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接吻
“我谁都没等！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就在刚刚，他已经死了！”听着好友替自己的不值，回荡在走廊里的空空回音，再看着好友红红的眼睛，流在脸上的泪，我知道，我的确是时候该放弃了。
十二年了，四千多个日日夜夜，这个时间真的太长太久了，我也该从这个没有希望的漫长等待中醒过来了。
“初桐你......”
“我会结婚，不是因为这个名字，只是为了要避开家里给我安排的相亲。菲菲，谢谢你，就在刚刚，我已经决定忘记过去的一切，包括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了，就像你说的，十二年了，我已经没有多少个十二年再等了，他是恨我也好，怨我也罢，都已经无所谓了，所以菲菲，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个人了，连名字都不要再提起！”
来到叶启航的面前，“班长，那首《欠我一个未来》真的好听，但是对不起，那个人不应该是我！”
“那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吗？”
退而求其次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不是朋友了？”望着这双充满了绝望的苦笑眼睛，大学四年，他都就像是我身边的一段阳光，用他的温暖包围着我。要不是因为叶肖肖给我的警告，要不是我怕他会因为我而出现危险，要不是我的心里还藏着一个人，我想我是会答应他的。
他真的很优秀！
“这样就足够了。”
“叶班长，做为朋友，我知道我不该感谢你，你也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那几年，我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感谢你。是你和菲菲一起陪我走过了那段最低迷的困难时间，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勇气，所以，我今天的这声谢谢，你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接受，这是你该得的！”
松开顾辰景，来到叶启航面前，我真心的笑着。
“初桐，你真的决定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来过了吗？”
“欧阳菲菲，朋友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放心吧，就算我现在暂时还忘不了，可我会努力的，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的！”看着好友的担心，我在她的肩上一拍，保证着。
自小朋友就不多的我，除了就在刚刚，我决定要忘记的那个顾辰景外，就是欧阳菲菲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知道我心底的那个秘密，也一直都在担心着我。现在，为了不再让我这个唯一的好友担心，我也应该是时候学会忘记，学会没有他的日子，然后努力的向前生活了。
“真的吗？初桐，你别骗我。”
“明天，我会去和我的过去作一次告别，你如果不信，可以陪我。”
“叶初桐，你他嘛的早就该这样了！”
听着好友的粗话，我接受了她的这个拥抱。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好友，再听着她那回响在走廊里的如小孩子一般的嚎啕哭声，我也紧紧地抱住了她。
看见叶启航那苦涩的笑意，我知道我伤了他。
“那我们现在就去嗨歌，让那个该死的顾辰景见鬼去！”
回到包厢的时候，顾辰景也跟进来了。
叶启航把《欠我一个未来》换成了《不舍》。
如果没有见过
就不会有错过
可惜只是过客
分开若是解脱
.......
直到歌曲结束，他都只是看着电视，没有再看向我。
“叶初桐，同学这么多年，我还从来都没有听你唱过歌，只除了你那次哼唱的《莫失莫忘》，今天唱一首吧。”
“班长都下命令了，我敢不唱吗？不过，要命的就把耳朵堵上，不要命的就尽管听我的鬼哭狼嚎吧。”
递到面前的话筒，同学们的附和，我在玩笑中，第一次接过了它。
欧阳菲菲那丫头还真装模作样的把耳朵给堵起来了。
伸手，把她耳朵里的纸巾一拉。
“叶初桐，你祸害我！”
无视。
把纸巾往垃圾桶里一丢，我拿过摇控器，把音乐一换。
爱过你就当你是错的人
有些错我们都要负责任
是否我爱了不该爱的人
其实我想要的并不过份
......
是庄心研的《再见陌生人》。
歌到中途，菲菲突然加了进来，然后就是其它同学，整个包厢里都被这首歌的音乐包围，只有一个人除外，就是顾辰景。
他只是翘着二朗腿，晃着铮亮的皮鞋，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端着细脚红酒杯，双眼垂视，若有所思。
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在彩灯的来回炫照下，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秒过后，我又和同学们一起玩了起来。
“大家难得一聚，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夏初微的提议，她挑衅而来的眼睛，其他不知情同学的附和，我只是看了她一眼。
“叶初桐，你敢吗？”
在顾辰景的身边坐下，我没说敢，也没说不敢。
激将法。
老掉牙了。
“游戏很简单，就是普通的成语接龙。不过接不上的那个人算输，对这个人的惩罚则是由给这个人出题的那个人来出。不过，既然是游戏，就必须要有一个规则，那就是不准提醒！”
同学四年，我太清楚她的目的。
在叶启航因为我而拒绝了她表白的这件事情上，她一直都耿耿于怀，怕是要带到坟墓里去了。
“夏初微，我怎么感觉你这人是越活越没意思了呢？这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居然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叶启航不喜欢你不接受你，那只能说明你没本事你长的丑，同校同级同班几年，你也没少给叶初桐使绊子。你这样使劲儿揪着过去不放，我都有点可怜你了。”吴语宁一边晃着手中的酒杯，一边看着她，一边嘲讽的说道。
