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菲儿奶奶（二）

洪语歌小声地对谢芳芳说：“我知道，我知道。”

洪语歌对着芳芳眨巴眼睛，继续说：“我们要相信科学，玄学皆浮云，科学心中留。”

芳芳无奈的看了一眼洪语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闹，她从桌子下面拍了一下洪语歌的腿，让她认真一点。

洪语歌撇撇嘴，嘀咕道：“随便问问也无伤大雅嘛，你看，毕竟我们现在来的地方...”洪语歌扫视了一眼房间，对着芳芳一个你懂的眼神。

芳芳虽然她不赞同，但是她也好奇着一些问题，期待的看着菲儿奶奶，希望她可以为她们解答疑惑。

菲儿奶奶看着芳芳说：“万事万物，一饮一啄，都在因果中。因果，无所不有，无处不在。”

芳芳听着菲儿奶奶的话，听着好似很有道理，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洪语歌要追问，被芳芳按住，芳芳笑着对菲儿奶奶说谢谢。

菲儿奶奶对着芳芳点点头，从怀里摸索出一串手链递给芳芳。

芳芳看着菲儿奶奶伸出的手，粗糙的手中静静地躺着一串紫色的水晶手链。芳芳抬眼看着菲儿奶奶过于殷切的目光，又转头看向奶奶身边的李菲儿。

不过李菲儿并没有看她，而是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奶奶，无声的叫着奶奶。

菲儿奶奶并未理会菲儿的情绪，只是坚定的看着芳芳，芳芳被她她因为年龄而渐渐浑浊的目光中透出的期望的目光惊到，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从那双粗糙的手中接过那条水晶手链，缓缓的戴上。

芳芳的世界突然安静，她看着手腕上的紫色手链，好似本来就属于她，纯净的紫色水晶衬得手腕的皮肤更加的白皙。

芳芳抬头看向对面的老奶奶，开心的说：“谢谢。”

芳芳的眼泪阻挡了她的视线，但是她看到奶奶浑浊的眼中透着泪光，不过因为年纪大了，泪腺可能已经干涸。

她看到奶奶冲她伸出的手，她缓缓的握住，她感受到自己被一双干燥粗糙而温暖的手握住，她看到奶奶无声的诉说着什么，所有的一切被她的泪水阻挡。

洪语歌从包里拿出纸巾，不住的给芳芳擦眼泪，但是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她只能求助于对面的李菲儿。

李菲儿看着戴在芳芳手腕上的手链，若有所得的看着芳芳。

菲儿奶奶松开自己的双手，示意菲儿将碗筷拿过来，李菲儿听话的将碗筷放到奶奶面前，又将水杯也拿过来，轻轻地放到桌子上。

谢芳芳拿着洪语歌递给她的纸巾默默地擦着眼泪，对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困惑，洪语歌握住芳芳的手，表示着自己的担心，芳芳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她们看着对面的奶奶将两个碗分别放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十字，将一个碗放在十字上，拿起水杯，往碗里倒了半碗水。

菲儿奶奶看了芳芳一眼，然后将筷子并拢，两头呈田字形，垂直放于碗中，待她们看到奶奶松开手，筷子还垂直于碗中时，菲儿奶奶又将筷子掉了一个头，又垂直于碗中。

菲儿奶奶耷拉着的眼皮不断地翻着，嘴里念念有词，过了好久，菲儿奶奶讲筷子平放于桌子上，将碗里的水倒到回杯子里。

几秒种后，菲儿奶奶抬头，对着芳芳说：“缘起，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你；缘灭，我看到你在人群中。从希望开始由绝望结束。缘起缘灭，花开花谢！”

桌子旁的三人都在等着奶奶的解答，但是菲儿奶奶摞起碗，将筷子放在碗上，一手拿着碗筷，一手拿着杯子起身，菲儿要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她“不用、不用”的拒绝。

她挪动着不利索的脚步，将东西放回到橱柜上，顺手拿了抹布，擦拭着桌子上的水渍。

李菲儿看着奶奶，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洪语歌和谢芳芳说：“走吧。”

洪语歌还要继续追问，被谢芳芳拉着往外走。

他们走到铁门边，谢芳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这幢洋房，爬山虎爬满了整个墙壁，梧桐树叶随着风摆动，她慢慢地走到那颗梧桐树旁边，慢慢地抚摸着树干，感受着这个小院带给她的从未有过的宁静。

洪语歌在门口喊着芳芳的名字，催促她快点离开，芳芳调整好情绪后，快步走向语歌。

李菲儿在她们身后，关上铁门，虽然她有太多的疑问，但最大的疑惑还是从小到大一向冷情的奶奶为何会见到谢芳芳后如此激动！

李菲儿转身，看到谢芳芳和洪语歌在路边等她，她收起自己的思绪，慢慢走到她们身边，三人一起离开。

在她们三人离开房间后，菲儿奶奶走到窗边，目光一直追随者芳芳的身影，直到铁门关上。菲儿奶奶对着谢芳芳离开的背影说：“芳姨，见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