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表姐（河内篇）

如果说岁月是强大饲料的，可以让大师兄变成二师兄的话。那么回忆就如同大麻，会让一个人上瘾，并且无法自拔，“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为伊消得人憔悴。”再让二师兄变回大师兄。大致也就是这个意思吧。曾经心情不好时，会用吃去发泄心中的气愤，化悲愤为食量，化食量为能量，但最后能量终究还是变成了脂肪君。但是现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给自己一颗榴莲，榴莲更像一枚解药，然后告诉自己现在生活虽然很臭，但也慢慢会变香的。所以每每路过水果摊边，一看到榴莲，我的脑海里会浮现表姐啃着榴莲那女汉子般醉人的吃相。嘴角便会情不自禁的泛起涟漪般的微笑。既怀念着逝去的那段时光又思念着和表姐在一起游越南的那段日子。恬静而悠长，每次抬眉仰望，瞭望着远方，像品着一壶陈年佳酿，意味深长。

我旅行故事里的“表姐”。又一个在我生命中匆匆来过的重要的女人之一，她叫徐嘉骊，骊山的骊。表姐在我的眼里是一个高冷女神级别的江南女子，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委婉娇嗔。但骨子里又有种豪爽气概。可以很高冷，还可以卖得了萌，静下来窈窕淑女，闹腾时，瞬间升级为女汉子，女神经。这就是我的女神表姐。记得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特别喜欢吃榴莲，当初始终也没有弄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这闻着臭臭的，看着黄黄的，像屎一样的水果如此钟爱。现在总算明白了，当第一次品尝这种味道后，再次品尝便会深深地爱上这种味道，以后便无法忘记。还有她穿着的那双小红鞋，迈着轻盈的脚步游走在越南的大街小巷，我喜欢走在她身后给她拍照，或是走在她的身旁为她挡着车。

回忆仿佛老照片一样在不停地翻阅着，翻阅着；时光像幻灯片一样倒退着，倒退着，翻阅到了越南，倒退到了河内。

在微信里跟“表姐”约在了越南河内见面。我由于签证的缘故，就提前一周到了越南，但也发生了一些列囧事，语言不通，看不懂越南文，分不清路的方向，走了好多冤枉路，换越盾时也被坑，一万盾和十万盾傻傻分不清，买的电话卡还不好用，遇到的中国伙伴却走散了，找不到旅店等等。最后，按着“表姐”给我的地址，还剑湖区。总算找到了一个明白我意思的摩的司机。砍好价，戴着越南特有的偷地雷的帽子，坐上越南最普遍的交通工具摩的，翻过了越南大桥，来到了越南老城区，还剑湖区。于是背着巨大的行囊寻找着“Hotel”旅店这个单词，最后终于找到了，拿着手机按着计算器用东北苞米碴子夹着大连海蛎子的味道的口音支支吾吾的从口中蹦着简单的英语单词跟越南猴子砍价，最后110000盾（也就是大概人民币30元）一宿，成交。住的是四人间的床位房，走进屋子里，三个老外，俩男的一女的，瞬间觉得这样的三洋开泰的局势，对我实在不利吧。尴尬感油然而生。于是想换房间，后来三个歪果仁，两个男的手牵手一起离开了，接着那个女老外也自己独自走了。尼玛，原来那两个男的才是一对啊，瞬间无数只草泥马在脑海中奔腾传动，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就剩下我自己住这个四人间。付完房费，放好行李。就一个人，也只能一个人，一个陌生的人在陌生的城市面对着无数陌生的歪国面孔，便出去熟悉着陌生的环境。出门前拍了张门口的照片，因为怕迷路，于是开始了徒步318时的暴走模式，穿梭在老城区的胡同里，看着越南穿行在大街小巷的摩的，还有卖米粉的摊位，白皮肤蓝眼珠的歪果仁，这一切对初来咋到的我来说，都充满了好奇。河内这座城市真的很美，就像一幅美丽的油画，需要走进去慢慢的用心欣赏，才能体会到她灵魂深处的美。绕着还剑湖走了走，又往老城区的里面穿梭着，越南老城区街道很绕，第一次来的人容易迷路，后开回来时还是迷路了。最后踉踉跄跄拿着手牌打听着总算找到客栈，回来后，空调又不让用了。对于越南这么热的天气的地方来说，即使你不动，蛋蛋都会忧伤地流泪。和表姐在微信上聊天说了这些，后来竟把她气毁了。她让我开着语音跟越南猴子理论，于是我去吧台，开了语音，表姐开始用她那八级专业英语跟越南猴子唇枪舌战，瞬间我对表姐充满了膜拜，这仿佛圣斗士星矢的女子，在帮我这个飘零异国他乡的娃儿争取权利，尊严。我也对表姐甚是感激。虽然最后还是表姐败了，但是勇气可嘉。