“语宁，她这哪里是没意思爱记仇啊，我看她分明就是嫉妒。我们初桐一比她长的漂亮，二比她品学兼优，这最重要的还是，我们初桐深得叶班长的喜欢，还让班长无怨无悔的等了这么多年。你别忘了，别人曾经可是脱光了往叶班长的床上爬，我们叶班长都没看她一眼的。”接过吴语宁的话，再看着夏初微那张就算是在包厢的炫灯下，也依旧五彩斑斓的脸，欧阳菲菲旧事重提。
“欧阳菲菲！”
夏初微气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还撞到了玻璃桌。
苹果滚落了地下。
水杯里的水泛着涟漪。
顾辰景的手又拉了过来，我抽了几下，抽不回。
转头，看他。
他浓眉一挑，松开了我。
“也对。要是你不说，我都差点就忘记这事儿了。只可惜这妓女呆的地方只能是妓院，又怎么可能入得了我们叶班长的法眼，更何况咱们叶班长可是对咱们初桐一见钟情，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难道不应该是自取其辱吗？”另外一个同学补充着。
听着这三人对夏初微的明嘲暗讽，再看着夏初微的那张脸，我只是拿过我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但是因为太烫，我直接就喷吐了出来。
整个口腔都在烫疼着。
“喝我的吧，温的。”
轻轻的话声，喷在耳边的热气，递到面前的蓝色保温杯，修长的五指，我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这才伸手接过，但是没有喝。
“叶初桐，你只说你是敢还是不敢！”
“如果大家都同意，我没有意见。”看见顾辰景又往我这边挪了一点，古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刚刚好不容易才拉开的距离，一下子就又缩短了，甚至比之前还短，我就赶紧应了下来，然后和他们坐到了一起。
“既然是我先提出来的，那就我先来。”夏初微站了起来，“嫉恶如仇”说出了第一个成语。
坐在她下家的我接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然后就是叶启航的“红杏出墙”。
“墙花路柳”
“柳暗花明”
“明嘲暗讽”
这个顾辰景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不是还坐在另外一条沙发上吗？
怎么这会儿就坐到我身边来了，而且还又把我的手握住了，让我抽都抽不回。
“初桐，该你了！”
“啊？该我了？”听见叶启航的提醒，被顾成景分心的我都不知道夏初微刚刚说了哪个成语。
“1”
“2”
直到夏初微的“3”落下，我都没能回答上来。
作为我的上家，夏初微给我的惩罚是二选一。
一，和顾辰景接吻，五分钟；
二，喝下她为我倒的三杯白酒，度数为52！
“夏初微，你特么的明知道初桐她有胃病，不能喝”
看着夏初微那张得意万分的脸，我拦住欧阳菲菲，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不过就是三杯白酒罢了，要我和顾辰景接吻，不可能！
然而就在酒杯挨唇的那一刹那，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四唇相印，我看见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还有这双看来的眼睛。我推他，想要让他放开我，他非但没有，反而还扣紧了我的腰，让我避不开半分！
计时开始，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包厢里安静了下来。
“唔唔唔唔......”
我尽量和他保持距离，但他总在我离开他一点点的时候，又把我扣进他的怀中。
他的双手扣上了我的腰，勒的我生疼。
我感觉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的眼睛里升起了笑意，带着暖意。
从他的吻中，我感受到了急切。
不想再被这双眼睛迷惑，不想被这个吻迷惑，我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的时间一到，我想要推开他，但是我没有力气，双腿发软，只能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任由他紧抱着我。
一个吻落在我的侧脸上，我看着他。
他的唇角一勾，像是在笑一般。
刚刚是眼睛，现在是唇角。
看见他又一次低下的头，我把脸一转，避开了。
“初吻？”
“......”
但是哪料他却只是附在我的耳边，问了这样一个让我红到耳根的问题。
“我喜欢。”
他把下巴放到了我头顶上，胸口在不停地起伏着。
“咚~”
“咚咚~”
“咚咚咚~”
我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夏初微，看见人家夫妻和睦，老公又比你的帅，还比你的贴心，你现在一定羡慕嫉妒的恨不得杀了叶初桐，最好是她给千刀万剐了吧？都这说人比人，气死人，看来还真的一点儿都不假！”是吴语宁，靠在沙发背上，一边转着红酒杯，一边看着脸色难看的夏初微。
“哼！”
夏初微踩着她的白色细脚高跟鞋，恨恨的离开了。
看见故意踩来的脚，我一退，跌进了顾辰景的怀中。
他的手又扣上了我的腰。
我偏头，只见这个男人又笑了。
少了夏初微的包厢，又热闹了起来。
拼酒的拼酒，划拳的划拳，顾辰景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我要从他的腿上下去，他拒绝了。
“就坐这儿，听话。”
他把吻落在了我的唇角，最后才是我的唇上，辗转着。
听见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感觉着他扣在我腰上的手，闻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我知道挣扎没用，也就放弃了。
坐这儿就坐这儿吧。
不自在！
我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叶启航的视线时不时的看来，我能感觉到，因为顾辰景扣在我腰上的手会时不时的收紧。
但是我没有再去看。
“顾先生的酒量真好，再来一杯。”
碰在一起的杯子，顾辰景的来者不拒，包厢里成了男人的天下。
酒味飘来，和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混在一起，我偏头看向了另外一边。
同学们都走了，女生没事，有说有笑的，男生就不同了。他们一个个都醉醺醺的，还有东倒西歪，只有相互搀扶才能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