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煎熬
生物钟还是那么准确，温暖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习惯睡到自然醒的她很笃定，现在这个时候一定是上午10点左右。这样的话，就是白天喽，那不是就看不到月亮了！既然看不到月亮，月亮是什么颜色还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世界又可以像从噩梦中醒来的姑娘一样，除了一头的冷汗，其它都只是虚惊一场罢了。温暖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慵懒的依依不舍的离开还略带热气的被窝。她脚刚沾地，一股冷意就由脚底往上袭来，温暖暖赶紧披上外套，才止住了自己刚刚打的冷颤。这股冷意好像同时也击碎了她脑袋里刚刚冒出来的一系列幻想，把她无情的拉回现实中来。
推开门，经过一条狭长的走廊，温暖暖来到密室前厅，此时大家都围在监视器屏幕前面，从众人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喜悦的神色。果然不会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简单问题。这是现实，不是噩梦，无法醒来，只能接受。“爸，现在是什么情况？”温暖暖边走边问道。熬了一夜的温衡此时满眼布满血丝，神情略显倦怠的回过头来，却依旧慈爱的把目光柔柔的投向温暖暖：“不乐观呀。看来这次病毒的爆发应该不是昨天晚上红月升起之后才发生，而是昨天白天就开始了。可能是因为咱们地处山区的关系，病变者移动过来需要一些时间，所以日落后，红月升起时才发现有病变者到达这里。你们看村口山下的摄像头这块屏幕，病变者正在涌向这边。现在从显示器上看到的好多病变者都是在咱们去赶集时见过的熟面孔。就单单这些住在附近村子的病变者，也比昨晚增加了许多。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从其它地方陆续赶来的。”
“真是要疯了，这些病变者见肉就吃啊。”温暖暖看着从监控器上返回的各个角度的实时画面小声说到。养在地表院落里的鸡鸭还有一只宠物兔全被蚕食殆尽，无一幸免。“希望他们吃完就走吧。”温钰指着画面里被推倒的院墙处说。“很有可能这些病变者是寻着昨晚的犬吠声过来的，我昨晚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行动轨迹和行动特征。目前发现他们对声音特别敏感，行动迅速，动作敏捷，不知疲倦，喜欢聚众集体行动捕食。有一些病变者貌似还残存一些智慧，知道寻找房间入口。”
“万幸他们不会使用工具，要是会使用工具人类灭绝也不是不可能。”温暖暖悻悻地说。
“可即使这样，也不能太过乐观，这次的病变者比上次明显进化了许多。不但速度更快，听力更敏锐，破坏性和攻击性也更强。你们看，他们可以轻易推倒我们家的石头院墙，进到院子里来。我想既然病毒会进化，又时隔多年，肯定不会像上次一样，所以我觉得这次的灾难可能会超过15天。我们必须早做打算。”温钰说道。众人皆点头称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显示器全部黑屏了。密室前厅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看来局势还在继续恶化，可能国家供电系统已经被破坏了。”温衡摸索着，一边寻找手电，一边说道。很快，两只狼眼手电释放出的两道光柱给众人带来了一点点安全感，就像照进黑暗的希望之光。
“我去看看我们准备的燃油发电机，如果使用还能提供几天光源。”温钰一边说一边往密室仓库走去。同时密室前厅几只蜡烛被点亮了。“不可以。”温衡一把抓住温钰的手臂，压低声音说到：“这些病变者对声音很敏感，燃油发电机的噪音太大了，会把他们引过来的。如果他们不断聚集过来，就算我们有五道钢门也不一定能挡住他们的不断冲击。”温钰停住脚步，细密的汗珠渗出手臂皮肤表面……
“是柴油发电机的声音。”温暖暖侧耳倾听小声说道。紧接着柴油发电机的声音又慢慢停止了。不过很快就传来瘆人的叫喊声，这次是人类的叫声凄惨又尖锐。听声音感觉距离温暖暖他们并不太远。众人都仔细的听着，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声音好像就来自距离他们家不太远的孙大叔家。虽说只要是经历过上次红月，幸存下来的人家，都会对病变者心生畏惧，对他们的破坏力也记忆犹新，基本上有条件的冀北人家都会在乡村或山区的农民手里租赁土地或房屋进行改造，建造坚固的密室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好像还是低估了这次病毒的变异能力和传播速度，还有病变者惊人的破坏力。
“他们变的更强了，老孙家发电机一响，没多久病变者就进去了，我们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小心，并保持安静。看来我们的密室也不是绝对安全的。”温衡放开了温钰的手臂……
朦朦胧胧的烛火，众人围坐在桌旁，吃着手里的肉罐头。就目前而言，没有电也不能生火，就更别提做饭了。如果国家电网不能恢复供电，接下来的日子会变得更加难熬。此时此刻，温暖暖已经没有了昨天晚上那种兴奋的感觉，蔫蔫的。而温衡现在心中所想却是接下来会出现的一系列问题以及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案。众人虽然都在吃着手里的罐头，却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能发电，又不敢生火，身处又黑又潮的地下密室，时值冬季接下来最让人担心的问题就是有人生病。如果有人生病……想想就头疼，真是不敢想。温衡晃了晃脑袋压低声音：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保持体温，千万不能感冒。温暖暖的妈妈赶紧去给温暖暖的爷爷奶奶分别披上了被子。同时大家也各自去寻找可以保持体温的厚衣物了。所有人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差错。没有参照物，现在也无法得知地面上的情况了，就连时间仿佛也停止在这一团黑暗中。除了恐惧，还有对地面上情况的无从知晓都让人备受煎熬，让众人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温暖暖小声嘀咕着。
“只要国家电网恢复供电，我想局势可能就已经得到控制。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继续忍耐，千万不能走出密室，除非逼不得已。”温衡用手轻轻的揉了揉温暖暖的头。“好在罐头的保质期够长，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生吃大米。只要饿不死就总会有办法的。现在最紧要的是看看如何解决生火的问题。”温衡这话一出，温暖暖的爷爷就笑了。他只压低声音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