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姑获鸟2
相传,姑获鸟是产妇在生孩子的过程中去世之后,因为心中有股怨气不散,所以死后化作的妖怪。她有一件羽毛衣服,穿上羽毛衣服是鸟,脱下羽毛衣服是女人。因为她是在生孩子时死去的,所以对孩子拥有很深的执念。她会抱走别人家的孩子抚养。
有关姑获鸟的记载不仅在华夏的各种古籍中都有记载,在日本也有类似的传说,在日本的《奇异杂谈集》中记载着一个叫做“产女”的。女人如果在怀孕时不幸去世,死后又被弃尸荒野,而肚子里的孩子在母亲死后出生,那这个女人的魂魄很可能幻化成人,来抚养自己的孩子。
一开始听到这个故事时,我还很感动,母爱的伟大可以跨越生死的界限。
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的面前是一只叫做姑获鸟的妖怪,而这只妖怪在我们面前变成巨鸟,恐怕对我们抱有非常大的敌意。
姑获鸟扇了两下翅膀,便飞到半空中。幸好晚上公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不然这只姑获鸟肯定能登上明天各大媒体的封面新闻。
“怎么办?”长谷警官问我。
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不是道士,总不能让我一个学生千里迢迢不远万里来日本降妖除魔吧。姑获鸟飞起来后,和我的距离拉开,我的恐鸟症也稍微恢复和一些,总算能正常交流。
我不敢看天上的姑获鸟,只能抬头,将目光盯着旁边的月亮,说:“你好,我们并没有恶意,如果你不欢迎我们,我们可以离开。”
我冲丽娜和长谷警官悄悄挥挥手,示意大家趁姑获鸟没有动手前赶快离开这里。
姑获鸟虽然有偷孩子的习惯,但并没有记录她会害人,我只能希望姑获鸟并没有伤害成年人的能力。不知道世上只有一只姑获鸟还是姑获鸟是一个族群。如果是族群还好,如果世上只有一只姑获鸟,我国晋朝郭璞的《玄中记》就记载过姑获鸟,这样算来,唯一的一只姑获鸟应该有两千岁了!
我只能祈祷姑获鸟是一个族群,世上有很多姑获鸟。日本也有不少法力高强的僧人、阴阳师之类的职业,这种降妖除魔的重任还是留给专业人士处理吧。
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准备离开姑获鸟的势力范围。
但姑获鸟也发现了我们三人的举动,她似乎并不想让我们三人离开。在空中再次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
这次的哭声显得格外刺耳。我们三人捂住耳朵,但哭声似乎能穿透我们的身体直击我们的灵魂。我感觉天旋地转,有种晕车的感觉。
姑获鸟飞在空中,我的喷水枪根本够不到它,至于其他驱鬼用品,我觉得驱鬼和捉妖所用的道具应该有所区别,因此并不打算拿出来献丑。
长谷警官准备用手枪瞄准,但被我拦了下来。先不说手枪子弹对妖怪有没有作用,单说开枪以后,恐怕我们和姑获鸟之间就在没有和解的可能。
对于姑获鸟这种本身带有悲剧色彩的妖怪,其实我在内心里还是很同情的。在这里见到姑获鸟我一直有个疑惑,这只姑获鸟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公园,一个完全开放的场所,如果姑获鸟是因为我们闯入了她的领地才攻击我们,那每天有那么多人来公园或是锻炼,或是越会,公园早应该尸横遍野才对。
所以我们肯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触动到姑获鸟的神经,才被姑获鸟视为敌人。
联想到白马银三在公园询问三年前的事情,而我们刚提到被害人的尸体就感觉到寒意,这说明姑获鸟的存在应该和那具我们寻找的尸体有关。
可姑获鸟的习性是抱走别人家的孩子,这说明姑获鸟的关注点是孩子,怎么会来看守一具尸体?要说是被凶手控制,凶手有控制妖怪的本事,日本那么多妖怪,何必非要制造杀人案给自己找麻烦。
在姑获鸟的叫声下,我们三人已经瘫软在地,我脑中飞速回忆着之前几起案子的情况。
第一起案子死得是个成年男子,但出现在地下室的地缚灵是个小孩子的样子;
第二起案子死得也是成年男子,但从电话声音来看,对方是个小孩子的声音。
孩子,姑获鸟本来就是一个和孩子有关的妖怪,我脑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我大喊:“我们对孩子没有恶意,我们是来救孩子的!”
我的话音刚过,姑获鸟的叫声明显减弱了一些。
从姑获鸟的表现可以看出我有可能猜对了,我急忙指着长谷警官说:“他的身份是警察,警察你知道吗,就是专门保护其他人的职业,所以我们都是好人。”
我的话说完,姑获鸟停止了叫声。
长谷警官见到姑获鸟不叫了,也收起手枪。刚才姑获鸟见到他拔枪才变成的鸟,长谷警官不想再刺激她。毕竟姑获鸟的叫声实在太可怕了。
我其实也在赌,赌的是姑获鸟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那具尸体。姑获鸟这种妖怪从偷孩子的角度来看,她的确十恶不赦。但她偷走孩子以后,会将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她无论做什么,前提都是不会伤害孩子。前两起案子,虽然死得都是成年人,但他们形成的怨灵却是小孩子,我猜测是不是怨灵也需要经历冲幼年到成年的过程。
我们三人和那个凶手相比,肯定是那个凶手想要利用怨灵做坏事。因此我猜测,也许姑获鸟并不是凶手的帮凶。她本身就是产妇的怨灵所化,而埋在地下的尸体正在孕育的怨灵是个孩子的形象。姑获鸟很有可能将这个怨灵当做自己的孩子。
从姑获鸟的表现看来,似乎我猜对了。
我说:“我们是想帮助那个孩子脱困,你应该也不希望那个孩子的灵魂被一直囚禁在这里吧,告诉我们那具尸体被埋在什么地方,我们救他出来。”
姑获鸟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用翅膀指着树下的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