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蝉蛹衣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始终无法释怀？”慕潋难过地看向甄茜。
甄茜提及昆仑上仙，神色逐渐温柔下来，像一个满怀心事的少女，“对于一个虚情假意的人又怎知这世间的真情？”
“你刚才所说，可是真话？”甄茜回过神来眼神冷冰冰地看向慕潋。
慕潋内心苦涩，他记忆中的好妹妹如今竟这般看待他。
“为兄何时哄骗过你？”慕潋内心酸楚地看着甄茜
“何时？你扪心自问。”甄茜神色冷峻地别过脸去。
慕潋神色暗淡下来，有些过往终究是无法往事如烟。
“今年是破晓之年，当年言昱仙隐之际，曾留下‘破晓之年，因果轮回’的话。”
“当年我也在，为何我不知情？”甄茜难掩激动的泪水
“你当年悲伤过度晕厥过去，所以不知情。这么多年你对我又始终有心结。这次还是托小栾栾的面子我才能见你一面。”慕潋好看的丹凤眼这会儿才重新有了神采。
“原来花印是神鹿大人留下的。”小栾栾发现了一个重大发现
蓝田赶紧拉回又想蹦跳到甄茜前辈身旁的小栾栾，低声耳语:“小栾栾，大人讲话，小孩不要插嘴。”
苏溯看着蓝田搭在小栾栾肩膀上的胳膊，觉得十分碍眼。暗自走到蓝田身旁，拉回小栾栾，自己站在小栾栾和蓝田的中间。
蓝田和小栾栾都没有注意到苏溯这些小动作，只顾专心听甄茜前辈和慕潋上仙的谈话。
“当年花界宣扬是由于人间的贪吃嗔怒怨念肆意妄为才引发了花界浩劫。”慕潋嘴角嘲讽的弧度和甄茜如出一辙
“神鹿大人连嘴角嘲讽的样子都如此魅惑众生”。
苏溯听到一阵耳语，以为又是小栾栾的‘童言无忌’，发现是蓝田，才放下心来。
“孰不知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当年我和言昱在花界浩劫前就发现端倪，一路追踪调查。只是这人藏匿太深，加之后来桩桩件件忧心之事过多，此事才不了了之。”慕潋负手而立，八尺的身高在月光的照耀下平添了几分孤单落寞。
“你刚刚说当年在花界浩劫之前发现端倪，那是什么？”
“你所说的一切和言昱上仙的魂灵又有何关系？”甄茜追问道
慕潋看着甄茜现在的模样倒是和记忆中的“骆菱菱”一样，喜欢倒豆子一般发出诸多疑问。
他抬起骨节分明的左手想要抚平甄茜被风吹乱的前额碎发。
甄茜向后退了一步，充满戒备地看着慕潋。
慕潋强压住内心的酸楚，一字一顿地说道:“言昱当年是昆仑上仙。你可知何为‘昆仑’？”
甄茜想了半天，又不想让慕潋看她笑话。想起苏溯素日里博学多才，开口让苏溯作答。
苏溯不敢推脱:“当年禤古君以‘南望昆仑，其光熊熊，其气魄魄’，为昆仑山赐名”。
“后来禤古君更是以昆仑山为中心，创造了花界与人间”。
“昆仑山自此成为碧玉之堂，琼花之室，紫翠丹房，流光映霞，芝田蕙圃，珍禽瑞兽之地”。
“不错”慕潋赞许有加地望向苏溯。
“我想起来了，当年言昱上仙就是出生在昆仑，传闻他出生那天，昆仑山所有花朵尽数为他绽放。他每日修习术法之时连最骄傲的百鸟之王凤凰也会偷偷在旁观看。那奇景众观花界数万年风流人物，只有言昱上仙一人做到。所以后来言昱上仙仙号为昆仑。”
慕潋怜爱地看着甄茜，果然和言昱有关的一切她才会费心记住。
“你们可知‘昆仑’真正的寓意？”慕潋忽然卖起了关子。
“神鹿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这回小栾栾被苏溯拉住，动弹不得。
慕潋眉目含笑地看着小栾栾，看着她动弹不得又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帮她把蝉蛹衣变得宽松了些。
小栾栾只觉得这会儿神清气爽，开心地夸赞慕潋，“神鹿大人真是“身长八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一旁的苏溯狐疑地看了一眼蓝田。
蓝田自知理亏，当初小栾栾已完成十本书的学习。他就想着提高下小栾栾对美的欣赏能力，不然每一次他月下自我欣赏时，总是会出现小栾栾落荒而逃的背影。
今晚，他本想着让小栾栾夸他一回。结果现在倒好，他这一番苦心安排终究是一场空。
苏溯看着对着天空长吁单谈的蓝田，一脸不解。
“昆仑，登之而不死。言昱长于昆仑，昆仑的仙脉早已融入他骨髓。故而他的魂灵一定回到昆仑。”慕潋说完，温柔地看着小栾栾。
小栾栾一时之间恍了心神。刚想开口夸赞。
苏溯眼疾手快地往小栾栾嘴里塞了一块红豆糕，小栾栾险些被噎着。小栾栾疑惑不解地看着素日里温文尔雅的苏溯哥今日怎么尽做些奇怪之举。
蓝田向苏溯竖起大拇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那我们还等什么？”
“赶紧出发前往昆仑”甄茜急切地要赶往昆仑山。
慕潋制止了甄茜，甄茜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慕潋“你这是为何？莫非你所言非虚？”
慕潋看着急性子的甄茜，耐心讲解道:“你忘了当初的昆仑山早已一分为三了吗？”
“花界浩劫过后，江山共主集众仙之力将当年的昆仑山一分为三，运用乾坤之术将槐江水也随之一分为三。现在我们所处的珞珈山是当年昆仑山的一块，槐江山也是一块，最后一块是暨竹山。三处山脉互相牵制。”
“慕潋上仙，您当年和昆仑上仙究竟发现了什么端倪？是否和当年花界浩劫有所关系呢？”苏溯神色凝重起来。
慕潋指了指斜后方当初采摘新鲜艾草的方向，苏溯一看心中顿时明了，“慕潋上仙，您所说的端倪可是与珞珈山的‘黑河’有关？想来这珞珈山的‘黑河’也是当年槐江河的一部分。若我们想寻找昆仑上仙恐怕要从槐江山和暨竹山着手。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把珞珈山的‘黑河’净化如初。”
慕潋颔首，心中暗自赞叹苏夙生了一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