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针锋相对
无名摸了一下三尺剑。
太司懿把石凳移过去,身体随之去,然后笑道:“小将,你是不是见过画像?”
“没有。神探,您为什么这么问呢?”
太司懿看了看客堂,并没有赵鲤的身影,继续笑道:“我是这样认为的!李沓子和周征文曾经有过节,已经断了十几年往来,突然请你吃饭,还买衣袍。在你身上,李沓子肯定想套出少女的画像在哪里?”
朱小将想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然后呢?他得到藏匿地点。”太司懿说下去,“就把你留在成衣铺,一个人去私塾,向周征文要回少女的画像。因为他在替侄子办事,所以想要找到逃婚的张青。你应该明白我说什么吧?”
“明白。”朱小将露出紧张的表情。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过来确认一下心中的疑惑。”太司懿笑了笑。
朱小将畏畏缩缩的问道:“是不是我的嘴巴,把先生害死了?”
“不是。”太司懿摸了摸朱小将的脑袋瓜,“他被杀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好奇心太重,反而激怒了潜伏在身边的凶手,就把他做掉。由此判断,周征文已经猜测出画中少女是谁,或者是丢了画像的主人来寻回。”
此话一出,朱小将偷看了一眼客堂两边的门柱,贴着黄驹卫写的一副对联,不禁地感觉到了惊讶。
“失踪的张青、白衣男子、画像中的少女、无名……”
听到太司懿自言自语的说话,无名上前一步,大声喊道:“神探,您叫我吗?”
太司懿挥挥手:“没事,我正在思考呢!”
无名立刻退后,一共走了两步半。
“小将,听说你姨父离开了,就因为一名女子,有这种事情吗?”
“没有。他出了一趟远门,需要半年才回来!这是我姨母说的话。”
“咣当”的声音传来,赵鲤手里拿着凹凸不平的鱼洗跑出来。脸上露出气愤,一言不发地走到石桌,然后站在旁边。
朱小将抬起脑袋,看见赵鲤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姨母,您不要再摔东西了,我和您会一起等他归来。”
赵鲤没有回答。
“妇人,要不要我们帮您找回来呢?”太司懿问道。
“不用了。”赵鲤把鱼洗放在石桌,“您们还要待多久?您们可以走了吗?”
“哦,我们这就离开。”太司懿立刻站起来,“对了,小将,如今你不能去私塾上课了,可以来玖局玩耍哦!”
“神探,这样好吗?”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太司懿从腰间掏出一块金牌,放在朱小将的双手。
朱小将低下脑袋,只见写着玖局。
“这是进入玖局的通行证吗?”
“嗯,只要你戴在身上,没有人阻拦你进来。”
“谢谢!神探,您真是一个好人。”朱小将快速的跪下来,对着太司懿连忙磕头。
太司懿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口,身后跟着没有明白的无名,脚步慢了许多。
来到街上,无名问道:“神探,您为什么给他玖局的牌子?”
“小将很聪明,完全可以进入玖局工作。我不能让别人插足先登,你听到了吗?”
“懂了。”无名将三尺剑放在身前,一直在防备远处的杀气,“神探,请您走在后面!”
赵鲤坐在一面铜镜前面,穿着白色的花纹肚兜,袄裙很长。因为两边都有缝隙,所以露出雪白光滑的腿。此时此刻,赵鲤越想越生气,直接拔下发簪子。
“在不在?”
门口外面响起李沓子很小的声音,赵鲤赶紧站起来,然后去开木门。
“左腿差点瘸了。”李沓子大汗淋漓的走进来,看到赵鲤穿的很性感,“哇塞!花魁就是花魁,简直是无人能比。”
赵鲤板了一眼,随手关门,从椅子上面拿起衣袍,穿在身上。
“小将睡觉了吗?”李沓子问道。
“嗯。”赵鲤一边回答,一边疑惑,“您来做什么?”
