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博野回到家里，此时素卉斜躺在炕沿上，被子也盖了一半，博野走过去叫醒素卉，连续喊了三遍才醒，道：“喝药了，喝了药再睡，你今晚睡里面，喝药的时候慢点喝，刚打的开水，虽然在外面走来，但还是有点烫，小心着点嘴。”

素卉见他如此细心，调皮道：“这么麻烦，你帮我喝了，然后嘴喂给我，我也不烫了，也不苦了。”

博野假装生气道：“刚说好的大晚上夜寂人静的别调弄我，等我那天干出你满意的事来，你可就后悔了。”

博野捏着素卉的鼻子，素卉坐了起来把药喝了，但还是感觉病情不曾稍渐，把杯子递给博野就无力地躺在炕沿上。

博野想让素卉好好躺在里炕里睡去，自己睡在外面，好歹能遮住点风。但怎么叫素卉，素卉只是懒洋洋地答应并不起来。博野双手饶素卉咯吱窝，素卉也是爱答不理地毫无精神躺着，博野没办法只好抱起素卉来到里炕放下。

素卉身体柔软，异常轻盈，竟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博野对此颇有感悟，更是认证了素卉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只是素卉太小了，又是一个毛头孩子，凡事不懂，还不知道羞耻地缠着人要了她的身子。博野想到这忽又觉着素卉其实并不是自己理想的另一半，虽然遭遇相同，自己家庭的自卑感在她身上荡然无存，可博野却看轻了她，只能当妹妹或者女儿一样疼，但素卉每日叫自己老公，并不见得叫自己叔叔的尊敬名词，颇让博野感到厌烦。

但如此，看到素卉油灯下闪闪发光的精致到极致的脸庞，博野忽然春心大动，压制不住。心里想着，是她让自己动的，以后的事凡事都顺着她罢了。

想着脸红脖子粗，一只手掀开被子，刚要低头往里看时，素卉明亮的眼睛突然睁开，博野颤抖的手收了回来，被子重新盖在素卉的身上。

素卉睁眼一直望着博野，博野被羞红了脸，想要离开时，素卉忽然伸出手抓住博野，博野不明所以，只见素卉道：“我想和你睡。”

博野借着素卉还小，强自提醒着自己，一边安慰素卉道：“我睡那边。”

素卉盖着王蛋蛋刚拿来的新被子，道：“那地方风大，这被子你盖了，我盖旧被子。”说着挣扎着起来找旧被子盖，结果被博野按倒在炕上，依旧将新被子给她盖好，道：“你感冒呢，就盖着新被子，我一个大人，我怕感冒？”说着冷笑了一下。

博野上了炕，衣服都不敢脱，盖了旧被子，关了灯就感觉黑色如迷雾一般传了过来，挤走了昏暗的仅剩的油光灯。博野听到窗外的风声，犹如鬼哭狼嚎，吓地毛发直立，时常看着窗外总有人时不时盯着自己，转身去找时，又不见了黑影。博野闭着眼默念着数字。

此时屋里传来咯咯咯地笑，博野吓着睁开眼对素卉道：“你笑什么？难不成人人都和你小机灵鬼一样不怕黑不成？”

素卉笑道：“怕黑的人我见多了，但你这样怕黑的我还是头一次见，明明怕黑还离我那么远，靠着窗子越怕黑了，不如靠过来罢。”

博野道：“我才不过去，不知道你又憋着什么坏心整治我了，这几天和我相处，好的没学多少，这种治人耍贱倒是学的挺快的。”

素卉笑道：“你也没有好的啊，哦，对了，你勾引人家姑娘挺快的，一两天便把王子莺姐姐迷着对你俯首帖耳的，这我竟是学不会，学会了也去外面勾引几个姐姐这样的对我，我也就安心了。”

博野苦笑道：“真真你那嘴也不见得在外面有多厉害，倒是整治我来起，一套接着一套的，等多久把你嘴切下来配酒吃。”

素卉突然不笑了，道：“博野你上面怎么那么多头发，不会是你对哪位小姐姐辜负了心，人家找你来了吧。”

博野知道素卉在吓唬自己，可心里也确实够怕的，顺手想找东西朝素卉扔过去，可巧屋里穷着什么都没有，只见素卉加油填料地说了起来，说到逼真之处，博野吓着连被子披着跑到素卉跟前躺下了。

素卉见了偷笑，但还是没停，接着风声讲了起来，讲了好多关于风声的鬼故事，博野原本不以为意，后来听着窗外的风声果真和素卉讲的鬼故事中的一样，只感觉后背凉飕飕地，感觉有手指在摸着自己的后背。一股凉意涌上心来。博野一下钻进了素卉的被窝里。

