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恋九年的人（二）
“随便你，想说就说，不说算了。”
那时候的楚妍，情商荒芜，一点儿没有开发过。
赵霆杨继续无语。
“只要不是我就行。”楚妍暗自想了一下，又转过身对着赵霆杨脱口而出。
“只要不是我就行。”
“她是有多不喜欢我啊！”
赵霆杨心情跌落谷底，瞬间凝为冰点。
午后。
吃过午饭的同学们一个个围了过来，很快，赵霆杨和楚妍的座位又被堵得死死地。
“你们说，那个女孩是不是周心妍？”
“应该是。不然，还有谁配得上我们的班长？”
“不一定，我倒觉得是楚妍。你们想啊，他们三个人经常在一起，赵霆杨喜欢楚妍不是很正常吗？”
此话恰好落到赵霆杨、东方灿、楚妍三人耳朵里。
“请让一下！”楚妍大吼，看到自己的座位被霸占，她很是不爽。
“大家都散了吧，我已经告诉那个女孩了，大家也不要乱自猜测了。”
赵霆杨遣散来看热闹的同学们。
终究，他没能说出那个女孩完整的名字。
不过，这样一折腾，楚妍心里肯定清楚他的意思。只是，东方灿这边仍然虎视眈眈地盯着楚妍，成为了赵霆杨心里的一根刺！他必须要找个机会把它拔除掉。
这天，天气异常闷热，即使教室撒上了几盆水，还是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下午放学，楚妍和小组其他同学正在专心致志地打扫清洁卫生，突然，有人从身后环抱住了她，吓得她一声大叫！
“妍儿，是我！别动！”东方灿温柔地贴在楚妍耳朵旁对她细语道。
整间教室瞬间安静。
“神经病啊！”
楚妍在众多同学的注视下被这样暧昧地拥抱，感觉到很没面子，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东方灿的禁锢。
那时候的她只是喜欢和东方灿一起玩儿，一起抓鱼、抓螃蟹、抓虾......，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只知道被男生这样的拥抱是“可耻”的，是没有面子的。
东方灿在一屋子同学的凝视下，被楚妍这样无情地拒绝，也觉着很没面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一起玩了这么久，玩得这么开心，她竟然不喜欢他。
此时的东方灿自信心受挫，急需要一个出口。
正在这时，另一位女同学从教室外走进来，打破沉寂的同时也撞到了枪口上。
“啊！东方灿，你干嘛？”
女生大叫一声。莫名其妙地被迎面而来的男同学拥抱。
既然要做坏人，就坏到底！
东方灿打定主意，“教室里长得漂亮的女同学一个也不放过。”
顿时，惊叫声，咒骂声，逃蹿声连成一片。
大概半小时过后，去校外置办清洁用具的赵霆杨终于归来。
踏进教室，只见女同学们都拿着扫帚去撵四处逃蹿的东方灿，那时的东方灿，宛然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停！你们在干嘛！”赵霆杨一声大吼！
无人回应。
赵霆杨只有拉过来一位男同学，“她们为什么要打东方灿？”
“他是个好色之人，她们都被他抱在怀里！”
简直荒唐至极！赵霆杨难以相信他的耳朵，“你说什么？”
就是东方灿把女同学们都拥抱了一遍！
确认自己没听错，赵霆杨赶紧在这场混乱中寻找楚妍的身影。
“你没事儿吧？”
楚妍脸一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赵霆杨见状，心里已有大概！
“自己心爱的女孩被人欺负，说什么也要为她讨回公道！更主要的是他竟然夺走了她的第一次拥抱！”
赵霆杨难以咽下这口气，愤怒一下子冲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抓起一张凳子，朝着东方灿砸去！
“砰！”板凳掉地上，一声巨响在三年级一班教室响彻！
女生们“啊！”的一声尖叫后，终于安静下来。
东方灿也被这一个砸过来的凳子吓得丢了魂儿。
“幸好，没有被砸中，不然小命说不定就这么没了。”
实际上，赵霆杨是故意减了一分力气，论他的身高和体力，别说一间几十人的小教室，再增加一倍也能砸中他想砸的人！
后来，赵霆杨被学校给予“记过”处分。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为心爱的女孩出气。
更为重要的是，从那以后，楚妍再也没有和东方灿一起玩儿，他们的“三人组合”变成了赵霆杨和楚妍的单独“约会”。
赵霆杨对这样的结果颇为满意！
直到某一天，东方灿再次闯进楚妍的视野。
“楚妍，我爱你。”
楚妍翻开语文书第一页，发现在她的姓名后面落下几个清晰可见的大字。翻开数学书第一页，是同样的情况。
她赶紧用笔涂抹掉这些让人“羞耻”的话。
第二天，东方灿见楚妍没有回应，又继续在她的书上附上他的印记，并且乐此不疲。
有一次，楚妍在上课之前提前走进了教室，恰好碰到东方灿在“使坏”。
“你可以停下来了。我知道了。”
从第一次拥抱过后，楚妍心里就对东方灿有了异样的感觉，只是那时候她不懂那是“喜欢”。她只知道东方灿的身影会时不时地浮现在她的大脑里，想到他会莫名地开心，又会莫名地难过。
直到看见东方灿在她的书上写上“我爱你”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也喜欢上了他。
但是，楚妍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段感情，没有人教过她遇到喜欢的人应该怎么办，也没有人教过她如何回应喜欢她的人。
所以，尽管喜欢着对方，也知道对方喜欢她。但是，她从来没有回复过，也没有正面拒绝过。
就默默地喜欢着，默默地想着，默默地见证他从喜欢自己到喜欢别人，再到有女朋友，和女朋友分手，又找了下一任女朋友……
她对他则从喜欢变成了暗恋，从暗恋变成了恨，从恨变成了深深的祝福以及自己努力向上的动力。
哪怕是进入中学，不在一个班级；哪怕是后来上了高中，不在一所学校。她也深深地喜欢着他，爱着他，恨着他，祝福着他。
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三年级，整整九年的时间！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喜欢，明明很爱，却命中注定了要分开。
也因为这样，才在岁月的洗礼中，让优秀的人越来越优秀，让同样优秀的人即使历经曲折也会再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