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博野起身去洗漱,发现没盆子,也不知道素卉是怎么洗脸的,就去厨房找了点水摸在脸上,自感清爽,用袖子擦拭了方从院外进来,见素卉还躺在炕上,知她小孩子贪睡,但若是不叫她,自己一个人突然走了也不放心下她,就到炕沿推推她,发现她还不起来。
博野一边素卉叫着,一边用力推着,素卉不但不起身,嘴里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一会儿叫爹,一会儿叫娘,乱叫起来,唬的博野以为是中邪了。急忙上炕来用手背靠着素卉的额头。气温高的博野一放手上去就被反弹回来,竟比炉里的炭还烫。
博野回想起昨晚,自己在睡梦中明显感觉到有人在为自己盖被子,几次被吵醒,却又糊弄睡去了,不曾在意,现在仔细想来,怕是素卉担心自己冻着,就时常给自己盖被子。
博野箱子里是一些单衣,也不好盖在上面,昨晚睡得又死,素卉自己是否一夜没盖被子也不曾知道。
博野从自己箱子里找了一件短袖,出去院里用水沾湿,然后回来卷成卷儿,晾在素卉的额头上,有找被子盖在素卉的身体上盖的严严实实的。素卉经过博野一番照顾,嘴里也不喊了,只是脸色难看地躺在一处,也不见得醒来。
博野看来只有找医生了,就跑了出去,跑到院子外面,发现昨晚回来的路忘得干干净净。正自无头苍蝇乱转时,旁边有位三十多岁的大姐,嘴里磕着瓜子紧紧盯着他。
博野也望向她,大姐好奇地道:“你就是昨晚那瓜姑娘带回来的汉子?”
博野不知其意,道:“我和她不认识,昨晚没地方去了,才到她家借宿一晚,我保证没干什么,只是安安稳稳地独自在一角睡了一晚,结果今早起来发现素卉病了,我这着急去找医生,发现不认得路,还往婶子指引指引,治好了她我也好走不是?”
那大姐瓜子脸,长得也有几分姿色,只是肚子圆圆的,脸上被这里的毒太阳晒得有些黑,显得比城里姑娘壮士,穿着袖花衬衫,腰间系着一条红汗巾。此时正笑嘻嘻看着博野,道:“那姑娘怎么呢?”
博野把大姐引了进去,那大姐把短袖取下来用手摸了摸,口里喊道:“可了不得,怎么这么烫?”
博野不好意思地站着门旁道:“估计是昨晚风吹着,这儿风急,早晨起来可不得生病么。”
大姐看了被子单薄,用手捏了捏,道:“这小妮子,把我送的好好的被子糟蹋成这什么样了,这么薄了还盖,有人来了也不问我再要几件去。”忽又想起什么了撇过头怒目对着博野道:“昨晚这被子是谁盖着?”
博野道:“两人都盖着。”
“那你还在我这装没事?”大姐拿起抗边的瓶子就朝博野劈脸打来,嘴里骂道:“好不要脸的东西,明知她一个姑娘家的,你还昨晚睡在她家,还搂着在一起睡,你昨晚干什么呢,脸这么红?”
博野一边跑一边解释道:“真没干什么,要干了什么现在就让天收了去,我也不知道是大婶接济她,她也没说,要说了定要和大婶商量商量再睡。”说完一溜烟跑出院子外面去了,大姐也不追,就在门槛上不让博野进来。
这时素卉被大姐弄醒了,略起身道:“花婶你来了。”
花婶看见素卉醒了,便进门朝着素卉吼道:“你个不要脸的妮子,你还知道醒来,昨晚带一个野男人进来,干了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可别像东边那个寡妇一样靠男人养活才能活着。”
素卉小小年纪却也并不是不知道花婶的意思,靠男人养着就是姘头,素卉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人,如今被花婶说着,反驳道:“真真没干那种事,花婶要是不信,就把他喊进来对质。”
花婶是个较真的人,她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是博野干了那事,死活也要把博野送进局子里关几天,最好判个终身不出来。于是隔着门槛喊道:“小妮子让你进去,你进去吧。”
博野也在外面生气,心想你让我进去我就进去,在外面呕着气,本来要和花婶死磕,但一想自己现在还不是犯贱的时候,早早了事才是上策,就战战兢兢摸着墙,眼睛死盯着花婶,沿墙走进去,花婶在旁边笑道:“瞧你那老鼠样。”
博野进去,素卉便脸上有了笑容,道:“我还以为你走了,你赶紧给花婶说你不会干那事,不然花婶打起人来不分青红皂白,连警察都往死里打过。”
花婶在门槛上本来磕着瓜子,此时一听,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呱呱呱大笑起来,笑着前俯后仰。
花婶取笑道:“你还有什么不会的,说出来乐呵乐呵。”
博野贱道:“什么都不会,看胸会。”
花婶一听,才知自己走了光,两眼怒着上来就要打博野,博野避过没让打中。
素卉在炕上对花婶道:“花婶你放过他吧。”说完感觉头痛难忍,不觉叫了几声便昏倒了。
花婶急忙向前摸了摸额头,嘴里把瓜子皮一呸,掉在地上,对博野道:“妮子这病耽误不得,你赶快去请医生,我去我家抽屉里看看还有没有感冒药了。”
博野道:“我不知道路啊。”
花婶站起来道:“我带你去。”
走到门前看到博野直盯盯瞧着自己,赶忙把自己的胸捂起来出去了。博野其实一直没看花婶的胸部,也没往那地方扫过,略显尴尬地跟在后面。正巧素卉在此时又醒来,瞧见此幕不觉笑出了声。
博野跟在花婶后面,两人出了院,花婶的儿子出来了,正好碰着花婶,便道:“爹今天要走,要你去送送。”
花婶道:“鬼东西,昨晚那么使劲,今天就要走,也不留下来多住几天,亏我这几天老是想他,做梦梦见他。”说着脸不觉红了,知道有外人在不便说下去,便正色对儿子道:“你领着叔叔去医院请医生去,顺便过路的时候让马老爷赶快把打牌输了的钱还一下,老不正经的,尽拿这些村里的寡媳妇开心,不知那天让阎王收了去。”说完朝自己家去了。
花婶的儿子见博野是外人,就拦路叉腰道:“说你是爷们什么人?”
博野见他十岁大些,估计还上着小学,反问道:“你叫什么?”
花婶的儿子道:“爷们名叫王蛋蛋。”
王蛋蛋一口一个爷们,博野有心治他,但怕他欺负自己是外人引错路就完蛋了。就道:“爷们是我的小舅子。”
王蛋蛋以为博野叫自己是小舅,感觉自己占了便宜,就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道:“前面不远就是医院,我带你去,你得给我买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