素卉见了自己的鬼故事有了成效，哈哈地笑了起来，自己发着烧，嗓子因为大笑而牵动着生疼，但还是笑个不住，道：“哥哥抱紧我，不然就被鬼魂抢了去了。”

博野果然抱紧素卉，身体依旧颤抖不止，心里害怕着连眼睛都不敢睁，就怕觉着自己头边正有一颗人头瞧着自己。被子也散落在了炕上。忽然博野睁开眼睛，素卉正春心荡漾地凝视着自己，一双眼睛快要酥出水来。

博野钻出去找到自己被子盖好道：“你是不是又光着身子，索性连裤衩都不穿了。”

素卉见博野远去，硬挤了过来，双手紧紧抱住博野。

博野使劲想要分开素卉，素卉就是不放手，博野用力硬生生才将素卉分开，道：“你才十二岁，想干什么，这些大人的事又不是玩的，你再闹不好好睡觉，我明天就走。”说完略生气地看着素卉。

素卉突然掏出手去摸博野的命根子，博野感觉怪异，急忙后退，才没让素卉摸得，博野这次颇为生气地看着素卉，只见素卉道：“你不是不会，你该不会没有吧？”

博野听了，气地倒不知道如何骂她，语起生硬道：“你到底要怎样？”

素卉在一旁道：“我妈以前不喜欢我爸，我爸把我妈睡了一晚，我妈就一直忠心跟着我爸，我爸打我妈，我妈都不离开，如今又找了过去。我只是想跟我爸学学，我今晚把你睡了，就着这辈子跟着我，不会离开我。”

博野听了苦笑了一下，心想素卉不懂大人之间的事，但又十分可怜，收起面孔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素卉脱开而出道：“因为你是第一个帮着我对外人说话的人，其他人见了我躲都来不及，有打我的，有骂我的，还有往我身上吐吐沫的，骂我是贱皮子。唯有你帮着我对警察说话，也唯有你是追着我不放的，我知道那次在雨中，你拿起了旁边的石头想要打我，你和往常的人一样，其他人都朝着我扔了过来，我害怕极了，但你没有像他们一样扔出来，而是拿起来又放了下去，所以我才愣在原地让你压在身下，后来我醒过来想要逃跑时，你为了追我受了伤，我原本以为你定是要好好教训我了，没想到你拿出了我最爱吃的糖果，你对我笑的时候，我便暗中发誓，一定要跟着你，你想去那我就跟那，这辈子报答你，实在没报答的地方，我就把自己身子给你，让你睡，让你舒服一把，也算是我的报答了。”说着哭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哭的越使劲了，后来竟哽咽难支，说话断断续续的。

博野进了素卉的被窝，在黑暗中摸索着帮素卉穿好裤衩，又用手将素卉的眼泪搽干净。素卉只在博野怀里哽咽道：“我只想让你不离开我，我多想有个人陪我，你知道我的朋友是谁吗？”素卉指着窗外道：“我的朋友是风声，我一个人睡在这么大的院子里，我是有多害怕吗？我时常提醒着自己世上没有鬼东西，但更本不管用，我也怕黑啊，在最无助的时候，没有人来管我，直到我努力把风声变成我的朋友，我对着它说悄悄话，我才不那么怕它了。”说着哭着更厉害了。

每说一句，博野便将素卉抱紧一份，素卉的泪水流淌在博野的皮肤上，博野感觉到滚烫的热意，他忽然将嘴唇对在素卉的小嘴唇上，亲吻了起来。

素卉幼小的嘴唇黏糊糊地，博野亲了几下，然后抬头笑着对素卉道：“你瞧你多厉害，已经开始会睡人了，今晚睡了我，以后可是要对我负责的啊。”说着把素卉逗笑了。

素卉高兴地躺在博野怀里睡觉，身体还在因为情绪激动而抽搐着，而博野却在黑暗中悄悄流下泪来。

素卉真的是一个好姑娘，自己应该加倍珍惜她，只求像对待女儿一样对待素卉，万不可想其他的，也要领导素卉正确看待男女问题，不要再一味想要牺牲自己的身子而留住自己的人，这种是博野最不想看到的，就像一根刺一样，现在正在慢慢地扎进博野的心里，留下深深地痕迹。

素卉是有多么可怜，自己到底该不该跟她生活在一起，也许她会被政府送给一个领养她的好人家，供她吃，供她穿，还供她上学，就跟其他孩子一样，再也不用靠着偷生活了。

素卉此时正紧紧抓住博野，睡着很甜蜜，脸上也很放松，感觉日常紧绷着的一口气送了出来的那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