“小鲤,你真的越来越风骚了。看来我没有白疼你,来,今晚继续。”李沓子急急忙忙的脱了衣袍。
“不要这样!这里可是我家,我要喊救命了。”
“最多进去住半个月。”李沓子虽然嘴硬,但是停下鲁莽。
赵鲤看见李沓子变得老实,坐回木凳,直勾勾的看着铜镜里面,依然是自己,正如李沓子所说,自己越来越风骚。
桌子旁边,响起喝水的声音,赵鲤转过身,很是小声的问道:“李大善人,您到底来做什么?”
正在喝茶水的时候,李沓子不能说话,李沓子只能瞪大眼睛,左手变得急急忙忙,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条烧焦的纱巾,绣着红色的五朵花瓣,如今只有三朵红色的花瓣。
赵鲤一惊:“您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在火场里面捡到。”李沓子说道。
“为什么拿回来给我?”赵鲤问道。
李沓子笑了笑:“我本来打算交给神探。可是想了想,你不是认识一名白衣男子吗?他身上就带这种纱巾。”
“所以……您想利用我,找到他,寻回自己侄子的新娘吗?”
“如果你不帮忙,我出去就交给玖局。到时候你想一想,谁会被当成纵火犯!”
“什么意思?”
“等找到白衣男子再说,如今你还有活路。”
“你……”赵鲤立马低头,露出慌张的表情。
李沓子把双手搭在赵鲤的肩膀,一下子抱起来,朝着床铺走去。
炎热的夏季,黄驹卫坐在胭脂铺的对面,喝着装在杯子里面的茶水。
由于木桌对面坐着一名少女,散发迷人的香气,戴着面纱,之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女是张青。
然而,许许多多路过的男子,被袋子面纱的女吸引住了,这家茶馆一下子挤满。
黄驹卫望着胭脂铺门口,露出一双期待的眼神,希望赵鲤过来买东西,这样可以止住心中的冲动。
一想到快要看见心上人,黄驹卫傻傻的笑着,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张青以为黄驹卫看自己,害羞的低下头。
“你吃东西呀!”黄驹卫不解风情的说道。
“喂,您到底有没有看见这个面纱,掀起来……我不是被人认出来了吗?”
“抱歉!我没有考虑那么多。对了,无名什么时候过来?”黄驹卫说道。
“快了。”张青看了一眼手边的剑:“您觉得这把武器怎么样?”
“原来那把铜色的剑好看。”
“您是不是榆木脑袋,已经有很多人知道我拿着那把剑,出来逛街的时候,我不就被认出来了吗?”张青气冲冲的问道。
“脾气越来越像无名!”
“是吗?经您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看来待太久了会传染。”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请问一下,他到底什么时候过来?最近他老是不回宅子,还威胁我陪你玩耍。”
“你可以逃跑啊!我们又没有把您的双脚绑住。”张青说话的时候,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我真的跑了,我不会被灭口吧?”
“先生,是您把我的画像弄丢了。我呢?如今只能戴着面纱出来,您还有脸面跟我讲道理,是不是想挨我一剑?”
“我只是说说而已。”
“对了……”
“您想问什么?”
看见黄驹卫不耐烦的表情,赵鲤拔出剑刃,然后说道:“还是把您杀了吧,这样我就不会被气死。”
“别!”
“不过,我得感谢您。这几个月我玩得非常开心,尤其我想去哪就去哪,并没有任何人阻拦我的去路。”
“啊!等一下,这是我临终之前,最后能听到的话吗?”
“不是。跟您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杀人呢?再者说了,您是我救命恩人抓回来的男仆。”
“等等,几个月前还叫我先生,如今改口那么快吗?”
“男仆就是男仆。”
看似敌意的话语,却是充满了逗趣,黄驹卫刚想反驳,突然被一个妖娆的身影打断思维。
“是不是她?”张青问道。
黄驹卫没有回答,撸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慢慢的露出额头,用纸探索的眼神看向对面,胭脂铺的门口,真是站着赵鲤。
黄驹卫立马慌张起来,想要找个缝钻进去。
“先生,您真是没用!”张青大声嘲笑的说道。
“嘘!”黄驹卫渐渐的坐到张青身边,“六十二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她。即使她没有寻找我,可是,依然在我家里住着,坚信我总有回来的那一日。”
赵鲤露出嫌弃的眼神:“恶心。先生,您要我做什么?”
