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不知道

渐渐地，他发现了不对劲。今天，白蔷薇全数盛开。却不似往常的娇美，而是一种无力的苍白。就像女孩脸上的苍白……

他瞳孔倏地一震，脸上的温和已悉数褪去，染上苍白之色……他疯子般向楼下跑去，奔向那道身影……

在距离她几步的位置停下来，他感觉到了……她与往日的不同，没有能量的波动，血液停止了流动，心也不再跳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梦主和人不同的，不会像人一样生病，难道会像人一样死去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颤抖着手伸向她，然后轻轻地拥在怀里……这是很长的一个过程。

……

他只能抱着她，他的心是冷的，大脑一片的空白。

在白蔷薇们看来，这个人，只是抱着它们的小主人，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就好似木头人。

……

他，终于动了，抱着女孩，回到了他们的小楼。将女孩轻轻地放到了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了，这个人不会再回来

……就如同落下的叠梦花不会再回到树梢上。

他想了很多，在她床边。譬如，很多未曾说的话，很多未曾做的事。譬如，陪着她……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的心完完全全在悲戚之中煎熬了，比白蔷薇更甚的悲戚。

他握住了叶菩提的手，说“你不知道，即使你每天同我在一处，我依旧在思念你;你不知道，我多么想成为你的白蔷薇，让你的裙边轻轻拂过我的花瓣;你不知道，我这里在看的书，是关于白蔷薇的种植。我想同你一起照顾它们，亦或是我来照顾它们和你……”

“你有很多不知道的，就如同我每天在看你这件事，你看的只是叠梦树和你的蔷薇，所以不知道你的身后的我在看你。”

“你也不知道，在你回房间休息的时候，我在画你的画像，你现在白蔷薇中的，你现在叠梦树下的，你让讯梦落在你的肩上的……我把它们藏在一个梦境里。那是我做的唯一一个浪漫的梦。”

说完这些，他又沉默了。

……

他哭了……

他终究是哭了……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晶莹的，咸咸的。他无声地哭，似是怕惊醒了床上的人，所以不敢哭得大声。

……

那天以后，一切都改变了，又好似没变。

始终是那棵叠梦树，始终是落下那朵叠梦花，始终是那片白蔷薇，始终是那个少女，和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