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花婶打累了素卉才喘着粗气在一旁停手道：“你个小妮子在草剁场点起火来不怕把周围房子全烧着了。”说着又指了素卉两指头道：“小妮子，你出了事情可千万别连累我才是，都是你糊涂爹妈，生的孽障女儿。”
素卉听了，在博野怀里怒道：“不许你说我爹妈。”
花婶听了一下子火又起来了，顺手拿起砖块就要拍素卉，博野挡在中间拦住了花婶，道：“小孩子不懂事，以后就好了，有我照顾着，以后定然不会为难花婶的。”
花婶被博野几句话劝解才把气消了，又在博野跟前说了好一车素卉的坏话，说素卉怎么偷东西，又怎么偷男人，警局的窑子都逛遍了。博野捂住花婶的嘴道：“警察的话说不得，嘴下要留德，我知道花婶平日里对素卉照顾挺好的，今日就可怜可怜她吧，打了打了，骂了骂了，晚间我要素卉去跟花婶道歉，今日就这样吧。”素卉却哭着在后面对花婶道：“不许在大哥哥面前编排我的坏话。”
花婶在博野的哄导下才略有平复地走了，博野把门关好，走到素卉的跟前，帮着擦眼泪。
素卉见花婶走了，一大串眼泪就如江河决堤般顺淌下来，嘴唇颤抖着道：“动不动就打我，我可是又犯什么事了，不就点火了吗，又没烧着她家，可就不要命地打来，我成了什么，从小到大，让她养育我，可就跟个看猴一样，一不顺心天塌下来也打，今日又在你面前说我跟警察叔叔有染，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吗，连警察叔叔都敢骂，可见是不把我当人看了。”说着痛苦起来。
博野把素卉抱在怀里，使劲抱着，直到素卉把博野的衣服都哭湿了，素卉才停住。博野把素卉抱到炕上，把被子盖好道：“睡一觉吧，睡完就好了。”素卉在炕上果真闭着眼睡了过去。
博野看着素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颇心疼，就走到医院里要了些跌打扭伤的药来替素卉敷上。素卉躺在炕上，疼着哎呦直叫，好不容易涂完，素卉再也睡不着了，但看到博野在跟前，泪眼里挤出笑来。
博野摸着素卉的鼻子，笑道：“现在不疼了？”
素卉笑道：“疼，但你在我身边，仿佛不怎么怕了，所以也就不疼了，你帮我洗头发吧，院子里的水经过那么一烧，估计早就开了。”
博野把素卉抱起来道：“会开玩笑了，估计也就不疼了，走了，给我们小公举洗头头了。”
素卉在博野怀里开心大笑起来，博野去超市里买了三个盆子，又买了洗头用的洗漱品，将水温调节好，先给素卉洗头。素卉指着博野道：“你买三个盆子干嘛，你那里的钱，钱包里不是一分都没有了吗？”
博野疑惑道：“你翻过我钱包？”
素卉脸稍微发红道：“不是你生病了吗，我去看医生不得花钱，你买三个盆子，一个洗脚，一个洗脸，还有一个是干啥的？”
博野不好意思地道：“你问那么清楚干嘛，两个人用三个盆子再正常不过了，一个坏了，接着用另一个。”
素卉指着两个铁盆子道：“这两个盆子能坏？你又买塑料的干嘛？”
博野怒道：“你问这么清楚干嘛，晚上不得上夜，上夜用的。”
素卉听了没想到博野的用意居然是怕黑，一双牙咯咯咯地笑着露了出来，道：“你怕黑，我陪你去不就行了，干嘛花这么多钱买三个盆子。”
博野掺好热水端到炕沿上道：“你把手放进去测测体温。”全然没有因为素卉的嘲笑而感到生气。
素卉把手放了进去，道：“刚好。”然后博野把素卉的一头乌发放进盆子里，倒了些洗发水和护发素。素卉拿起洗发水道：“这是洗头发的，我看见王子莺姐姐平常就用这个洗头发，洗出来的头发可香了，没想到我也能用上。”说着便对洗发水爱不释手，嘱咐博野道：“少用一点，别用多了，不要在我头发上浪费，日后再用。”
博野一边帮着素卉洗头发，一边道：“日后再买，可不就是没有了吗，这么怕？”说着素卉笑意荡漾，用水泼着博野，博野身上溅上了水，博野一把抱住素卉，就亲起眼睛来了，狠狠地在眼睛上亲着。素卉因为头发在水里，不好出来，用手赶着博野道：“你怎么又来，动不动就亲眼睛，你怎么不用水泼我呢？我看着电视剧上都是互相泼着，然后泼着泼着才……”
博野问道：“才怎么样？”
素卉红着脸不说下去，博野一边重新洗着素卉的头发，一边道：“以后安静点，别老是调弄我，你万一把水溅进我眼睛里可好。”素卉听了便果然安静不说话了。
素卉的头发柔软着好似水银做的，晶体发亮，乌黑着又好似墨水倒上去的，博野拿着素卉的头发仔细闻了起来，他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发丝了。
素卉低着头在脸盆外笑道：“你是不是个变态啊。”
博野笑道：“小时候就很喜欢头发，摸着姐姐长长的头发软软的超喜欢那种感觉，但是被我姐一顿把我打，我又不敢摸其她女生的，今天见了这等秀发，岂有不闻一闻的，哪怕现在就要死去，也心甘情愿了。”
素卉笑道：“以后天天闻，哪有闻不臭的，可有今天这般了，仔细你的鼻子被我头发嗅不灵了。”
