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之女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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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诱惑

李念歌顿时天旋地转,原来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中那个女鬼竟是自己的娘亲!她竟然被父皇制成了人彘,他顿时满脸泪水,轻轻朝阿沁使了个眼色,让她先退下。

华裳宫外雷雨交加,风驰电掣,雷声响彻云霄像是在为冤死的人鸣不平。

华裳宫内,李念歌犹如活死人一般瘫坐在阶梯上,他的泪水仿佛要流干了。轻轻心疼他,走过去与他并排而坐,一只手轻抚他的肩膀,柔声道:“念歌,想哭就哭吧!在我跟前,无须掩饰,你这样大悲大痛不加以发泄,会受内伤的!”说罢她的泪水先流了下来,李念歌现在的心情没有人比她更能体会。当年她从鑫儿口中得知父亲噩耗,也是这样的心境。不,念歌的感觉只会更甚,是他父王冤死了他的母亲呀!

“我是西夏大王,我不能哭的!”他眼眶里满是泪水,像在极力克制,可一滴泪水还是从眼中滑落至脸颊,“可每每想到是父皇冤死娘亲,我喊了二十多年母后的人竟然是我的杀母仇人,我便心如刀割。”

苏轻轻俯身上前用嘴唇亲吻了念歌的脸颊,将那滴泪水含在自己口中。李念歌将轻轻揽入怀中,幸好她还在,自己的艰难与困苦还有人倾诉。

轻轻躺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心跳平复了很多,才道:“以前你还顾念着太后对你的养育之恩,在心里还犹豫着。现在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当年真相,就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忌了。等我从李牧处取得兵符,你的大仇就能报了!”

那一夜,为了安慰李念歌,轻轻就睡在他的身边,那夜他睡得很不安稳,满头大汗,苏轻轻为他擦了一回又一回,可不一会儿又是一头汗。

她侧过身子用手支着头深情地看着他不安稳的睡颜,长舒一口气。真相大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的梦魇终于可以治愈了。

当夜阿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为欺骗了小姐和大王感到深深的懊悔。她何曾不知蒲颖公主与太后乃是一丘之貉,说不定她囚禁国师还有更大的阴谋。

可是她如果将蒲颖公主的所作所为告诉大王,把她们逼上绝路,荀曲必定性命难保。只能先瞒着大王了,反正常黎说一定想办法救下荀曲,等荀曲平安归来她就向大王负荆请罪。

窃取兵符计划正式展开。李念歌手握二十万兵马,李牧区区四万怀州兵根本不足为惧。只是怀州兵也是西夏子民,李念歌不忍心让这四万好儿郎因他们兄弟内斗而枉送性命。对抗外敌侵略,马革裹尸,牺牲在战场上,那是西夏士兵无上的荣耀,但死在自己人手里太可惜了。

李念歌举行家宴,宴请成年驻守怀州的弟弟!李牧喜不自胜,一身盛装出席,华裳宫里歌舞升平,舞女们在殿中舞动着婀娜的身姿,这些舞女在西夏也是百里挑一,长得也算水灵。

可丝毫入不了李牧的眼,李牧只是坐在座位上一杯接着一杯品尝着美酒。李念歌坐在宝座上,裴兰新与何丝丝一左一右坐在念歌下方的案边,裴兰新还抱着小长平。长平已经四岁多了,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也不吃只是来来回回把弄着玩。

出席此次宴会的还有蒲颖公主,在大家看来,大王为了和兄弟姐妹相聚才举行这场盛宴。本来常黎也跟着来的,想要见见他的“情敌”,看看这位西夏大王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短短一年就能俘获轻轻的芳心。可蒲颖偏偏让他去光明寺里,向大师求一串开过光的佛珠。他只好顺从,半晌就出发去了光明寺,约莫现在应该快到了。

“牧儿,蒲颖!”李念歌端着酒杯道,李牧和蒲颖也端着酒杯站起来,恭敬地望着念歌,他接着道:“父皇子嗣单薄,四弟流落在外,如今血脉相连的只剩咱们兄妹三人。寡人早年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西夏建设上,对你们关心甚少,寡人以后要多多举办这样的家宴,述述咱们兄弟情。”

“臣弟(臣妹)!多谢大王关怀!”

兄妹三人一饮而尽,歌舞继续,又换了一批舞女,舞女们都身着碧色水袖舞服,虽然容貌没有较大的变化,但舞姿步伐规矩了许多。敏锐的蒲颖一眼便看出此舞蹈源于南晋,她潇洒地从盘子里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吃了起来,眼睛四处打量着,似乎准备看一场好戏。

“大王、这舞蹈腼腆而羞涩,温柔而沉静,绝非是我西夏之舞啊!”酷爱女色的李牧已经洞察到此舞蹈的奥秘,“大王素日不爱好歌舞,不知今日从何处寻得此舞?”

“王弟好眼力啊!这是苏女官编排的舞蹈,今日特意展示给王弟看!”说罢,他朝着殿外喊道,“轻轻,上来吧!”

