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暴露
“没有。”
“我还有一个问题。”黄驹卫继续说下去，“你是金银珠宝铺的老板娘派来的人吗？”
紫薇三娘为了不暴露，维持着笑容。
这个时候，黄驹卫已经确认谁是雇主，想要揭开很容易。
“怎么？”
“你是江湖人士……”黄驹卫转移一下话题，“张青是一名怎样的少女？”
“千金大小姐。”
“不是，我要听你的看法。”
“等下。”紫薇三娘沉思了一会儿，“据我所知，她是一名活泼开朗的少女。虽然年纪小，但是特别懂事，她完全没有负能量。”
“天真无邪的感觉吗？”
“可以这么说。”紫薇三娘点点头。
“原来如此！”
“你还知道别的事情吗？”
“就是她跟别人相处的怎么样？”
“平易近人。”
“哦。”黄驹卫惊讶不已，“你都掌握了呀！你是说她的性格吗？”
“不是，应该说脸蛋吧，一些富家子弟都喜欢漂亮的少女。如果我跟她站在一起，我心里都感到很自卑，所以我不能拿外表来比较。”紫薇三娘强颜欢笑的说完，“她的内心也很美，请你不要误会。”
“没有。这样完美的少女，并没有遵守指腹为婚，执意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你认为她的做法对吗？”
紫薇三娘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在内心纠结万分，仍然坚持自己的说法：“对。”
“为什么呢？”
“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而不是听从父母，那只是祖宗留下来的规定，特别死板。”
“你说的有道理。对了，你肯定得到了很多小道消息，你知道张青为什么嫁进李府吗？”
“嗯，怎么说好呢！”紫薇三娘整理一下思绪，“普通人家是害怕，华贵人家不同，婚姻都是有利益关系。之所以，张青选择逃跑。”
“我懂。也就是说，她根本不喜欢李一烽，只是听从她父亲说的话。对不对？”
紫薇三娘点点头。
“那么，李一烽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富家子弟抢呢？”
“也许是真的喜欢。”紫薇三娘说道。
“我想听一听来龙去脉！”黄驹云睁大眼睛。
紫薇三娘叹了一口气：“好，事情是这样子。张青有一次出门，被几个商户的令郎调戏，那时候没有人出来阻止，然后……”
“老掉牙的桥段。”
“嗯。”紫薇三娘看得出黄驹卫已经不感兴趣，“不过，就在那次英雄救美之后，李一烽喜欢上了她。”
“贪恋美色。”
“我认为不是，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李一烽应该早就对她下手。”紫薇三娘站起来。
“等一下！”黄驹卫抬头看去，“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吧。”
“我也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人称紫薇三娘的你，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可是，你为了问出张青的事情，忍气吞声来找我，所以，你和徐帚申是什么关系？”
紫薇三娘一瞬间沉下脸色：“无法奉告。”
“好吧！那你如何怀疑画像就是张青呢？”
紫薇三娘说道：“我肯定见过她嘛，要不然怎么得到消息呢。”
“也对。”
紫薇三娘迈开脚步，“尽是一些没有用的问题，走了。”
“好的，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点。”
紫薇三娘头也不回走出茅草屋。
半个时辰以后，紫薇三娘来到城外的山寨，大门站着很多手下，都是一些彪形大汉，感觉越来越不适应这里。紫薇三娘还得装作镇定，把厌恶的一面藏起来。进入大堂，紫薇三娘坐在第二把交椅上面。因为思考问题，并没有注意周边，低着脑袋，眼睛向左。
“你回来了？”响起徐帚申的声音。
“哦。”紫薇三娘抬起脑袋，“黄驹卫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没事你去找他干嘛！虽然他是画师，但是头脑聪明。他一直在装大智若愚的样子。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真的很抱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把我的意图看穿，这个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那是当然了。我跟你说，他甚至怀疑无名就是白衣男子，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的确很聪明。”
“对了，你到底找他做什么？”徐帚申问道。
“当然为了帮你。”
“你不是从不在外人面前摘下斗笠吗？”
紫薇三娘无奈的大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自从离开山寨以后，听到的消息都是徐帚申名誉受损，而且被锦衣卫追踪到了痕迹。”
“怎么说来，你愿意留在这里了？”
等到紫薇三娘离开，茅草屋依然弥漫着余香，黄驹卫只好敞开大门和窗户，坐在门前的大石头，眺望远方的树林。