后来第二天也便换了客栈，表姐推荐的，蓝天客栈。这家客栈蛮好的，在顶楼，环境干净，还有阳台，可以俯视河内的街巷，空调随意用。虽然贵了三元人民币。但还是交了钱，上了楼，屋里竟然还有一个女生，我们开始没都敢和对方说话，因为我这闷骚的性格，不善言辞的口条，还有这苞米碴子拌着大连海蛎子的口音，张口实在很难。我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对面这个女生，她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的脸。后来我们竟异口同声的说“你是中国人”。俩人相视的都笑了，于是坐下来唠嗑。女生说她是浙江的一个人背包旅行，又说我的床位前几天也来了一个黄皮肤的人，她上前打招呼，原来是个日本鬼子。所以，见到我，开始也没有敢打招呼，也看我像日本人，一道胡子，正中的亚洲脸，消瘦的身材。（唉，不是一个人说我像日本人了，冰哥说过，小楠说过，走川藏线时给我起个太君的雅号，好吧可能是留胡子的原因吧）。后来我说我是东北那嘎的，她竟惊讶到，难以置信，她说我口音像，但人不像。和她打了招呼下楼，她说她不去了。于是我放下行李，便下楼开始了熟悉周围的陌生环境。顺便尝了尝地道的越南米粉。又习惯性的拍了一张门头的照片。刻意记了下路，可是最后跑到那个36胡同什么的。可最后还是迷路了，我忘记了一个因素，白天的景象和晚上不一样，况且老城区的路每一条都很像。于是迷迷糊糊，望着越南灯红酒绿，舞榭歌台，紫醉金迷的夜像。一排排倚着墙边喝着咖啡纳凉的越南猴子们。顿时心生寒意，现今的东北人在越南如同当年的BJ人在纽约一样。同样的孤独，凄惨。最后拿出钥匙牌方才找到客栈，回来时已半夜十二点，走进房间，原来屋子里又住进来一个歪果男仁儿，我似乎已感受到了那女孩尴尬的心境，顿时气氛不觉的异样起来，说话又听不懂，孤男寡女，于是静悄悄的屋子仿佛笼罩着一团神秘的气息，他们早已各自安睡，我便蹑手蹑脚的来到自己的床位躺下。

如此反复的重复着昨天的情景，我早早起床洗漱，出门，吃饭，熟悉环境，等着表姐的到来。去了河内的夜市，一般在周末夜市开放。绕了还剑湖走了一圈，还碰上了端午节。在国外过的第一个节日。越南人在纪念碑前表演节目，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唱着歌还发着礼品。感觉越南的端午节比中国的跟浓一些。回来后还跟表姐说起越南端午节，表姐调侃着说“还被你稀里糊涂赶上个节日，走狗屎运了。”我也自嘲着说“是哈”。