博野把头发洗完，又换了一盆水来，把素卉头洗了，素卉一边眯着眼睛看博野，一边道：“待会我给你洗。”
博野笑道：“你也会洗头？不过是抓痒三下就完事了，洗完头你还是把我药给我准备好了，其他事一概不用你作，今天好好躺躺。”
素卉把头低下去，良久抬起来道：“你不会真的让我去给花婶道歉吧，去也行，你别跟来。”
博野道：“你是怕花婶在我面前说你闲话吧？”素卉低头不说话，一双眼又担心，又伤心，更加自卑地低着。
博野一把肥皂手摸了素卉一脸，笑道：“我又不是那种小人，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了？别人说不要你了，我就在马路上挖个坑让你跳进去了？不要总是害怕别人说什么，难道跟我睡在一起的是花婶，她那么丑，我才不要呢。”
素卉本来要感谢博野相信自己，却没想到博野忽然道：“要是让她女儿王子莺和我睡在一起我才愿意呢。”噗地一下笑着把水都撒在喷子外面了。
博野道：“你要是王子莺就好了，我现在给王子莺洗着头，多舒服，她的头发肯定更香。”
素卉问道：“那你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王子莺姐姐？”
博野道：“两个都喜欢。”
素卉便不高兴了，想了一会道：“那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王子莺多一点？”
博野不假思索道：“喜欢王子莺多一点，那身材摸样儿，多少人求之不来的，难得王子莺还对我好，我肯定是要选她的啊。”
素卉头发都不洗了，直接从水里捞出来就坐在坑边不说话，头撇过去背对着博野。
博野道：“再把被子弄脏了。”说完忽然感觉素卉神情有点不对劲，道：“怎么呢？又生气了，我哪里说的不对？”
素卉道：“以后你就和王子莺睡去，闻着她的头发睡去，以后就不用来我屋了，她什么都好，做饭还香，眼睛长得也漂亮，比星星还漂亮呢，亲她眼睛肯定更好，身材摸样儿都好，抱着她睡可舒服死了，比我这没发育的强。”
博野忽然想明白了，走过来笑道：“你不会是吃错了吧？你还小，我还能守着你过一辈子不成，到时候你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了，把我一个老头扔在房间里，我不孤独寂寞吗？我也得成家，也得传宗接代啊，我不可能为了你就什么都不顾了。”
素卉转过头来，眼泪已把脸打湿了，眼睛红彤彤地道：“除了你，我谁都不嫁，难道我不能为了你生孩子，我不能让你着急的时候为你排难，你在等我长大几天，可就发育好了，到时候天天跟你睡在一起，眼睛闭住，你爱亲哪亲哪，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就是嫌我岁数小吗？我也有长大的一天。”
博野安慰道：“你长大，我都三十岁了，到时候你嫌弃我一个老头子咋办啊？”
素卉被博野逗乐一下，差点笑出来，把笑憋回去，用手指着天道：“要是我嫌弃博野一点点，我就被雷电轰死，轰的全身黑漆漆的难看死了人人不爱的那种。”
博野抱住素卉道：“你喜欢我，我就更不可能毁了你，你未来的好日子可多着呢，何必花费在我身上，何况我喜欢王子莺，王子莺又不一定得和我在一起呢，花婶是啥样的你也看到了，我要是和王子莺在一起了，花婶不把我打死？在我身上阁下肉来一块一块吃了，那时候我才想还是我家素卉对我百依百顺地好。”
院子外面突然响起来脚步声，王子莺从外面进来道：“什么百依百顺的？”
博野和素卉见有人来了，赶忙分开，只见王子莺穿着一身花格子衣服，裤子是紧身牛仔半截裤，身体越发显得玲珑凹凸有致了，看着博野眼睛都直了。
王子莺拿着两盒跌打扭伤的药道：“听我妈说又打你了，哪儿疼给姐姐说说。”
王子莺看到素卉哭了，对博野祥怒道：“你又惹小妮子了，你也太不懂事了，人家虽然不是你的孩子，可你对人家好一点为是。”
博野心里想着，这话应该放在花婶面前才是，怎么落到了自己身上，又在王子莺面前，可谓一点好的映象全没了，心灰意冷之下道：“刚才洗头，眼睛被肥皂水进去了才流的泪。”
素卉也在一旁赶紧说道：“博野没欺负我，是我自己哭的，横竖怨不着博野，你以后别来了，我不想看到你。”
王子莺被素卉呛了一顿，半日摸不到头脑道：“我又没惹你，打你的是我妈，我也时常劝导她，可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只好给你送药来，每次来不是躲在我怀里哭个半天，今天是怎么呢？”
素卉撅起小嘴，道：“我就是不喜欢你。”
博野知道原由，把王子莺拉到一边道：“小孩子不懂事，你把药放下，改日再来吧，素卉不是冲着你的，也不是冲着花婶的，是冲着我的，我洗头时掺的开水太多了，给烫着呢，今晚我去找你去，我有话对你说。”说着给王子莺递了一个眼神，王子莺会意道：“我也有好多话对你说，今晚我等着你。”说话放下药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