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贰.过往旧事几多愁

睫毛微颤，虞凌睁开双眸，眼中有金光闪过，她迷茫的看着床幔顶，脑袋一片空白，除却自身身份，旁的她半点想不起来。

流云殿殿门大开，虞凌自殿中走出，刺目的光令她眯了眯眼睛。

风吹拂而过，带着喜悦的情绪，虞凌浅浅一笑，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空灵净透之感。

柳清木被派至北灵查探虞凌复归一事，十年来毫无所得，无果不得返，他倒是成了每日必来流云殿外瞧上一瞧的常客。

“帝姬殿下醒了？”柳清木惊喜万分，脚步生风。

但凡他晚个半步来都是见不到虞凌的。

“嗯。”虞凌停住脚步，微微颔首，眼中闪过疑惑之色，语气冷淡，“你是何人？”

诶？

柳清木哪想到虞凌见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昔年因着他是少冥渊的得力部下兼好友，她哪一次对他的态度不是热络讨好的，现下她这陌生的样子又是为哪般？

心思百转千回，他这样道，“在下云中柳清木，听闻帝姬归来，尊主命吾前来探望。”

“云中？”虞凌喃喃自语，眉目间疑惑之色更甚，斟酌着用词，“如此，虞凌在此谢过，不知云中现下是哪位……”

“少冥渊。”看出她的苦恼，柳清木适时出声。

“哦。”虞凌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神情看不出什么波动。

她太反常了。

言辞间柳清木不动声色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他寻机与她一道去寻桁峯君上，一路上与她攀谈着，试探着。

七千年前她费尽心思讨好他以求能更了解少冥渊，讨好着他身边的人，希冀着能得他青眼，不曾想七千年后，这事态竟反了过来。

“唔，七千年了。”言及此，虞凌无波无澜的面容方才多了些什么，脚步一顿，眉头微微蹙起。

不说七千年前如何，这离开的七千年间，她竟是都忆不起丝毫。

“父亲。”

“参见桁峯君上。”

“免礼。”

浮霄殿内，桁峯君上微微颔首，对虞凌的到来并不意外，目光中是被岁月沉淀的悠远沉着，“阿凌，来了。”

“是的，父亲。”虞凌眉头紧锁，略略不安，上前犹豫着说道，“父亲，过往千年岁月我都不记得了。”

桁峯君上目光一凛，指尖落在她的眉心处，一点微光亮起，良久，他放下，眼神微变，不动声色，“无碍，不必执迷前尘过往事，不过时机未到。”

“女儿明白，忘记了重新开始便是。”虞凌心情稍稍放松，坦然应道。

柳清木那厢正等着时机与桁峯君上说，不待他出声，桁峯君上便已开了话头。

“阿凌，因果轮回，七千五百年前你伤了巫族最后的血脉，伤其根本，犯下罪孽，为父命你随柳清木去往云中，不惜一切代价复生云若月。”桁峯君上瞧着虞凌，眼里闪过欣慰之色，肃然道。

虞凌没有立刻作答，掐指一算，心头微沉，面上攀上些许凝重。

“是，我与那少冥渊似有些孽缘，涉及过往旧事是该早些了断了才是。”

孽缘。

她这词用得极好。

柳清木从没有对虞凌有如此复杂的心情。

何曾几时，她同云若月与少冥渊也是情谊尚存。

彼时年少，云若月与少冥渊青梅竹马。

谁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