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迫下海

95年，中国股市刚刚兴起，王新所在的财务处员工，业余时间都在炒股。96年到97年，仅两年时间，王新用自己少量的存款，在这股牛市中赚了十几万。97年底，已经调到单位销售处工作的郑帅，赶上了企业分离分流，他下岗了。郑帅回家后心情非常郁闷，情绪很不好。王新开玩笑地对他说：“发生什么倒霉事了？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郑帅被王新的玩笑话激怒了，他暴跳如雷地说：“我下岗了，这下你幸灾乐祸吧！”王新说：“都下岗了，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耀武扬威呢！傲气能不能稍微减点呀？”郑帅更生气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怕我连累你，就离婚好了，反正也离过一回了，没什么了不起的。”王新也火了：“离就离，一点男人的宽容都没有，在我眼里你也就是个银样蜡枪头而已。”郑帅说：“别用我听不懂的话讽刺我，你到底想干什么？让我宽容？你以为你像个女人吗？一点女人的同情，怜悯，温柔都没有。”王新说：“我这辈子算是瞎眼了，废物！”郑帅说：“嫌我废物就离婚。”郑帅撂下这句话摔门就走了。

王新气坏了！可过了一会，她慢慢消了气。王新想：从复婚后，郑帅从没这么沮丧过，这次下岗可能真伤着了。这时候的郑帅，应该是最需要王新的安慰。晚上，王新给郑帅打电话。当时，手机还没普及。因为郑帅非常喜欢手机，看见拿手机的人，就羡慕不已。王新就用自己炒股挣的钱，给郑帅买了一部手机。王新说：“帅帅，我错了。我应该安慰你的，可还惹你生气。别生气了，回家吧！帅帅，你看我这够温柔不？我也不敢温大劲了，再给你烫秃了皮了。帅帅，我想要点宽容，能给不？”郑帅哽咽了一下，说：“我明天回去，想在外边想想接下来怎么办。”第二天临近中午，郑帅回来了，他手捧一束红玫瑰，进门后就单膝跪地，同时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粉红色的小首饰盒。打开盒盖，取出一枚钻戒。他拿着钻戒，深情地对王新说：“老婆，你看这够宽不？王新被郑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动得热泪盈眶！这钻戒不仅是贵重之物，在当时也是稀罕之物。王新一边激动地对郑帅说：“宽大劲了！从来没正好过。”一边一把把郑帅拽起，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吃过午饭，王新说：“昨晚想好了吗？我听听你的想法。郑帅说：“媳妇，我是这么想的：销售付货这个岗位没人爱去。我要求去那儿工作。这样，我就有机会接触个体养车户。了解他们是怎么做的，一旦懂了，我就停薪留职，买辆车，你看行吗？”王新说：“太好了！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想一块去了。咱俩在一个企业工作，一旦企业不行了，咱俩全完了，所以必须有一个先跳出去。任何一件坏事，其中一定孕育着一件好事。感谢下岗！”隔了2天，郑帅去了销售处，这个没人待见的又脏又累的付货岗位。三个多月后，郑帅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他们夫妻花了47500元钱，买了一辆二手大货车，干起了水泥运输生意。

郑帅非常有生意头脑，加之吸取出租车和饭店失败的教训。不到四个月，郑帅就挣了五万多。郑帅跟王新说：“我们换个新的再大点的车吧！”王新说：“钱不够啊！”郑帅说：“贷款啊！”王新说：“除了车款，流动资金也不够啊！”郑帅说：“我想好了。用我父母的房子做抵押，贷款。”那时，郑帅的母亲已不干工程了，她手里的积蓄也早让郑智败光了。王新说：“行！我来跑贷款。”两个多月后，也就是98年10月底，郑帅提回来一辆载重20吨的新大货车，价值28万元。每月要还车贷8300元，需要还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