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論煤需要

北平城頭都用煤麽？

是用煤，木炭不過是引火用的。

尋常用甚麽煤呢？

明煤、硬煤、紅煤、煤球甚麽的。

那樣児好呢？

那看用甚麽爐子了。比方洋爐子，就得用紅煤和明煤。像中國式的爐子，那還是煤球児、硬煤好。

這些煤都出在西山麽？

南山也有，可没西山多。

用甚麽運來的？

以前全使駱駝，近來改用火車了。

價錢貴不貴？

不如原先便宜了，煤球四毛錢一百斤，硬煤得六毛多錢。

敢情真比早已漲了。

您以為煤貴了？現在無論甚麽，没不漲錢的。那所説的“長安不易居”可見不虚了。

我也記的孟子説過：“民非水火不生活。昏暮叩人之門户求水火，無弗與者，至足矣。”足見得那個時候児水火不值錢了，比不了現時世界，一杯水、一根柴，没有一樣児不得用錢買的。

在我看，世界越文明，生活越艱難。那維新人美其名曰“程度高”，這不是自己寃^[1]自己^[2]麽？

（《孟子·盡心章句上》）聖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

[1] 寃：欺騙。

[2] 己：底本“己”“已”多作“巳”，以下不再一一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