申时，京师的街道热闹非凡，老百姓来来往往，挤得快要堵塞了。也许是习性，很自觉的让路，并没有发生不愉快的碰撞事件。
一名女子站在摊位旁边，大约二十四岁，穿着粉红的袄裙，由于绰约多姿的背影，引来一群男子围观，当春风吹起，清晨的香气飘进鼻子，每个人露出洋溢的笑容，分分钟被迷住心智。
黄驹卫面无表情的路过，来到了熟悉的地方，突然停下脚步，影子已经被阳光拉长，断定是申时以后。
那扇站满红尘女子的门口，看不到赵鲤，黄驹卫无比的伤感，也闻不着熟悉的香气。神游中，黄驹卫走进青楼，完全不搭理老鸨的问话，找到和赵鲤待过的雅间，坐在一把木椅上面。床边的布帘是红色，家具换成新的，变得非常简陋，就连那张铜镜也被搬走。
曾经粉色的房间，变成鲜红的包房，被单不再是丝滑。黄驹卫一边摸索，一边强忍泪水。
缓缓地坐下来，只见前方的墙壁挂满男女画像，并没有扰乱黄驹卫沉重的心情。在这一刻，门外走过多少顾客，都是穿着华丽衣袍的贵公子。或许，黄驹卫厌倦了人世间的暧昧，突然间，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赶紧靠近窗户探望，人群中看见一个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搬家以久的夏原吉。
黄驹卫迅速跑下楼梯，来到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中，拍了一下夏原吉的肩膀，并且打招呼：“兄台，近来可好？”
“哦！”
回应声很小，再看看夏原吉的表情，黄驹卫明白被吓到了，赶紧道歉：“对不起！”
“没事。”夏原吉松了一口气，悄悄的把书信收进袖子。
“可以坐一下吗？”黄驹卫问道。
“可以。”
“面前茶馆吧！”
“好。”夏原吉点了一下头，开始走在前面，“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神游。”
“你不怕被抓吗？”
“无所谓。”黄驹卫露出对生活失去希望的表情，“我以为离开，赵鲤就会安全，结果是我选择对了。可是，得到的代价就是变成一个通缉犯。”
“有人威胁你吗？”
“我不想说。也许是自己太天真，我就放弃了赵鲤，然而，我如今更加心痛起来，她连续嫁给两个人。”
“真的吗？”
“嗯，已经半年之前的事情，如果我再去看她，说不定接下来的一面肯定吓到我，她怀里抱着孩子。”
夏原吉抿嘴一笑，尽量保持亲和力，就是为了缓解伤心的气氛。
走进茶馆，黄驹卫和夏原吉坐在柜台旁边，桌面摆放瓜子和杯子。
小二把冰凉的茶水端上来，倒了两杯，就匆匆忙忙的离开。
夏原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慢点。”
“嗯。对了，你被通缉的原因是什么？”夏原吉问道。
“我怀疑无名是杀害金银珠宝铺老板的凶手。”
“说来听听！”
“好。”
夏原吉放下茶杯，认认真真的露出倾听的表情。
“你知道玖局丢失两件证物的事情吗？”
夏原吉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外地。”
“其实，我认识画像上面的少女，甚至生活一段时间，才知道是无名拿回来的东西。”
“难怪你要离开赵鲤，就是保护她的生命安全。”
“你猜对了。”
“我就说嘛！”夏原吉继续说完，“以你执着的毅力，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喜欢的女子。”
“哎！”
“对了，你有没有这样想过，她觉得自己是红尘女子，不配跟你在一起呢？”
“嫁给别人就可以吗？”黄驹卫大声的反问道。
“这就是她的矛盾。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干净，绝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男子碰到，也许这就是她逻辑吧！”
“胡说八道。”黄驹卫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已经……”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肯定说的不对。”
“好了，我继续讲吧。那日无名买来两只猫，是黄色花纹！每日训练它们，终于让我明白最终的目的。有一日，一条蛇想要袭击两只黄色花纹的猫，却反被玩于鼓掌之中，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那条蛇也没有咬到一口。”
“你是说，无名在警告你？”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无缘无故买了两只猫，而且是黄色花纹。在我面前上演一场厮杀大战。他一定知道我会背叛。这个人太可怕了！”黄驹卫紧握着双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是……”夏原吉突然想起通缉令写的理由，“难道他错了吗？”
“没有，我只是为了保护赵鲤和张青，才故意举报无名对面的宅子，想要几个机构搜查元朝朝下来的房区，就会找到张青的踪影。”
“张青？”夏原吉一脸疑问，“你不是跟少女住在一起吗？你怎么和张青有关系呢？”
“我说错了。”
“不对，你明明说了，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