这么大一张白纸，有点“蒙圈”。
我告诉她：“如意，这张纸今天归你了，你喜欢哪个颜色，就用笔去蘸那边的颜料，然后画到纸上，怎么画都行。”
如意像是知道了我们的意图，非常开心地拿起笔，去选颜色，她的小手拿着画笔显得画笔还有些大，她大把抓式地握着笔杆，直接杵到颜料盒红色的那个格子里，我赶忙过去扶着她的手腕：“如意，这样，把毛笔的毛都抹上颜料，我们再画，太多了会滴到地上，蘸好了还要在颜料盘的边上刮一刮，这样，好啦！”
如意学着我说：“好啦。”
我拉着她就来到了地上的画板前：“画吧，这张纸你随便想画在哪儿都行！”老公站在边上举着相机，期待拍下这人生重要的一笔。
如意蹲下来大笔一挥就在纸上抹了一道，怕她的画笔太脏，我就成了负责涮笔的，如意就这样抹来抹去，各种颜色交叉混合。
“如意把没有颜色的地方画上颜色，有颜色的地方就不要抹了啊！”眼看本来很漂亮的色彩，就要被她抹来抹去，混得脏兮兮了，赶忙叫停。
如意的手还是没有那么稳，尤其是空白地方越画越少的时候，我看看情况及时拉住了她。
“好啦，咱们完成作品啦！”再不拉住，我觉得这张画就会成为一锅粥。如意意犹未尽还想画，我赶忙把画板拿起来，给了她一张其他的纸，让她再抹上几笔剩余的颜料。
画晾干，找了一块颜色比较丰富的部分裁了下来，作为两周岁纪念。
从如意抓周，到和我学英语，再到人生的第一幅画作，我和老公开始憧憬如意的未来。老公觉得应该带如意行万里路，一路走一路学习，带着她旅行，地理、历史、诗词歌赋都可以从旅行中学到，这才是学习，才会融会贯通。我也有过自己教的想法，不是说有的明星的孩子就没上过学，就是自己教吗？未来的社会也不是非要有学历吧。也想过，我们能不能移民，让孩子接受西方的教育。老公看着周围朋友的孩子一到周末就要去各类补习班，家长和孩子都不得休息，觉得那该是什么样疲惫的生活啊？简直无法接受！不过这些也都只是我们俩睡前的感慨，面对行万里路的学习，我们俩该谁带着孩子去行万里路呢？剩下的那个人来赚钱够不够三个人的开销？家里两边都有老人，年龄也都大了，移民是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的，且不说移民需要多少钱、好不好移民，就算真移民了，我们俩靠什么继续生活呢，毕竟我们不是家财万贯，到哪儿生活都需要赚钱养家。再想想我这英语水平，唉，就不想了。在家自己教，脱离了集体的学习和生活，孩子可能会不善于沟通吧？想过一遍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现实，我和老公一起思考，其实人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学习的过程，学习的过程没有不辛苦的，但是如何让如意学得不痛苦，这是我们能做也应该做的。
想着想着，脑海中就出现了我小时候学认表的画面。小小的我被妈妈抱起来放在桌子上，眼前是一个方形的五羊牌座钟，蓝色的表盘，三个银色的指针像对我挥舞的剑一样，妈妈怎么给我讲，我都无法理解这三个指针之间的关系，以至于只记得一根小筷子在我眼前挥舞，不记得有没有敲在我头上了。
之所以对这个画面记忆如此清晰，就是因为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痛苦的回忆，不知道多久之后我终于认识了表，但那并不是筷子的效果，或许是我的理解能力到了可以理解三个指针的程度了吧。所以现在我觉得，对如意不能揠苗助长，即使遇到问题也要去找更好的方式来引导，尽量把学习的痛苦感降到最低。
转眼，如意也到了认表的年龄，我翻出家里几个没扔的牛奶箱子、快递盒子，拆开了铺到地上。
“如意，把你的蜡笔拿出来好吗？咱们俩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啊？”
“我们来画1至12的数字，你来涂色，涂好了我们去楼下的大树下面玩好不好？”
“好啊，我去拿蜡笔。”
如意去拿蜡笔，我便开始用铅笔在纸箱子上画出大大的数字，每个数字都比A4纸还要大，画好一个就用剪刀剪下一个。
“如意，给，你可以涂色了。”
“好，妈我可以涂什么颜色？”
“你涂什么颜色都可以，每个数字颜色可以不一样，一个数字上很多个颜色也可以。”
如意接过大大的数字“1”，趴在地上开始涂色，我也趴在地上继续画剩下的数字。