“你能不能过去跟她说几句话?千万不要告诉她我在这里,这样可以办到吗?”
“这个……”张青坏笑的时候,脑袋动了动,“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黄驹卫虽然听出敲诈,所以陷入思考中。然而,眼睛一直在对面的胭脂铺,只见赵鲤提着裙角,走进里面。黄驹卫心里清楚,如果不快点做决定,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赵鲤。
“先生,我玩够了,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等下!”黄驹卫突然轻声起来,“要是你愿意帮忙,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这个条件怎么样?”
张青觉得交易很值,立马说道:“我想回……”
话还没有说完,黄驹卫猛然站起来,大声一喊:“不行。”
张青无论如何都想回家,却突然被阻止,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逃婚出来的,回去的时候被抓住了,我就会被无名剥皮。到时候,谁愿意陪你出来逛街,伺候你这个千金大小姐呢!”
“男仆就是男仆,既然想到了这种地步。好吧,那我换个要求,怎么样?”
黄驹卫一边点点头,一边望着对面的胭脂铺:“回来再说好吗?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快点去啊!”
“爽快。”赵鲤拿起青铜剑,就跑出茶馆的门口,还不忘记安慰,“等我的好消息吧!”
正在卖胭脂的老板娘,看到手持青铜剑的少女走进来,心里害怕,退到内屋。
赵鲤疑惑不解的回头,撩了一下头发,这才问道:“女侠,你也要打扮吗?”
“怎么?”
“我心目中的女侠应该是五大三粗,成日跟那些坏人缠斗在一起。再看看你这双手,虽然拿着很重的青铜剑,但是细皮嫩肉的。你确定你是女侠吗?”
“如果不相信,可以试试。”
“我可是儒雅女子。”
“赵鲤,青楼第一大美女,也是男子们眼中的花魁。”
赵鲤听到歧视的话语,立马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打量少女,脸上戴着一张薄薄的面纱,是白色。赵鲤晚稍微抬头,只见少女的额头,戴着项链,长长的头发披在背后,身上穿着一条洁白的袄裙,腰间吊着一个香囊,散发着清淡的香气。
“您看够了没有?”
赵鲤微微一笑:“难怪黄驹卫会跟你私奔。”
“您……”
“我说错了吗?”赵鲤摸了一下张青的左手,碰到了青铜剑,感受到了紧张的颤抖。
“他离开您的原因很简单。”
“我如此懂风情,他竟然愿意跟一个黄毛丫头。我倒是想听一听,他到底有什么狗屁理由?”
“哇,没想到儒雅的女子也会爆口粗!我是不是听错了?”张青故意惊讶不已的说道。
“他在不在附近?请你告诉他,不要再纠缠着我。”
“可能让您失望了。”
“还有一件事情,那张他偷偷画的少女画像,我找到了。可是我一气之下,就把画像当场烧掉了。”
“少女画像?”
“他没有告诉你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既然烧了就烧了呗,也会少了不少麻烦。”
赵鲤突然笑起来:“你就不怕我去报官吗?”
“什么意思?”
“画上的少女就是张青。”赵鲤说道。
张青慢慢的提起青铜剑,想要一招必杀,无意间看见赵鲤身后的黄驹卫,正在招手示意回来。
“你不会是张青吧?”赵鲤笑着问道。
“我怎么可能是她。”
赵鲤围绕着张青转了一圈,摇了摇头:“我看也不像。第一她不会武功,第二她不会带着劣质的香囊,第三她的气质很优雅。而你……粗鲁中带着稚嫩,根本不是大家闺秀。”
“怎么?您见过她吗?”
“张青是美容酒楼的常客,经常去见一名白衣男子,跟你脸上戴的面纱不一样。但是,我能看见面纱反面的图案,好像是红色的五朵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