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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美色岑洵之

小溪被天上滚滚的火烧云烧的通红,袅袅炊烟在江边升起,墨绿色的修竹连成一片,竹叶沙沙作响。

岑洵之挽着裤腿举着竹叉在小溪里抓鱼,从高处看去,黑色的长睫微微半遮住眸子,冷清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水面,浪花翻滚,鱼儿瞧见竹叉转个身还没来得及溜走,就被岑洵之一击毙命。

菌汤在小锅里沸腾翻滚,竹柏撒了些许盐进去调味,又搅和了一下锅,主要还是担心菌菇粘锅。

岑洵之穿着一身灰色的便服,长发由一根木簪束起,十分熟练的烤鱼儿,待鱼儿两面金黄后撒上佐料,与竹柏喝着菌汤一人分食一条鱼儿。

竹柏喝着菌汤看着自家少爷因为赶路特别疲惫的脸,不由十分心疼,全然忘了他自己看起来更糟糕。

本来他们在江城,突然收到旬阳候的信,问少爷还要不要媳妇?要媳妇就赶紧的回尚都。

少爷看到这话,马不停蹄的往尚都赶,日夜兼程赶了好几天路,马都换了四五匹了。

他这个书童兼侍卫都受不了了,少爷还能够坚持不懈的,为了媳妇少爷也真是拼了,要不是这两匹马累了,现在他们肯定也在赶路的途中。

“吃完了休息一下,就准备出发吧。”岑洵之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然后补充了一句,“荒郊野外的不好落脚。”

“诺。”

竹柏认命的喝完菌汤,随意用袖子擦干净嘴巴。将火堆全都熄灭,借着余晖继续赶路……

此刻隅安城中的长公主府,新造的小舟藏在莲花池中,秦寻瑶枕着手躺在小舟上。

女子娇俏的脸上像是偷涂了旁人的胭脂泛着醉人的红晕,手边是今日她从酒窖之中选的醉花楹。

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大真圆啊!

秦寻瑶想了一下,要是岑洵之在就好了,就着这景色他还能脱口成诗,说不定还会给她做点好吃的什么的。

有酒醉花楹,有美色岑洵之,那才快乐。

秦寻瑶晃了晃脑袋,想了一下尚都鼎鼎有名的景行公子岑洵之才不能陪她一块喝酒赏月呢!

起码现在不能!都怪那个狗皇帝!

“洵之哥哥啊!”

秦寻瑶盯着天边明月喊着,伸出手描绘记忆中岑洵之的模样,想了一会,唔,这美色岂能给旁人知道。

秦寻瑶嘟囔了一句,“真好看。”

岑洵之可是尚都公子之首,素来有君子如兰之称。有君子之风便罢了。

偏生相貌也是尚都一绝,昔年尚都女郎个个都对岑洵之心怀不轨,诡计多端的妄图从秦寻瑶的身边夺走岑洵之,真是可恶啊!

不过那些人都是痴心妄想,她和岑洵之可是指腹为婚。从小到大青梅竹马,再加上先帝的指婚。珩玦长公主的墙角可是加厚了的,墙角永远不倒。

秦寻瑶思及此心满意足醉酒睡去,月光下的莲花池,莲花静悄悄的水面凌凌波光,小舟停留在莲花深处,小舟之上的女子枕着藕臂入眠。

岑洵之可没有想到他的小媳妇在想他,夜深了他才和竹柏找到一户农家借宿一宿。

躺在稻草床上,岑洵之有些睡不着,倒不是因为稻草硌人,稻草之上铺了竹席,睡在上面总比之前风餐露宿睡在树上好。

岑洵之将手帕搭在脸上,手帕上是芙蓉花的馨香,秦寻瑶特意派人送来的,上面还有她亲手绣的红豆。

女子的手如柔荑忙碌在针线之中,绣满情谊寄托相思。

皎皎月光透过糊着泛黄纸张的窗子,落在床上入人梦中。

月光莹莹如玉,笼罩着整个王宫,殿中灯火通明,陛下褚孟旭最近总是失眠,难以入睡。

面前的奏折还剩下小小的一半,里面全部都是关于珩玦长公主和亲燕国一事的奏折。

其中推波助澜上奏同意和亲的一半,坚决反对和亲的一半。

岑洗砚可谓是反对和亲的主力军,每日四五封奏折,时不时上一封,时不时上一封。到点就上,按时出勤。

搞得他都快习惯了,收不到岑洗砚的奏折还有点想。但是打开奏折就是燕国欺人太甚,辱我徽宁云云,看了烦躁,不看惦记。

燕国兵败,肖肆还余两城未曾收回来,而燕国居然用这两座城池来换珩玦。

为什么要用城来换珩玦?究竟有什么目的?

褚孟旭有点猜不透,珩玦离开尚都八年之久,尚都都没有多少人记得秦寻瑶,为什么燕国会特意求娶?

这件事他怎么都想不通,罢了,不想了,待燕国来人就知道了。

褚孟旭心一横,命人吹了灯在床上躺着闭眼睛准备睡觉。

尚都下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雪,舒秉承上奏说秦羡通敌叛国,还有秦羡军中的人证实,书信证据都有。

他看着那些证据,秦羡怎么敢?怎么敢通敌叛国,背叛他?

通敌叛国是重罪,证据确凿是要诛九族的。通敌叛国的罪名很快定了下来,他下令了。

将军府和求情的相府都没了,人都被杀光了。

行刑那天雪很大,他在宫里喝着温酒,看着宫中舞姬编排的舞蹈。

舒秉承来复命之时,他隔着很远都闻见了舒秉承身上的血腥味,他知道人死了很多,可是那是他们咎由自取,非要跟着秦羡通敌叛国。

他要让所有人看着,谁敢谋逆?便是这般下场!

他很满意,他喜欢舒秉承办成了这件事,封他为国公,甚至把他的女儿舒闫雪升为贵妃。

可是后来没过两天,皇后知道了,他们的孩子掉了。

听皇后宫里的人说,是从御花园的宫人嘴里听到的,他明明下了令不许在宫中议论此事!那几个人也在宫中无比冷清的夜里没了生息!

皇后要求见他,可是他不想。

皇后硬闯进了未央宫,煞白的脸,没有神采空洞洞的眼睛,穿了一身素白的孝衣,头上连珠花都没有插一朵。

她在为谁穿孝衣?那些人都是乱臣贼子!他不准,他不准他的皇后为那些意图颠覆他的王朝的人披麻戴孝!

他撕破了她的孝衣,在属于他的徽宁,在未央宫,在她的父亲头七还没过的时候侮辱了她。

一场情事下来,他和她都大汗淋漓,皇后拼命的挣扎,整个人发髻乱糟糟的,嘴唇被啃咬出血,身上也都是他的印记。

他看着这样子的皇后心里有悔恨,有愉悦,却独独没有对亡故之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