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建筑:毁灭建筑的绝版图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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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全民赏戏的酒神大节

古代雅典的三个主要戏剧节中,每年三四月份举行的“酒神大节”最为有名。每一届“酒神大节”都要进行评奖,每次仅限三人参加,得头奖者被戴上常春藤桂冠。戏剧节的评委必须公正,不许营私,如果收受贿赂,轻者判罪,重者处以极刑。起初人们看戏是不花钱的。后来,因为观众争抢座位,秩序难以正常维持;加之,剧场的维修和保养也需要一大笔费用,于是,后来的演出开始卖票收费。公元前5世纪伯利克里执政时期,政府为了鼓励看戏,还向市民发放戏剧津贴。

今天,剧场中心残留的祭坛地基提醒人们,与今天的戏剧作为文化娱乐的一种形式不同,古希腊的戏剧原是献给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宗教仪式。公元前4世纪末,酒神节那天已经定为了公共假日。当天的开幕典礼中有一项隆重仪式——游行,它是一项只由男子参加的活动。参加游行的男子们身着五彩缤纷的衣裳,手持象征性的巨大的阳具,庆祝孕育万物的春天的来临。接着,他们在卫城南面山坡上举行宰杀公牛献祭仪式。然后,人们便可以看戏去了。酒神节渐渐地转变成一年一度的社交盛会,厄庇道鲁斯剧场也就成了社交的理想场所。

赫伯特·詹姆斯·德雷伯(1864-1920),《金羊毛》。

节日的厄庇道鲁斯剧场人山人海,舞台下男男女女穿着华丽,舞台上歌舞升平。看戏的观众戴上常春藤叶子编成的花环作为头饰,欣赏着感人的表演。最靠近舞台的座位是留给达官显要和外国大臣们专用的,而距舞台最远并且与其他座位隔开的,据说是划给妓女的。戏票则是用铅制成的,对所获座位不满的人可以向剧场门外贩票者另购戏票。通常观众一坐下来就要连续看五出戏,听起来也许相当费神,尤其是五出中通常有三出是悲剧。不过,那时希腊的戏剧大多数很短,每一出大概不超过一个半小时。演出开始前,演员在一个帐篷内更衣换装,而在两幕演出之间,会悄悄地从帐篷缝隙朝阶梯状的座位张望,急于看看评判员对他们前一幕演出有什么反映。演出时,观众经常指指点点,好像也在参加演出。如果演出不负所望,他们动辄大喝倒彩,甚至将石头、水果或坚果掷到舞台上。有时,观众投掷的无花果和其他水果,收集起来足够开一家水果店。对白念得好时,也会有人大加喝彩。

4三大传世悲剧诗人

伟大的戏剧需要有伟大的作品。公元前5世纪-前6世纪,在短短百余年间,雅典相继出现了三位举世闻名的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他们创作了近300部悲剧作品,其中留传下来的有32部。这些悲剧作品以其不朽的成就,令后人心折叹服,成为“一种规范和高不可及的范本”。希腊各城邦还曾经为这些杰出的剧作家立像,公元前4世纪的酒神剧场就树立过三大悲剧诗人的铜像。

厄庇道鲁斯剧场。公元前4世纪,剧场形制已取得统一。此时,临时性的木头已被一排排石坐取代。

文章开始提到的埃斯库罗斯,是古希腊悲剧真正的创始人,被后世称为“悲剧之父”。他出身于贵族家庭,一生写过70出剧,得过13次奖赏。遗憾的是,他只有7部完整的作品传世,最著名的是《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它取材于普罗米修斯盗天火的神话故事。故事讲的是普罗米修斯因盗取天火并传授给人类,而惹怒天神宙斯,宙斯将他钉在高加索山上,让老鹰不断啄食他的心脏。河神劝他屈服认罪,被他断然拒绝。他很清楚自己的命运,甘愿受苦,决不屈服于权威。故事显得悲壮昂扬。由于普罗米修斯把人提升到神的境界,所以他便成了人类理想人格的象征。埃斯库罗斯曾是一位战士,壮年时参加过许多战役,他的许多作品都描述了战场上的英勇和悲壮。

英雄时代的诗人利诺和缪斯,他们把歌唱、音乐和舞蹈合为一体。这种艺术形式在后来的抒情诗和悲剧中留下了痕迹。

法国画家古斯达夫·莫罗的名画,长有双翅的诗神缪斯正在传授灵感给希腊年轻诗人赫西奥德。

索福克勒斯是三大悲剧大师中的第二位,他28岁左右就初次在戏剧比赛中战胜了埃斯库罗斯。他的创作生涯长达60多年,一生写了130部剧,流传至今的也只有7部。他创作的被称为“悲剧形式的典范”的《俄狄浦斯王》是古希腊上演最多的一部悲剧。身体强健的索福克勒斯,是三位悲剧诗人中最长寿的,他去世时已是90岁的高龄,当时雅典和斯巴达正在进行战争,交通受阻,他的遗体不得归葬故里,斯巴达的将军特别下令停战,让雅典人安葬他们的诗人。

酒神节上狂欢的场面。每当新春到来,葡萄藤开始长出嫩芽时,希腊人便会走上街头,庆祝酒神狄奥尼索斯的降临。在庆祝活动中,人们组成合唱队。歌手们以山羊皮做装束,胸前挂着山羊角,脸上贴着胡须,头上戴着花冠,扮成酒神的侍从,边走边唱。

古希腊第三位悲剧作家是欧里庇得斯。他出身贵族,一生写了92部悲剧,我们知道剧名的有81部,流传到今天的有18部,所以他是三位悲剧诗人中作品传世最多的一位,也是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一位。他传今的18部剧作中,有12部是写妇女的,其中最重要的是《美狄亚》。

《美狄亚》取自希腊神话中伊阿宋与金羊毛的故事。伊阿宋为了帮助父亲夺回王位,前往黑海东岸的科尔喀斯盗取金羊毛。作为科尔喀斯镇国之宝的金羊毛,由一条巨蟒看守。幸运的是,科尔喀斯公主美狄亚爱上了他,帮他取得了金羊毛。美狄亚的真情并没有打动伊阿宋,婚后伊阿宋背叛誓言,又想另娶科林斯公主。伤心欲绝的美狄亚决心报复伤害她的人。她利用献宝的机会毒死了国王和公主。为了给伊阿宋致命的打击,她宁可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她杀子前表露内心冲突的独白,成为古代戏剧史上的经典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