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毕业
比起从小一直属于学校风云人物的双胞胎弟弟李希杰，从高中开始，李希若除了和弟弟相像的那张脸还算看的过去，就什么都不剩了。
就算现在临近毕业季，班里依旧有好几个同学叫不上她的名字。
索性李希若也懒得社交，趴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桌子上，从自己教室的后门，看着对面教室的前门发呆。
拥挤的走廊里声音嘈杂，一群人围着的两个熟悉的身影，又是拍照又是送礼物，好不热闹。
“呐，恬恬，你说为什么我偏偏和那家伙是双胞胎呢。”
李希若冷不丁问了身边孟恬恬一句，正在做题的孟恬恬愣住了。
“啊？”
“真是同妈不同命。”
教室里的吵闹声灌入耳朵，李希若皱了皱眉，本想转头看一眼孟恬恬的数学题有没有做出来，就见她那张乖巧的娃娃脸放大在面前。
“看什么呢？”孟恬恬视线越过她，向她身后张望着。
“嗐，我数数到底有多少女孩子趁毕业上赶着来找李希杰告白。”
“啧，这话真酸。”孟恬恬咂咂嘴，把一本五三甩在她面前，“有这功夫不如多做道题，等上了大学，那还不是花啊草啊随你挑？”
孟恬恬，李希若至今还唯一保持联系的发小。
也许是一直在同一个班级的缘故，纵使李希若觉得无论她俩性格成绩差距多么大，她都不会失去这个朋友。
“算了吧，我可没有李希杰那种好人缘。”
“更酸了。”孟恬恬懒得理她，继续咬着指甲做题。
李希若重新趴回桌子上叹了口气：“我只是想不通，李希杰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似乎身边的人都更喜欢他……”
说起李希杰，整个N市一中没有人不能和你聊两句。哪怕是看门大爷，都会笑着告诉你那孩子礼貌又乖巧，成绩还嗷嗷好，每学期的重要活动啊，庆典啊，总能看到他在台上演讲。
“若若，嫉妒会使人变成柠檬。”孟恬恬这次连头也没抬，“那货也就外人面前装一装，平时什么样你心里难道没数吗？自大又嘴欠，脾气又臭还记仇。”
“因为......那家伙轻而易举就能考去我想去的专业和学校啊，而且他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每天活得好开心啊......”
最重要的是，他与在乎的人，心里没有隔阂。
这句话李希若没有说出来。她看着叶煦那张精致的侧脸，心里又酸又难过。
“我倒是觉得你要想考也未必考不上，至于开心嘛，你要是能改改你那爱管闲事的臭脾气，一样可以啊......”孟恬恬故意凑了过来，眯起眼睛说，“我记得高二的时候好像还有个八块腹肌的小哥哥......”
“啊～不要再说了！”
“希若，你想要感受一下我健硕的肌肉吗？”
“闭嘴吧你！”
孟恬恬这番话倒是让李希若害羞了，她一把捂住孟恬恬的嘴，将脸埋在孟恬恬的肩膀上说道：“那个人我一想起来就起一身鸡皮疙瘩，饶了我吧。”
纵使孟恬恬如此安慰她，李希若心里还是有一种难以明说的酸意在蔓延，她忍住不用眼角余光去窥探对面教室的动静，佯装镇定的过完了高中在校的最后一天。
一如往常的还是李希若先到家，瞄一眼李希杰卧室半开的门，李希若走到冰箱旁，从里面拿出一瓶橘子汽水。
五月末的天已经热了起来，李希若看着客厅墙上的高考倒计时有些发呆，突然大门被打开，李希杰的声音瞬间炸开在房间内。
“我就说她肯定到家了。”
手上的汽水瓶子猛地被攥紧，李希若转头看了眼门口，突然从李希杰身后走出的那抹熟悉身影，一时间让李希若有点手足无措。
叶煦，那个学校走廊里被围在人堆中间的另一个人。
清瘦高挑的身影，如星辰般清亮的眼眸，眼前这个人曾经千千万万遍划过李希若的心底，可她打死也没想到，会在高考前夕，再次和他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四目相对。
“傻了？”李希杰三两步蹦到她面前，冲着李希若晃晃手，“叶煦，不会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吧？”
李希若深吸一口气，一把打掉李希杰的手，拽着他没好气的问道：“他怎么来了？”
“什么叫他怎么来了？他又不是没来过，两年前他还一直把这里当他家住呢，备用钥匙都在他手里，为什么不能来？”
李希杰无所谓的摆摆手，全然不在意李希若的表情，走到冰箱旁边拿出两瓶汽水，递给叶煦一瓶。
“若若，好久不见。”叶煦接过汽水，微微一笑。
李希若尴尬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一把扯过李希杰的胳膊，小声质问道：“可是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你们出去玩，别再把他带家里来，你怎么这样？”
李希杰将她的手指从他胳膊上一根一根掰下来，安慰道：“你放心，他不多待，就一会儿，等他妈回来他就走。”
李希若再想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李希杰已经不搭理她了，搂着叶煦的肩膀就往客厅的方向走。电视里NBA重播的声音响起，她看着李希杰为所欲为的样子，恨不得掐死他。
“狗东西。”李希若气鼓鼓的丢下这句话，就转身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啪的一声，卧室门被狠狠关上。叶煦局促不安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被李希杰又拽了回去。
“怎么？心疼啦？”
“是啊。”叶煦有点失落，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那还不都怪那件事，倘若不是那天你冲了进去，你们俩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她连话都不和你说。”
叶煦没再说话，把玩着手里的汽水罐。李希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我们没有处理好那件事，毕竟那时候事发突然，我们都有责任。”
“我知道。”叶煦冷静回了一句，就没有在说话。
电视上麦迪漂亮的投出一个三分球，全场尖叫。叶煦又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桃子味的水果糖和一枚徽章放在桌上，留下一句走了，就转身出去了。
看着家门被叶煦带上，李希杰懊悔的在沙发上打滚。
“我这张臭嘴，好端端的提那件事干什么啊！”
汽水被他一脚踢翻，李希杰一不小心从沙发上重重的滚了下来，他吃痛的尖叫一声，就见李希若从卧室里探出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