如意边涂边问我：“妈妈，我们一会儿怎么玩这个数字？”
“你先涂吧，涂好我再告诉你。”
“现在告诉我吧。”
“好好好，一会儿我们拿着这些数字去楼下那棵大树下，大树下不是有一圈圆的是土地吗，咱们就去那儿，把数字摆成咱们家表的样子，咱俩就当表针玩。”
“妈妈，我们怎么当表针啊？”
“快画你的吧，我这都又剪了两个出来了，你一个还没有涂完，赶快涂好不就知道了。”
“哦。”
如意加快了小手的频率，趴在地上用力地涂着，一个绿色的“1”，橙色的“2”，各种颜色混搭的“3”，蓝色和粉色的“4”，我剪完了“12”，也帮她一起来涂色。
我拿起一个“6”：“如意，这个你觉得涂什么颜色好？”
“妈妈六月生日，您来选吧。”
“好吧，那我涂粉色啦！”
心里默默地窃喜了一下，这个小家伙还记得我是六月的生日。
就这样，两个人忙碌了一阵，终于把所有的数字都涂好了颜色，我找来一个大的手提袋，把数字都装好。
“如意，走，我们出去玩！”
“我要提着！”
于是，如意伸手向我要装着数字的口袋。
“好，给你，不过下楼梯你要好好走啊！”
伸手把装着数字的口袋递给如意，她像得了宝贝一样，提着口袋，穿鞋也不放下，就在手腕上挂着。我们手拉手一起来到大树下。大树的根部留了一个圆圈的土地，其余的地方都铺上了地砖，正好像一个表盘。
我把数字倒在地上。
“如意，我们一起来摆数字吧，帮我找出12和6，我来摆12，你在12对面摆上6。”
“12？好，找到了，妈妈，给！”我接过来，摆在了大树圆圈的随便一个位置。
“6，在这儿，妈妈，我摆在这里对吗？”
“对，就那儿，但是你放反了，要和我的12一个方向。”“哦，这样？”
如意把数字掉转好方向。“对！”
“如意，再把9和3找出来，你知道摆哪儿吗？”
“9摆这儿3摆对面，对吗？”
如意指着圆圈左右的两个位置，我拍手表扬她：“对，那你来摆吧。”
她找出9和3，摆好。
“剩下的中间按照顺序缺数字几你就都知道了吧？都归如意来摆了好不好？”
“没问题！”
如意一手拿了几个数字，围着大树开始摆。不一会儿就摆好了。
“妈妈！我摆好啦，咱们开始玩吧！”
“好！先给你说规则，你当时针，我当分针，我说几点你就站到数字几，我说几分，我就站到数字几。两个数字中间呢一共是5分钟，咱们最先摆的12到6就是半小时，6再到12也是半小时。”
我指着地上的数字和如意说。她仿佛听懂了，说行！
“那我们先来试试，12点5分，你是时针，就站到12那儿。”
如意一蹦就跑到了数字12的位置。
“妈妈我站好啦！”
“非常棒，我是分针，12点5分，我就站在5分钟那儿，哪儿是5分钟知道吗？”
“5那儿！”
“不是5，分针是两个数字之间就是5分钟，比如12到1，中间就是5分钟，12到2就是10分钟，12到3就是15分钟。”
“那妈妈站1那里。”
“好，妈妈站1，你看，你是时针，我是分针，咱俩现在的时间就是12点5分。”
“如意说一个时间，咱们换过来，我当时针，你当分针。”
“好，我说8点5分。”
然后我跑去数字8的位置，如意跑到了1的位置。
“那该我说数字了，11点10分。”我这次提升了难度，看看她能不能找到。说完，我自己跑到了11的位置等着她找位置。
如意没有犹豫，自己就迈了一步站到了2的位置。我故作惊喜:“哟，不错啊，这么快就找到了！”如意一脸自豪地蹦起来：
“该换过来了，我当时针，妈妈当分针，4点28分。”
说完，她就自己站到4的位置，等着我找28了，看来这是要难为我了。
我假装找不到，开始从12那儿数，指着12到1，1到2……
“5、10、15、20、25、26、27、28，就这儿了！怎么样，没难倒我吧，该我了，6点半。”
我心中暗自偷笑，站到了6那儿，她也跑过来站到了6，我们俩一下抱在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样，我们俩在这棵大树下，完成了我小时候坐在桌子上的认表过程，看起来她玩得很开心。长大了，不知道如意是否还会记得和我在这棵大树下玩耍的过程，希望这是一个属于她的美好的回忆！
当然这也是我在如意成长之路上开启的第一个尝试，尝试从她的角度陪她长大。我的心里不禁有点小兴奋，忽然发现了要一个孩子的好处，那就是我一生可以拥有两个不同时代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