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契机
傍晚，警察局内。
“我都说了，我运气不好。你看看，搞成这个样子。”猪脚说道，脸色十分淡然。拘留室内一片鱼龙混杂，各色人等都有。猪脚和白胖子就混在人群之中，两人一起蹲在拘留室内的一个墙角里，小声的交流着。
“我知道你运气不好，就是没想到这么不好！”白胖子小声的说道，脸色很是难看。
两人离开福利院，不多时就进到了一间小赌场。
白胖子说的弄个千八百的钱花花，也就是这个意思。两人合伙做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十六岁之后，胖子每隔三四个月都会找李天搞这么一次。李天运气极差，逢赌必输，胖子就利用这一点大发利市，几十块钱玩上半天，悄无声息的就变成了几千块。
两人都不敢贪心，怕找麻烦，所以几千块一次就已经是最多的了。一个赌场几千块，两人一天最多去两三个小赌场，轻轻松松的剩下一万多块。
不是没有出过事情，只不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警察捉到局里来。
两人今天是就打算搞个千八百的，然后出去吃吃喝喝，为以后的生活规划一下，结果刚刚进赌场还没有玩两把，就被警察包围了。
人生的起落落落莫过于此。
“想开点吧，还老江湖呢，都不如我，你看咱们这不是就有饭吃了吗。过程虽然曲折了一些，可是结果最重要。”猪脚安慰道。
“七个警察八份饭，你觉得咱俩够格吃那剩下的一份吗？”白胖子翻了一个白眼，冷冷的说道。
猪脚四下打量了一下，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感觉自己可能要挨饿了。
“胖子，你经验丰富，你说说咱俩这样的会被判刑吗？”猪脚李天此时终于有些害怕了。之前表现淡然是因为自己运气一直不好，出事情算是正常，不出事才奇怪。可是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判刑，心里怎么可能不哆嗦一下。
“判刑？咱俩还不够那个格呐！又不是组织者，也没有提供场地，就咱俩身上这二百多块，说是路过都行！最多也就是个拘留，十有八九罚款了事。”胖子果然经验丰富，对这里面的事情很是清楚。
“看着吧，多出来的那份饭有人吃了以后，咱们就快能出去了。”胖子补充道。
“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李天不解的问道。
“你也为人家警察是吃干饭的，肯定是查出来组织者是谁，然后让人家吃牢饭呗！到时候咱们这种小鱼小虾的就可以放走了。”白胖子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不多时，就有警员安排白胖子和猪脚前去做笔录。两人一口咬死自己就是路过然后进去玩了两把，坚决的不承认是故意参与赌博，只说被人蛊惑。
这种说辞警察当然不信，可是鉴于两人年轻，李天又是初犯。警察不想为这点小事纠缠不清，所以让两人把罚款交了，就放人了。
罚款是胖子女朋友交的，李天三百，胖子六百。胖子有案底，所以罚的多一些。
胖子的女朋友一看也是老江湖了，混的明显比胖子好。一身的衣装李天虽然认不出品牌，可是也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你不是刚放出来吗？怎么还有女朋友？”坐在胖子女友的车里，猪脚小声的问道。
“假的，我就是个工具人。”
“工具人？”
“各取所需，你的明白？”
猪脚低头看了一眼胖子，随后抬起头满脸疑惑的说道：“你把技术练好了？”
“嗯？你要说啥，什么技术？”胖子一头雾水，不知道李天在说什么。
“小时候比赛尿尿你可从来没赢过，各取所需的话，你不靠技术靠什么？脸吗？摸摸你那皮下脂肪储量丰富的面颊，你自己信吗？”
胖子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很是无奈的说道：“我倒是想，那也得人家愿意！平时我不出现，逢年过节的出来露露脸，帮着她应付一下差事。她就平时帮我点小忙，像今天这样的。各取所需，懂？”胖子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把加藤老师以及………………”胖子没有让李天说下去，车里就这么小的地方，说什么人家听不见，不愿意理他们而已。所以有些过分的话就不能说的那么随意。
胖子的女朋友没有搭理他们，把他们接出警局不远，随便找了个公交站就把他们轰下了车。随意的甩给胖子几百块钱，开着车扬长而去。
“你这小日子不错啊，胖子。要是还有这种女人一定要给我介绍几个！”李天艳羡的说道。
“那还用说，老子出事她的捞着！老子没钱她的给着！要是有一天老子看她不顺眼，一巴掌我就甩了她！”胖子豪气的说道，好像这真的是件好事。
