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怕她们骂你
“说够了没有！”祁瑾蹲在地上停止了摆弄木材的动作，声音低沉，透露出不可直视的威严。
闫晴晴梗着脖子没有说话，文静女孩儿安贝贝和岳依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最后一同把闫晴晴拉了回来。
一直被众人视为空气的韦紫曦走到方沫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聊表安慰，其他三个女人见她这幅模样无一不是露出鄙夷的神色，然后当着她的面指指点点。
方沫回头看了眼，记下了她的模样，然后走过去把打火机交到祁瑾的手上。
微弱的火光向四面拓展，最后吞噬了一片，燃起的熊熊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皆是疲惫不堪。
众人围着火堆，却又不敢靠的太近，主办方在暮色中姗姗来迟，一并带来了当晚的饭：是需要用到热水的自热米饭，随后又提供了一口铁质新锅，一桶公用用水，和每人一大瓶的私用矿泉水。
祁瑾作为队长，烧水的任务几乎是被他全部承包了，一天走下来，穿着登山运动鞋的脚都已经酸痛的不成样子，他却还要费心处理队员的晚餐，要这事放在方沫身上，不当也罢。
夜色渐浓，吃过晚饭的队员一一钻进自己的帐篷结束一天的劳累，方沫躺在帐篷里听着耳边忽远忽近的摩擦声，睡不安静，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突然间，好似听见有人在外面拉自己帐篷的拉链，她握紧了放在耳边的强光电筒：要是真的看见了人影，直接一束光射过去，然后大喊‘救命’。
结果还没等方沫射电筒，外面的人倒是先开口了：“方沫。”
她听着声音像是祁瑾的，不过他半夜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干嘛。”方沫没有拉开帐篷，而是蹲过去好离得他更近些，说话也能更清楚些。
“拉链，这外面拉不开。”
方沫从帐篷里面把拉链拉开，看见的是提着个冒着热气的折叠水桶和一个圆柱的祁瑾。
“你要干嘛。”他的来意并不明显，以致于方沫不得不问个清楚。
“快点进去，要是被她们看见就说不清了。”祁瑾借着火光，弓着身子钻到帐篷里面，原本的单人帐篷现在容纳了两个人，空间显得有些狭小拥挤。
先前的圆柱打开后成了一个折叠的板凳，祁瑾把它放在地上然后扯着方沫坐上去，最后又伸手把她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过程中方沫又好几次想要摆脱，结果每次都被对方一句“要不是为了张轩，我才不惜得做这些。”给压制住。
她的脚本该白皙小巧，现在却因为长途的跋涉侧边有了些鲜红破皮的伤口，脚底上还有几个明显的水泡。
“我来就好。”方沫想要推开他，结果反被对方一掌拍掉了蠢蠢欲动的手。
祁瑾把她的脚放进了帆布制成的水桶里，然后小心翼翼的为她清洗按摩，方沫先是感到别扭和深入骨髓的刺痛，随后脚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舒展到全身，她也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般释然了：既然是因为张轩，那就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不泡白不泡。
“他们说话很可恶。”
“嗯？”方沫因为一时的失神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祁瑾说了什么。
“他们三个，对你有很大的偏见。”
方沫想了想，之前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涌来：“也没多大，比这更难听的我都听过，又能算个什么事。”
紧接着她又添了句：“不过你呢？不想被她们看见是因为沾染上了我，怕她们骂你吗？”
方沫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顿了顿，随后缓缓吐出几个字：“怕她们骂你。”
祁瑾静静的握着方沫的脚，她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对方掌心的炽热毫无隔阂的传给了自己。
他的话放在此刻未免太过沉重，方沫第一感觉就是避开，而祁瑾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也不打算紧逼。
“你这个水是公用剩下的还是私用的？”
方沫有意将话题引到另一个上面缓解下气氛，祁瑾也顺着她的继续说下去。
“剩下的。”
方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祁瑾给她擦干脚后，从外面帮她把拉链给拉上了。
嗅着淡淡泥土微腥，她渐渐有了困意，就着外面噼里啪啦的火星窜响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在众人的嘈杂声中渐渐清醒。
那三个聒噪的女人在为着早上的洗脸水从哪来和男人们起了争执，女方认为虽然条件艰苦，但是也得整理仪容；男方认为她们没事找事，又不是出来旅游计较那么多干嘛，如果真想洗脸可以用那一瓶子矿泉水洗；女方觉得一天下来喝都得喝半瓶，还得加上洗手那些，怎么可能够用；男方表示无语，不明白她们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让自己给她们挪点水用？
三女四男的对战僵持不下，祁瑾烧完水后为了防止她们耽搁到今天的路程，便开口说了句：“快点吃饭。”
七个人皆是有些闷闷不乐，吃过饭后大家收拾行囊又开始新一天的长途步行，与前一天不同的是，有不少的人都已经拿出便携摄影机开始拍摄。
祁瑾在前面带路所以并没有心思加入，方沫找不到特别的亮点也只能作罢。
偶然间她发现每个人的手上都提着一瓶或深或浅的水瓶，只有祁瑾一个人两手空空，就在她打算趁着没人上去问下缘由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接下来的计划。
“你怎么不拍啊。”韦紫曦推了推她的胳膊肘，用眼神示意看向另一边早上还争的鼻青脸肿，此刻却如胶似漆的三女两男。
“没什么特别的，还是先注意脚下吧。”
韦紫曦听后也失去了兴趣，将摄像机盖上吊在了脖间。
“你是做些什么的？”方沫觉得韦紫曦和他人待自己有些不同，所以想更多了解她一点。
“发些美妆教程，现在刚刚起步。”
方沫将横在前面的树枝往旁边一拨：“为什么不考虑加入公司呢？现在番乐有推出新政|策，对小白很友好的，或者你想加入玄世吗？”
听到那两个字，韦紫曦本能的愣了下，方沫见她表现的有些反常，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解释道：“哦，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我觉得背后有个公司，福利那些也更有保障一点，如果你介意这些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不是，”韦紫曦微微笑了下：“其实我一开是想去玄世的，但是我觉得门槛太高迈步进去，况且以我资质平平难以出人头地，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