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思汝寄天地

被群山半环绕的这里，开着几株了妖娆、妩媚的桃花，金闪闪的阳光倾洒下来，令桃花更加柔软，微风拂过，掀起片片花瓣。

康田侧过身，轻轻握住卓玛的双手：“吾心悦尔之，唯愿与尔白首永偕，桃花灼灼，以此谨信此约。”

卓玛眼中含着泪花，她张张嘴：“你当真这般想……”

康田抱住卓玛，轻声道：“我心坚如磐石，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卓玛忙道：“我愿！我亦愿……”

“哈哈……”康田笑出声，而后轻声道：“我太幸福了，这是我十几年来最幸福的一天～”

伴着卓玛的惊呼，他一把抱住卓玛的腰，就这样原地转了起来，卓玛慌忙环着康田的脖颈处，看着他仰头大笑，也随他笑了起来。

……

往后数日后。

微凉沉浮时，月色晕染了天幕，卓玛侧躺在康田的肩上，康田环着卓玛的肩，二人静坐在皎洁的圆月之下。

卓玛抿嘴收笑，她还是开口：“康田……你真的……还要去寻吗？”

“当然了。”康田双手按在卓玛的肩上：“不过，我向你保证，一年之后我一定回来……无论结果如何，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

卓玛缓缓点头：“我信你，你一定要回来，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康田微低头，吻着卓玛的额头：“好。”

卓玛搂住康田的脖子，轻声道：“我唱首歌给你听可好？”

康田收紧手臂：“当然，你唱～我在听。”

“乌云起泱泱，吾心呈惶惶……云川草茫茫，吾心安然然……”

“思汝寄天地，看遍世繁华……愿共红与尘呀，寄归去又来兮……”

康田疑惑：“什么意思呢？”

卓玛摇头笑：“没有什么。”

康田轻笑：“你啊～”

……

一年后。

卓玛站在山顶上，她的目光直接越过云川的草原，紧张得看着远方，当落日下山后，她缓缓抱紧胳膊蹲了下来，无声得抽泣着。

……

又一年。

卓玛握着手，焦躁不安得看着远方，她焦急得等待着心上人，祈求今日会不同，可是，远方啊，那里依旧没有那抹身影归来。

……

一年又一年，整整十年。

“奶奶……您不要走，您走了……卓玛真的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奶奶，奶奶……”

卓玛痛苦得跪在地上，床上躺着已经闭上眼的慈祥老人，卓玛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她握住老人的手，嘶哑着声音低声哭泣。

“您养育卓玛这许多年……卓玛一直视您为亲人的，您不能那么狠心，只留卓玛一个人……您不能，不能……”

……

卓玛将老人葬在了桃花落败的土地上，她的面上全是泪痕，她抬起无一丝表情的脸看向夜幕星河，倒在翻过土的地面，她的眼中已经没了希冀，面上也没了笑容……

“乌云起泱泱，吾心呈惶惶……云川草茫茫，吾心安……”

她缓缓唱着，她的的目光还是始终看向远方，企图从那里，能看见一人的身影，她不死心得睁着双眸，久久不眨一次……

在那双眼睛没了波澜之后，败落的几株桃树瞬间开花了，它们衍至数里之外，直至覆盖了整个云川，在那葬着老人的地方，突然，有一棵较之高大的桃树，而桃树下，却已然没了倩影……

……

而今。

卓玛抚摸着古树，轻声道：“奶奶走前留下一缕魂，她陪伴了我余下几十年，我快要坚持不住了……我想在我消散前，能再看他一眼，能问他一句，为何不回来，为何……”

乌沐皱起眉：“那位老人家说过……你口中的康田曾回来过？”

卓玛回想着低下头：“是啊……可我还未看清他模样，我还未问他缘由，他就离开了……他是害怕我吗？”

闻言，乌沐抿嘴不说话了，仇尧倒是看向由花瓣化成的卓玛：“你有没有想过，他只是不想回来而已……嘶？”

乌沐怼了仇尧一肘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仇尧假装吃痛的捂腰：“沐儿～”

乌沐没有理会仇尧的撒娇，她看向卓玛：“你只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生庚八字吗？”

卓玛点头：“六月初六……”

“壬午月庚辰日啊～开执位……犯……”乌沐抬手捻指掐算，而后一顿：“你莫不是甲戌月出生的吧？”

卓玛细细一想：“什么……”

乌沐凝眸一看：“十月十？”

卓玛点头：“正是，可是有不妥……”

乌沐咽下‘冲煞’二字，她继续算起来：“倘若他还活着。”

仇尧接话：“九十八岁之高龄啊，不过，倘若他当真寻到……之后修行到如今那倒不会有什么。”

“要看他是修行还是没有了。”乌沐点着头朝卓玛看去：“可有信物或者他留下的什么痕迹？”

卓玛用花瓣托起一物——褐色带树纹的扁长木栉：“康田用桃木为我制的，如今我却无法触碰……”

乌沐接过木栉疑惑：“桃木虽克阴气，可你化身三千桃树，理应可以突破常规触碰才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