世态炎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李天第一次喝这口水，其中滋味难以言表。胖子喝了两年的水，个中滋味，深有体会。
此时已经快要午夜，冷清的街头上，胖子带着李天向着远处走去。此时，他们的身影靠的很近。
远去的汽车缓缓停下，胖子的女友慢慢的变成了肥仔张。这是他的一个马甲，也是他为这本小说做的诸多准备之一。
胖子在离开福利院之后，真的在作者君的安排下找到了一个这样的工具人女友。而肥仔利用自己可以改变人物设定的能力，把这个角色替换成了自己马甲。
虽然当女装大佬对于肥仔张来说有一些不好意思，可是为了更好的进行操作，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之前在车里，他全程没有说话也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淡化这个角色。
这是他进行的一次实验，实验的目的就是探索由他来替换某些配角或者工具人的可能性，看一看如果他在剧情发展中时进行介入，会不会引起作者君的反应。
现在，就是他等待结果的时候。
从理论上来讲，胖子女友这个角色肯定是会被作者君安排两句台词的。肥仔张故意一言不发，淡化角色。肯定是改变了作者君的安排。要是这种改变很重要，那么要不了多久，作者君肯定就会修改这一事件。如果不重要，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坐在车里，肥仔张静静地等待着。
路边的一处大排档内，猪脚喝胖子坐在桌前胡吃海塞着。
两人早已饥肠辘辘，得益于肥仔张的几百块钱，现在两人可以好好祭奠一下他们的五脏庙。吃饱喝足之后，两个人聊起了未来。
“天儿啊，你想过以后干点什么吗？”胖子率先说道。
猪脚此时应为喝了些啤酒，有些晕晕乎乎的说道：“不是你～你找我来～，发财吗？”
看见李天如此模样，胖子有些无语。可能是从小就运气不好，所以李天一直都是这种得过且过的心理，尤其是十岁那年车祸之后，更是如此。
胖子知道李天心里肯定有想法，可是生活如此，那些想法显得就不是很合时宜了。
钱！钱！钱！钱！钱！钱！
总之就是一个钱字！胖子从小就对这个字有着深深的迷恋！
他们这些孤儿，最大的缺失是家庭和亲人。最深的渴望是安稳与安全感，一种可以将内心填满的安全感。而在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获得的安全感就是财富所带来的！
他们没有家，那就用一套套的房子来自我安慰，没有家人，那就用纸醉金迷来麻木自己，用金钱让所有人围绕在自己身边！
胖子很早就有这个想法，所以他早早的离开福利院，期望在社会的浪潮了，搏一个盆满钵满。
可是社会的残酷，又怎是他这样的三无人员可以随意翻身的。他出来混了两年多，最终还是一无所有，身无分文。
还不如李天，把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全部藏起来，糊里糊涂的过下去。
他是真傻，却努力想要变聪明。李天是很聪明，却一直装傻。
两人都是生活的弱者，面对残酷的现实，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而就在这时，胖子的手机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号码，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毫不犹豫的就挂断了。可是没过多久，胖子的手机再次响起，依旧还是那个号码。而这一次，胖子没有挂断，直接拿起来接了。
“找谁？”
“你是…………”
没等对方说完，胖子直接说了一句：“打错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实际上，胖子已经认出来那个电话后面的声音是谁的。可是他依旧挂断了电话，这是一种小技巧，混江湖的人一般都这样，除非是十分相熟的人，否者的话都会这样反复几次，一般除了真有事情的以外，没有人会反复的打过来。
对方又打过来几次，胖子都给挂断了。直到第六次，胖子这才跟对面聊了起来。
…………
“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有好处吗？”
“等等，让我想想，明天一早我给你电话。”
“你可快着点儿，这买卖可有的是人抢着做！”
“行，我知道了！”
说完，胖子挂断了电话，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陷入了深思之中。
“这算是我的机会吗？”胖子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