总算快要等到表姐的到来，表姐说今天下午就能到，我于是来到还剑湖看老头老太太健身。这是我这几天在河内唯一的娱乐方式了。没想到表姐中午便到了，表姐给我发了微信，我便像兔子似的飞奔赶了回去，见到表姐，如同见到亲人，不，应该是救世主，或者是观世音菩萨。解救我于水生火热之中。因为这几日在河内的盾已花的差不多了，就请表姐帮我换了一些盾。见面后我们来了一个跨世纪的大大的拥抱。这是我们第三次谋面，第一次在新都桥，记得表姐当时那个能说会道，各种调侃，谈笑风生。当时没敢正眼看她。第二次在理塘，我们一群人在一起来了一张集体照。这也是唯一一张和表姐的合影。这次是第三次谋面，竟然熟悉的像是好久没见的老朋友。没有任何的生疏和不协调。那种感觉很好，真的很好。于是帮表姐背着背包，带她上楼。来到楼上，那女孩和那个歪果仁早已经走了。但却住进来了四个韩国思密达。收拾完，表姐给了我盾，我转给表姐人民币。这才知道她的名字“徐嘉骊”我说“骊山的骊”，表姐微笑着说了句“对”。于是我们便出去吃饭，这几日总吃米粉，快把米粉的种类吃遍了。因为英语不好，看不懂菜单。真的是让自己的胃受委屈了。我对表姐说“请你吃大餐，可后来一人点了份越南版的牛扒盖面。真的感觉很对不起表姐，千里迢迢来了之后，为了给我省钱，就吃了个牛扒盖面。之后又去还剑湖旁边的剧场看了越南木偶剧，来看木偶剧的大部分都是歪果仁。对，其实我们也是歪果仁。越南木偶很特别，也很出名，已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有点像陕西的驴皮影，但又有不同点。然后还一起去还剑湖走了一圈，拍了拍照片，傍晚的还剑湖在彩霞的映衬下分外美丽，就像是一个灵动而安静的越南女子，让人不得不去疼惜，怜爱。河内楼宇的倒影在镜如玻璃的还剑湖湖面上映衬着。就像是一幅画。还剑湖有点像老BJ的什刹海，但却比什刹海更加美丽。还剑湖中央有个塔，这算是河内的标志性建筑，于是我和表姐也来了一张曾经网上最火的男女牵手在各地标志型建筑前旅行的照片。逛了一夜，往回走时，尼玛，我像短路似的，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次真的算是在表姐面前摘面了。我在前面找路，表姐像小猫似的抓着我的衣服，我便像被表姐牵着的小狗似的。在前面探路。现在回想起那时的画面，真的很逗。也真的很幸福。

后来总算找到了客栈，进屋子里后，那四个韩国思密达（三男一女）也在，那时韩国正闹流感。这四个估计是为了躲避流感才跑到越南来到，我这么认为。跟韩国思密达打了招呼，然后一个韩国欧巴开始跟表姐用英语唠嗑，韩国欧巴问了“表姐，你是他女朋友吗？”表姐说了句“我是他表姐”。然后韩国欧巴从床上站起来，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我，也看了看表姐。看看像不像。因为都带着眼镜，韩国欧巴也信了。就这样在越南从河内开始，我便像被砍断的竹子一样缩了一辈。这一路也便以姐弟相称。从那一刻起，我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亲人，那就是我最亲最爱的表姐。那一夜，记得跟表姐高丽棒子们唠了很久，虽然我听不大懂，但看着大家嘻嘻哈哈的表情，我也附和着微笑，气氛也相当融洽。

第二天，韩国人要走了，我和表姐也要走了，去往下一站顺化。清晨的第一缕柔碎的阳光，像散落的花瓣坠落在越南河内的老巷内，我们也起来洗漱，收拾，退房，便开始找寻新咖啡大巴的（越南穿线大巴）办公室。走了很久总算找到，定了票，和座位。晚上七点发车。我和表姐便去找了个店一遍吃东西一边等待，吃了好多东西，吃红酒牛扒时还遇到了一个定居越南的中国老奶奶。寒暄了几句，也便作别。又在几个街道拍了照留念。吃完晚饭，便回到办公室，又遇到一个独自旅行的中国女生，也坐同一辆车。开始上车，我便开始了接下来纪录师的责任。在拍着记录着接下来一路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