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连衣裙与牛仔裤

为了赶一个设计，付小艾和同事们这几天一直在加班，好不容易在周五的时候终于定稿。大家嚷嚷着晚上去聚餐，付小艾正准备答应时又接到了她老妈的加急电话。付小艾并不想和同事们去聚餐，吃吃喝喝、唱唱闹闹没有什么意思。她灵机一动，便装作很紧急的样子接起了老妈的电话。

果然被她猜中了，周五的晚上又安排了一次相亲，她总算有个好理由可以不参加聚餐了。

下班的人流涌出大厦，付妈妈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付小艾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柔美了不少。

付妈妈满脸都在笑：“不错不错，你今天穿的很淑女嘛，刚好应了相亲的景儿。要是穿了条牛仔裤出来，我非拉着你买条裙子再去。”

付小艾的脸色变了一些道：“老妈，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和相亲没有关系。我才不会为了迎合一个陌生男的口味去换衣服。女人，首先应该为自己而容，你那老思想早该换换了。”

付妈妈瞥了女儿一眼道：“你以为就你有个性啊？我当年也是不走寻常路。满大街的姑娘都穿连衣裙时我嫌干活麻烦偏偏穿裤子。整个城市的女人都穿高跟鞋时我嫌不舒服偏偏穿平底鞋。久而久之我就越来越不知道做女人的感觉了。你爸之所以离开我……是不是嫌弃我没有女人味？”她的语气越来越低沉了。

付小艾急忙搂起老妈的肩膀安抚起来：“好了，好了，爸爸离开你是他的不对，他没有看到你邋遢的外表下那颗美丽的心。”

“不许叫他爸！那个该天杀的老男人！”

“好好好，叫他臭男人！坏男人！丑男人！”

“他长得可不丑，还相当好看哩！要不然你会生得这么好看！遗传了他好多呢！”

付小艾看到了妈妈眼中对爸爸的一点迷恋，不由地一阵心酸。妈妈已经单身二十多年了，在她小的时候也有人给妈妈介绍过几个男人，但妈妈始终看不上他们。或许真是见惯了帅气的爸爸，那些男人就再也无法入她的眼了。她宁愿守着心里的一点模糊的印记，就这么过着过着就发了福，白了鬓间的发。

付小艾不由地搂紧了妈妈，妈妈又开始了她的碎碎念：“所以啊，你千万不要学我，女人还是要有个女人的样子，温柔一点儿，爱美一点儿，没有男人不喜欢温柔的美人。”

付小艾轻咳了一声，马上配合道：“老妈你今天讲的都是真理，绝对的真理，我都一一记下了。”

付妈妈又开始了满脸的笑：“今天要见的这个人可是个律师，听我单位的老姐妹讲他一年能挣这个数。”付妈妈得意地比出一个手势，仿佛已经将这个女婿拿下。

付小艾没有吭声。付妈妈又开始了一番叮咛：“所以啊，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个男人。”

“这么有能力挣钱的男人还用得着相亲吗？女人们还不猛扑了过去？哪里——轮得到我啊！”

“还不是我豁出去了这张老脸，死活让我的老姐妹给安排一下。我怎么着也得给你多争取一些得到优质男的机会。”

付小艾心一沉，果然是老妈用自己的脸面给她争取来了这种相亲机会。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母女俩朝着欧派西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