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会是噎死了吧

“往哪跑？”“追！”“那里——”夜色朦胧中，追杀呼喝伴着惶急脚步踏碎暗虚。

苏楚阳奔逃进十里坡外雷神庙，几下里寻藏身处。

忽然他抬头，望见庙中央雷神塑像，它三四人高威风凛凛，圆瞪双目凶神恶煞——眼珠子正合适！

飞身落在神像肩，苏楚阳两指灌入灵气，扣下神像眼珠。从怀中掏出锦盒，把眼珠跟锦盒中的乾坤如意珠交换了位置。

这时听见外边脚步声追近，苏楚阳仓惶下，翻身而下，抓一把地上土，再飞身而起。

他将土胡乱抹在乾坤如意珠上，遮掩了光华，然后按进神像眼窟窿里。

庙门被冲破时，苏楚阳已长身立在窗侧。

他朝灵兵勾勾手指：“来。”

轻蔑一笑，转身翻过窗户，再次远逃。

灵兵们呼喝着，一个个跟着跳出窗户追杀。

没过多久，雷神庙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雷神塑像的一只眼上，掉下些灰来，透出一线莹白华光。

“小姐，你撑着，撑着啊。”钟钟背着小曳卿，进到雷神庙里，多日来担忧不已的面容终于展开丝笑意。

“太好了，有地儿歇息了。”钟钟把小曳卿放到雷神脚上，去摸了摸小曳卿鼻息后，这才欣慰地一屁股坐倒，呼呼喘气。

“会有救的，会好起来的，我去找点吃的给你。”自言自语着，她起身，去了庙外。

也不知她哪里捡来些野菜，破瓦。然后搬了碎石支棱角火堆，拿破瓦煮了锅野菜汤。

“光吃素的不营养啊……”钟钟吸吸鼻子，考虑了下，还是决定再次外出。

安静的庙宇内，只剩破瓦里的水在噗噗冒泡。雷神像的一只眼珠上，间或掉下些灰土，掺进这本就寒碜的汤里。

要是钟钟在，怕是要骂娘。哪个杀千刀的在神像头上抹灰，坏了她的好汤！

可惜钟钟此刻还在林子里掏鸟蛋，她更不知道，灰土落尽后，最后神像还能掉下颗“眼珠子”，也噗通掺进她煮的吃食里。

等到钟钟回来，汤已经煮白了，野菜也熟透。

钟钟心急，一股脑将早洗净的鸟蛋都倒进汤里。

她搅拌着等待，觉得差不多了，才用树枝扒拉出个“鸟蛋”来，先去喂曳卿。

“这颗蛋……”钟钟瞧着扒拉出的这颗，不记得自己怎么还掏了个这么圆，这么大的鸟蛋了。仔细瞧，似乎还发光呢。

她吹吹，“蛋”已经凉差不多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小曳卿嘴里。

“小姐，吃。你一定要活过来呀。”

她抹抹眼泪，悲戚地回忆。

“在曳府，谁都骂我蠢，不会伺候人。要不是夫人和小姐，我早就被厨娘打死了。”

“小姐你放心，钟钟这一辈子，都会陪着小姐，照顾小姐。钟钟发誓！”

钟钟跪在雷神庙的窗前，向月亮举起手。她没看见那颗圆溜溜会发光的“鸟蛋”，是什么时候悄悄滑进曳卿喉咙里，被她咽下去的。

发完誓后转过身，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她拿手指去试探曳卿的鼻息。

“小姐，你还活着吗？”

突然，钟钟的手指收回，震惊地嚎哭出声：“小姐，你不会是噎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