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第三十四章
论起人情世故在商言商，秦贤还真是有点佩服李思，这彩虹屁吹得。见李邦彦笑得眼睛眯着，都合不拢嘴，李思也跟着笑，一转眼看到秦贤那似笑非笑得表情：“贤弟，我那还留了几本打算送人情，回头也送你一本，你不是也崇拜先生吗？一定要好好拜读。”
秦贤也点头应着：“对对对！一定一定！”
李邦献摆摆手：“呵呵呵，过誉了过誉了，”他将书想放在旁边得茶桌上，大概是怕洒了水，犹豫了一下又拿了起来握在手里：“贤侄，你说得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我回来之前去过李相府，李相托话说，如今蔡相主管文禁之事，先生大作能如此顺利还是蔡相力推，加上之前赠画得事，嘱咐先生进京之时一定先去蔡相府答谢，这礼一定要妥妥贴贴得。”
李邦献一楞：“赠画，什么赠画。”
李思原以为他知道，忽然见到他这个表情，也是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侧头看看秦贤。
秦贤那心里可是咯噔一下，还能是什么赠画，自己当在长裕当铺得那副呗。可是脸上却不能带出半分异常，他略带责备得看了李思一眼：“李兄和先生之间说得都是家事啊，我一个外人怕听不得。不如我先告退。”
李思脸微一红：“贤弟是我家得救命恩人，也就没拿你当外人。”
“不妨事不妨事，既然你是李思的恩人，总算和我李家也有点渊源，倒是不知道这位秦公子可否有过功名？？学医师从何人？”李邦献问道。
总不能学着沈佳那样再说一遍吧，没功名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秦贤坦然道：“只是识得一些字，都过一些书，并未考过功名。”
李邦献看了一眼趴在秦贤脚边三花小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公子也算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倒是好将精力多放在学业上。”
这个老古板还挺爱教训人的，秦贤弯下腰抚摸着三花，我们又没吃你家大米，还没拿出信来砸这，从进来就已经感觉这李邦献一脸的傲慢，虽说不是一肚子诗书满腹经纶，多少诗词底蕴还是有点的。
不好意思了陆游，反正现在你还没出生，心下暗笑便随口吟出：“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如此卖弄，好生狂傲。李思朝秦贤看来，多少有点惊讶，接着会心一笑。倒是李邦献愣住了：“公子所吟何诗？”
“在下才疏学浅，只是为狸奴随口所吟。”
李邦献笑笑：“秦公子随口便有此气势，看来是我轻看了公子。恐怕公子师承也一定是当世奇才，不知道能否告知一二？”
“我没师承，也不会治病，是在下一口奇棺，侥幸救了李兄娘子一命。”
李邦献眯起眼，忽然立起眼盯着秦贤时候脸色也沉了下来：“奇棺？奇棺.....我想起你来了，你就是那日当街当棺材得人？”
“正是在下！！”
李邦献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仰头叹了口气：“李思！你若熟读我得书当知道简言择交，可以无悔吝，可以免忧辱。无暇之玉可以为国器，孝悌之子可以为家瑞......谗言巧，侫言甘，忠言直，信言寡。多言则背道，多欲则伤生。语人之短不曰直，济人之恶不曰义。”
他得神情立刻变得颜色起来，愤然而起叽里咕噜得说了一堆，李思只好起身聆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尽管秦贤没听懂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善意得话，这人什么毛病？难道他知道画在我这？看样子他连画是什么画都不知道。
简言择交，可以无悔吝，可以免忧辱，这句可以听懂，做到少说话、慎重地交朋友，可以避免懊悔和忧烦屈辱。这明摆着突然变化得态度就是说自己嘛！
李思低头小声道：“先生说的及是，先生也说和以处众，宽以接下，恕以待人”
李邦献索性板起脸：“我还说过心正者言直，心栣者言诞，心不公者言不中理，心夸大者言不究实。”
李思低头在前，心中有些为难，一个是父母在世时候的主人，自己算是家奴，只不过机缘巧合入赘了胡家，这点上李邦献给自己自由身，算是自己的大恩人。秦贤更是救了自己的胡府的救命恩人之一，况且他对秦贤颇有好感。
正在两下为难，秦贤站起身来，立刻站起身来，三花被他一惊跃起，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秦贤起身本想怼上李邦献两句，可见到李思头上汗都下来，帮自己说话他也是尽力了，矫情是文人的臭毛病。
“三花，你去哪？”秦贤喊了一声追了出去。
反正画和信都在自己手里，说了那么多仁义道德得文章，不也是只看表面不问旧理，这种人还不如李思那家伙，那李思虽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至少还算不拘泥不做作就事论事。
秦贤转身出门，身后李邦献斥着李思：“哎！这人我见过当街当那棺材，就是一个泼皮小子，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你看，如此轻浮毛躁.....”
李思诺诺得解释：“先生不知，真得是那口棺材救的娘子......”
让他解释吧，凭直觉李思对付这个倔书生还是绰绰有余得，顺着小路绕出来，竟有些转向。
忽听几声细语，似有女人说话的声音，细停下是在叫着小猫。寻声看去，一个女孩蹲在那，三花无赖一样凑着人家的手撒娇卖萌。女孩女子身后一个身穿丁香色，扎着丫鬟髻的小丫头。
“三花，过来，我们走了！”秦贤喊了一声，三花转身过来蹿着上了秦贤的肩头。
那女孩站起身，朝秦贤看过来，秦贤不由一愣。女孩头上斜插着一只金钗，翠绿色窄袖长裙刚好裹着她窈窕纤长得身影，趁着他微红如桃花得粉嫩脸，雪白手臂轻轻得摇着手中一把团扇。
一看到秦贤她呀了一声，抬眼眼角都是笑意。笑容似曾相识。
“我们见过？”女子微微露出几分惊诧。
现在秦贤知道了为什么李邦献突然对自己就不友好，那天人群中就曾经对当时的自己做出过评价。
“你今天这打扮，比男装更美！”
女孩轻轻笑了笑，转头对小丫头说道：“他竟然认得出我们。”
搭讪！搭讪！能留个微信就好了，要是有电话也行啊，可惜了这个年代：“我叫秦贤！敢问小娘子怎么称呼？”
小丫头上前一步拦住在女子面前：“我家小娘子名字也是你说问就问的？”
女子掩面低头又笑：“六月，我们走吧。”才走两步便回头看着秦贤道：“我叫李婉兮。”
说罢盈盈而去，秦贤望着背影有些出神，竟默默念出：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