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号选手 许乙(4)
因为一次表白,表的连工作都丢了,无奈,许乙只得再次去投简历找工作了。
之后,他换了两次工作,但每一次都会因为加班太多而离职。
就这样浑浑噩噩到了四月份,某天回去,许乙眼睛红红的坐在沙发上,他这样我还是很不习惯的,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他先开口了:“你回来了?”
呀,这破天荒了,住了快小半年,这哥们还是第一次问候我,我急忙回道:“是,许哥,我下班了。”
“唉……有班上可真好啊,你看我就不行了,失业快两个礼拜还是找不到工作。”
我心里嘀咕:“难道就为这事儿哭了?”
但我还是对他讲:“别这么说,这才两个礼拜,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终于知道XX(那个他暗恋妹子的名字)为啥不会选择我了,我就是个失败者,我找不到工作,我也考不上,XX就算跟着我她一定会受苦的。”说到这里,许乙激动的哭了出来。
“唉?老哥这是怎么了?你都从那里离职1个多月了吧……别这样……”
“她……你看……”
说着,他把手机递到我的面前。
只见上面赫然放着几张结婚照,照片的主角就是那个妹子,而和穿婚纱的妹子相拥在一起的就是那天那个帅哥。
“她……她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肯靠近我的女人,我原以为她可以陪我走一辈子,呜呜呜……”
看着他哭成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唉,这事,可真是麻烦。
看着那一张张的婚纱照,看着妹子和那个帅哥从心底发出的笑容,我心里一阵不舒服,虽然许乙确实有点……但是那个妹子忽悠许乙这个事情,我觉得她做的实在是不地道。
本来嘛,像许乙这种人确实不会有什么女的愿意接近他,又穷,又矮,家庭不好,性格还怪,除了老实,他几乎一点长处都没有。
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一个女生愿意主动上前搭理他,说的难听点,就是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而他也似乎默认了这个事实,本来嘛,在恋爱婚配的最底层活久了,也就是个那,但这个妹子的出现却打破了许乙这种平静的状态,他错误的认为自己或许能受女生的欢迎,但这个妹子只是把许乙当成了一个工具人。
妹子把许乙当成了备胎,但许乙却把妹子当成了唯一,你给他希望,然后又让他绝望,这个实在太坑,你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他任何希望,他还能乖乖的当个光棍,也不会到现在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那天,许乙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那些结婚照哭到了半夜,同为光棍的我,听到那些抽泣声也忍不住叹气。(他哭的很小声,只是抽泣,所以不会影响到邻居)
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打击,许乙之后便不再那么积极向上了。
不久后,他又找到一份后勤的工作(因为他有库管的经验,所以很容易找到此类工作),这份工作他去管理某公司的物资。
也就是在接到这份工作之后,许乙也就开始改变了。
之前他在前一家公司的时候,各种遵守公司的纪律,规章制度,甚至连假都很少请,结果到了这个公司之后,他开始偷懒,早退,迟到。
半年前,他每天早上六点半就会起来去看那些考公的书籍,或者在客厅里经过我的同意之后,去背诵相关资料,而现在如果不上班,睡一上午的事情经常发生,有时候过分了,会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至于看书学习什么的,都统统放弃了。
有一次他又睡到了中午,他耷拉着脑袋揉着眼睛去上厕所,刚好迎面撞到正在洗衣服的我,看着他的样子,我有点忍不住,我问他“许哥你最近咋不看考公的书了。这样整睡一天,不学习真的好吗?”
许乙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了一句:“结果反正都一样的……学习,学习个屁!”
说完,他提着裤子便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也不知道这个公司什么情况,许乙还在这家公司学会了打游戏,就打那种大型的网络游戏,五人开黑那种,慢慢的,他也学会了通宵去网吧。到了七八月份,我已经习惯了他经常不在家,不过,有时候如果想要找他,到楼下的网吧去肯定一找一个准。(他的笔记本电脑配置太烂,不能玩游戏,而我的电脑我也要玩,所以他只能去网吧,而且网吧更有气氛。)
渐渐的,他和我拥有话题逐渐多了起来(因为我也是个网虫),虽然后来我们俩几乎都不怎么在一起出去,但我们俩只要在一起待着的时候,就会去聊游戏。
不过,许乙的考公大业,算是彻底报废了。
可能有失恋的原因,在他离开第一家公司不久,又参加了好几次公考,但这几次许乙连面试也进不去,他开始心灰意冷,并且质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那块料。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而我租房的日子也快要到了(我签了一年的租房合同,因为年中换了一次工作,所以不准备续租),当许乙得知我不续租的时候,脸上也写满了惋惜。
那天,许乙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唉……老弟你是真好,我要是个女的,说不定我会真的喜欢你的。”
我被他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别别,许哥你要冷静,你要是个女的,像我这种胖子可不敢耽误你的前程那,哈哈。”
听到我这么说,许乙笑了,但他就笑了一下,然后脸上就没有了表情。
很快冬天到了,我的新居也联系好了,但就在搬家前的两周,忽然又出事了。
当然,出事的不是我,而是许乙。
这天是周末,许乙正在睡觉,但他的手机不知道为何放到了客厅充电,一时间铃声大作,我敲了敲许乙的门,但是许乙没有搭理我,无奈,我只得先拿起他的手机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小乙!你在哪啊!”
电话里,一个中年的女人带着哭腔用着她最大的音量振着我的耳朵。
“不是,阿姨,我不是许乙,我是他的舍友。”
“小乙!你赶快回来吧!你爸……你爸他……”
“不是……”
“你爸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