大家的目光跟着大王的喊声一起朝殿外看去,殿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长发女子像仙女般飘入殿中,先俯下身子向在座各位施了一礼,继而挥动着飘逸的水袖,像一只轻快的蝴蝶翩翩起舞。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素质玉洁冰清.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一舞毕,在场人无不惊愕!就连蒲颖公主也愣在一边,嘴里叼着银丝卷迟迟没有下咽。她心想这苏轻轻果真不一般不禁使得常黎对她念念不忘,还迷惑了大王!李牧就更不必说了,他端着酒杯,眼神色眯眯地盯着轻轻那娇媚的身姿,口水就快流出来了。李念歌也惊叹于轻轻这舞蹈造诣,她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不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蹈功底也是这般浑厚。

“苏大人,这是什么舞蹈?本王从来没有看过!”李牧问道。

苏轻轻走上前去,媚眼如丝地看着李牧,微微颌首道:“回殿下,这是南晋著名舞蹈,刻骨铭心!”她停顿了一下,佯装害羞道,“殿下,南晋女子不会随意做此舞的,此舞只能跳给最心爱的男子看!”

李念歌听到这话,心情也是大动,轻轻,你的心意念歌明白了!他还没回过神来,李牧就牵着轻轻双双跪在他面前,求他赐婚!本来事情的发展一直在李念歌和轻轻的掌控之中,可他怎忍心将心爱的女人赐给他的兄弟,哪怕是假的。轻轻见他一脸严肃犹豫不决,只好大胆地向他使了个眼色。

她这么个不起眼的动作,却看在了蒲颖公主的眼里,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依旧一脸看戏的神态,添油加醋道:“王兄,三哥很少对一个女子这么认真过,你就成全人家吧!”

李念歌瞪了一眼搅局的蒲颖,又看了看愁眉不展的轻轻,叹了一口气,问李牧道:“牧儿,你已有正妻,苏女官是华裳宫御前女官,做你的小妾,你觉得合适吗?”

“王兄放心!臣弟这就休了胡氏!”李牧铿锵有力地说道。轻轻不禁在心里暗喜,念歌就是念歌,想得长远。李牧的王妃胡氏是西夏胡氏部落的首领,八年前太后就是为了将胡氏部落收为己用,才叫儿子取了胡氏为妻。现下好了,李牧若是真的休了胡氏,大王再对胡氏部落抛出橄榄枝,胡氏部落必定倒戈相向。与此同时,轻轻也为胡氏感到不值,竟然将终身幸福托付给了这样一个放荡浪子,辜负了大好青春年华。

“苏大人!寡人将你赐给三王子,你可有异议?”李念歌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的绯红色的唇瓣,多希望听见她说不愿意,哪怕这个计划失败。苏轻轻勒令自己避开他的眼神,然后拉着李牧的衣袖,说道:“启禀大王,臣没有异议。臣能嫁给殿下为妻,已经是毕生不可求的温暖。”

李念歌表情越来越不自然,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但为了大计还是答应了。忽然,蒲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李牧道:“三哥,没想到今日家宴竟然成就了一段姻缘,臣妹恭喜你与新三嫂,祝你们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随后就定下了婚期,一个月后便是良辰吉日。三十几天,不长不短,够准备大计了。李牧大婚当日,就是念歌扫清障碍之时。

当太后得知儿子要休了胡氏娶苏轻轻的时候,已经晚了,李牧已经写好休书,大王的赐婚诏书也下了。她劈头盖脸地将儿子骂了一顿,可那又有什么用,胡氏部落一定会倒戈相向,还会视他们母子二人为仇敌。

那可怜的女人胡氏成了名副其实的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胡氏是传统女子的代表,以夫为天,她接到休书的那一刻就跪在夫君面前去哀求。

哀求夫君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休弃掉她。奈何色字当头的李牧不管三七二十一,不顾夫妻之情,执意要将他休弃。但胡氏却言辞切切,说只要让她留在夫君身边,哪怕贬妻为妾,也无怨无悔。

胡氏越是卑微,李牧就越是厌烦,竟然把胡氏推倒在地,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最后走投无路的胡氏竟然去华裳宫求苏轻轻放过她夫君。苏轻轻望着跪在地上的胡氏,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想要尽快拿到李牧的兵符,一边又不忍心伤害这个可怜的女子。

“娘娘,您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苏轻轻想将她扶起来,但胡氏坚持不起来,她无奈道,“娘娘为难臣了,臣和娘娘一样都是一个女子,怎能做主啊!”她在心里想,胡氏,你没有一点骨气,这样的男人你还要他干啥,换做是我,早让他哪凉快哪里呆着了。

“妹妹,只要你去跟王爷说,我宁愿为妾,伺候在王爷与妹妹身边,可好?”胡氏死死拽着轻轻的衣袖,泪水快把衣衫染尽了,可为了念歌她不能心软,李牧她非嫁不可,只有在洞房花烛夜,她才能拿到兵符。

忽然一个五十多岁身材壮硕的男子闯了进来,踮起胡氏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呵斥道:“你这个不孝女,我们胡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那位就是胡氏的父亲,胡氏部落的首领胡古月将军。胡古月将军洞悉女婿为了一个女官要将女儿休掉,气不打一处来。胡古月将军征战了半生只有胡氏这一个女儿,当日就去找李牧算账了,抡起胳膊打了李牧一拳,见李牧还是不知悔改就想带着女儿回家。谁知女儿竟不知廉耻入宫去求那位女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