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他的演讲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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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一次英语课上，老师在屏幕上放奥巴马的演讲视频给我们看。那是奥巴马2008年竞选美国总统胜利后的演讲。

那时的我，坐在下面，手撑着下巴，傻傻地看着，被奥巴马的口才所折服。后来，我还把这个演讲视频下载到MP4里，没事的时候就看看。

我不知道，在你的成长过程中有没有让你深深崇拜的人？反正我有。遇到让我崇拜的人，我不一定要和他交朋友，也不一定要和他说话，我只是坐在人群中，静静地欣赏他。欣赏他的生命姿态，欣赏他的生命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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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代，我们两周放一次假，那时的我，会搭车从县城回农村老家。农村的夜晚，很宁静。我躺在床上无聊时，便打开MP4看奥巴马的胜选演讲。我细细地品味着他的措辞，从语句的缝隙间感受美国式的文化。

奥巴马演讲中说：“今晚，对于那些大洋彼岸关心选举的人，从议会到王宫，以及那些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里、蜷缩在收音机旁听演讲的人，我要说，我们的故事，各有千秋，但我们的命运，却彼此相连……”

看到这句话，我就想，我不就是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里的人吗？我躺在床上，躺在老屋，躺在乡村的夜晚，村庄边的稻穗、荒草在月光下的风中晃动着、摇曳着。一切都是那么宁静。但我的眼睛，却注视着自由国度的领袖在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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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独特的感觉贮藏在我心中好多年了。

后来，当我系统研究美国政治家时，我才发现，奥巴马最初在政坛上崭露头角，也是靠他的口才。

2004年，民主党推出克里作为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当时的奥巴马，作为伊利诺伊州的代表，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发表演讲，支持克里。他的演讲，把个人体验、家族流传的故事融入美国宏大历史的变迁中。既知性，又感性。最重要的是，他在演讲中显露出一种开阔的格局感。

我们随便看其中一段：“这才是美国的真正伟大之处：坚信她的子民怀有简单而质朴的梦想，坚信小小的奇迹一定会出现。深夜里，我们在给孩子掖好被角时能够确信他们衣食无忧且远离伤害。我们能大胆吐露心中的想法，大胆写出内心的感受，不用担心不速之客突然破门而入。我们能在灵感突现后自由地开创自己的事业，而无须行贿他人或被迫雇佣某人的子女。我们能积极参与政治活动而不必担心受到迫害，并且，至少在大多数时候，我们手中的选票是非常有用的。”

他演讲时，目光坚定，语气铿锵有力。到了最后，他把现场气氛完全点燃。他的口才，震惊了民主党，也震惊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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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在想，奥巴马在政坛上的冲劲和爆发力来自何处？

展开他的生命长卷，便发现，他的人生，充满传奇。

他的父亲是一位来自肯尼亚的黑人，母亲是美国堪萨斯州白人。在当时，黑人和白人通婚很罕见。他两岁时，父母离婚。后来母亲又准备和一个印度尼西亚人结婚。结婚前，母亲告诉奥巴马她要和别人结婚了，奥巴马问她：“你爱他吗？”母亲颤抖着，强忍着泪水。透过这句话，可以看出奥巴马的早熟。

后来，奥巴马随着母亲到继父的家乡印度尼西亚的雅加达生活。尽管远离美国，但母亲坚持让奥巴马接受美式教育。每天清晨四点，母亲便把奥巴马叫起来学习英语。

再后来，母亲和继父之间的情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母亲把奥巴马送回美国夏威夷读书，让他和外祖父母生活在一起。

人的流浪有两种，一种是地理意义上的流浪，还有一种是精神意义上的流浪。我相信，童年时代的辗转与晃荡对奥巴马而言，是地理意义与精神意义上的双重流浪。

中学时代，他的周围大多数是白人，黑人总是受到歧视。奥巴马十分自卑，迷失了自己。他逃课、抽烟、喝酒……

直到大学，他才渐渐走上正轨。在进入哈佛大学法学院读博士前，他到父亲的故乡肯尼亚进行了一次“寻根之旅”。

肯尼亚，地处非洲东部。提到这些国家，我就会想到这样的画面：几只长颈鹿在热带稀树草原上恬静地咀嚼着树叶，一群大象走在橘红色的黄昏里悠闲地煽动耳朵，部落的酋长坐在泥巴屋前跟围坐的人讲述古老的传说……

在肯尼亚的农村，奥巴马终于了解了父亲和家族的历史。他坐在父亲的坟墓旁，沉思了很久，哭泣了很久。我们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想什么，但可以猜测，经过了这次“寻根之旅”，尽管他坐在哈佛法学院的图书馆里，他也一定不会陷入书呆子式的圈圈里。当他的双脚踏过父辈、祖辈的足迹时，他的生命，一定多了一份草根性和泥土性。

在以后的岁月中，精英主义和草根性在他身上融合得十分巧妙。一方面，在社会的坐标上，他是成功的；但另一方面，他的成功，又不是高高在上，让人难以攀援的。他很容易和普通民众打成一片。就这样，2008年，他打败了党内竞争对手希拉里、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麦凯恩。2012年，他又打败了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罗姆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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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我的题目是《被他的演讲所折服》，为什么要花这么长篇幅谈奥巴马的人生经历呢？是不是离题了？

当然不是。这是我的一种“故意”。我“故意”这么写，是因为：我看一个人辉煌绽放的时刻，我常常想，他是怎么样地一路走来？当他走在旷野中，走在风中，他会想到什么？当他面对公众，振臂高呼时，他的生命力量又是源于何处？

当我们用长远的眼光去看长远的人生时，也许会知道一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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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演讲这个话题。最后让我用一部电影来谈谈演讲对一个政治人物而言有多么重要。

前几年有部荣获奥斯卡最佳影片奖的电影叫《国王的演讲》。《国王的演讲》讲述了一个王子变成国王的故事。但这个过程，并不顺利。王子天生就口吃，说话结巴。当他面对公众发表演讲时，总是结结巴巴，缺乏自信。后来，他接受了一位语言治疗师的治疗，经过不断训练，终于能自如地发表演说。战争前夕，正是他的演讲，鼓舞了国民，振奋了士气。

现今社会，更是如此。一个政治家出场时，他要像摇滚明星一样鲜艳夺目。他的气场能罩得住现场的所有人。他演讲的节奏，时而舒缓，时而急促，时而平静，时而高亢。他能根据现场的氛围灵活调整自己的状态。他的神情，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的话语，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在欢呼声与掌声中，他更自信了。而听他演讲的人，在他政治光芒的笼罩下，对国家、对未来也更有信心。

2008年，奥巴马的胜选演讲就达到了这种效果！

最后，让我们期待这个世界有更多这样的政治家、演说家！看到这样的大人物，我还是愿意静静地欣赏他、仰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