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把天空给了你（二）

场次：5

场景：美美公司茶水间

时间：日内

人物：邱泽、杰西卡、劳拉、群演

△三人各自手捧饮料站在一处讲话。

劳拉（不敢相信地）：呵呵，我真没想到这两个女孩子竟然不兴奋，这工作多体面，多小资，多有品味啊。

杰西卡：也不奇怪，劳拉。我们认为我们自己是一锅热油，她们是两滴掉进来的水滴而已，可是在她们眼中，我们只是一锅开水，她们是两滴油。没什么奇怪的。

邱泽：是的，老板。我知道，海外的很多年轻人也是一样，他们已经不在乎一个工作岗位在别人眼中的样子，而只是在乎在他们自己眼中是什么。

杰西卡：给她们设定工作目标，纳入到正常的管理体系中来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关心的是，遂志光明公司的拍摄业务能不能成为我们双方合作的一个实验性业务，也正好弥补我们在这块业务上的短板。

邱泽：是的，老板，跟我谈的邹忠就是来自于他们的一个业务公司，侧重前期制作。等我今天把报告写出来，我再向您汇报，我感觉是可以往合作方面想。

杰西卡：呵呵，两个历来的竞争对手居然在某项业务上尝试合作，对业界的震惊一定不小。好吧，写完报告来找我。

△杰西卡说完离开了茶水间，劳拉目送杰西卡之后，转过头来凑向邱泽。

杰西卡（低声问）：邱总，刚才杰西卡说的热油和开水是咋回事？我没听懂。。。

场次：6

场景：居民小区花园一角

时间：日外

人物：静一、昵昵、箱子

△静一和箱子已经停止了下棋的争吵，围着痴迷状的昵昵，看着她。

静一：喂，丫头，你有没有搞错啊，怎么就说好了，老大的那句话就那么好吗？我怎么没觉得咋样了。

箱子（有点懵）：你们再说什么？什么这个好，那个好的？说点我能听懂的话成吗？

静一（对箱子）：人家谈恋爱可以吗？你问那么多干嘛？

箱子：哇塞，我们几个男生又失去了一个目标。好吧，静一，你啥时候谈谈朋友呢？咱俩再下棋，你的车一步拐两个弯都行。

静一：呵呵，真的吗？那我倒是要好好想想，好好考虑考虑。

箱子：真的？

静一：嗯，真的。但是，你得有个工作吧，不然你咋养我啊？而且你也不能让我们没面子呀，我和昵昵已经是大名鼎鼎的美美广告公司的正式职员，进入白领丽人行列了。你总不至于还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啃老族吧？

箱子：啊？你们转正了啊，好啊！喂喂，你们别瞧不起我，我现在也是白领少爷了。

昵昵：那家公司给你offer了？

箱子：是的，给了。是不是挺好的？咱们又可以在一起玩了。

昵昵：这是好事啊，你咋不早说？

箱子：我刚来就想说了，这个静一让我开口说话吗？

静一：哦，那怪我喽。不过，我看不出你的广告公司为啥要让你去工作哦，他们也不需要英语翻译。

昵昵：静一，你干嘛总挤兑他。

静一：那好啦，不搞你了。哦，对了，你早先不是说要办出国留学吗？办了吗？哪一家的广告语让你感觉舒服？

箱子：我也不知道哦，我老爸老妈在找人帮我办呢！也不知道办咋样了？什么广告语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昵昵：你看，的确我们有文章可做。

静一：是啊，箱子，你想想，如果你去的那家留学中介要是有个广告语应该是什么？怎么说才能让你记住。

箱子：我没想过，一点感觉没有。

静一：哎，你这样子还做广告行业，没有敏感度哦。

昵昵：呵呵，静一，你开始倚老卖老了呀！嘿嘿。

静一：咳，咱们总要帮帮箱子才对。哦，对了，你们的那个蓝花跟你说过她真要做美甲吗？

箱子：她是要做啊，跟我说好多次了，要找你。

静一：但是，我总感觉她并不是真喜欢我的美甲，只是想讨好我，想跟我们拉业务吧？

箱子：哎，不会是假的。她老板已经跟你们老大谈过了，据说真要合作的。蓝花找我就是想跟你俩私下交个朋友而已。

昵昵（若有所思）：哦

静一：那好啊！

场次：6

场景：创意办公室

时间：日内

人物：杰克、莉莲

△杰克和莉莲正在坐在电脑前工作，莉莲看着电脑屏幕突然笑出声来，杰克听到转头看她。

杰克：美女，你别突然一下子笑出声来。这没别人，怪吓人的。

莉莲：哈哈，青蛙，对不起。打搅你了。

杰克：还叫我青蛙？

莉莲：呵呵，不叫你青蛙，难道要叫你蛤蟆，或癞蛤蟆吗？

杰克：你你你，你怎么学得跟那两个小妮子一样了，整天没正型。

莉莲：哈哈，我正跟她们两个说话呢，说的就是青蛙，嘻嘻。

杰克（好奇）：哦，你们干嘛说青蛙？

莉莲（停下手上打字的操作）：告诉你吧，嗯，不，问你吧。你说青蛙和癞蛤蟆有区别吗？

杰克（也停下手里的工作）：当然有了，一个入药，一个抓虫。其实，他们两个都抓虫。干嘛要区分他们俩？不同种类而已。

莉莲（自己大笑）：静一说，青蛙看起来挺好，但他坐井观天，不思进取，看见天鹅也没想法。癞蛤蟆就不同了，从不蹲井下，到处跑，到处抓虫，看见天鹅，想吃天鹅肉，有理想吧？

△杰克挠挠头，没说话。

莉莲：我同意她的说法啊，青蛙的世界真没癞蛤蟆的大。

杰克（犹疑地）：莉莲，你们谈这个跟我有关系吗？

场次：7

场景：汽车内

时间：日外

人物：邹忠、蓝花

△ 车子行驶在路上，蓝花开车，邹忠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邹忠很兴奋的样子。

邹忠：蓝蓝，搞定了。第一票合作成功。哎，就是小了点，一个促销的小片子，连演员都不用，就是产品特写，没多少钱。

蓝花：老板，首战告捷，你还想怎样？有一就有二，要是合作愉快，保质保量，他们这么大公司，案源可是多了去了，您担心什么？

邹忠：蓝花，你不懂。浦东开发正热，这世博会一开，全球的大型商业体都会来，我们现在必须在热度更高之前，赶紧卡位。你看这个美美广告公司本来在浦西做得风生水起，比他们国外的母公司都厉害了，全球贡献率都超过50%啦。就是这样，他们还是搬到浦东抢滩，凑这个热闹。咱们现在得傍上他们，能搞到他们10%的业务量就够咱们吃的了。

蓝花：10%？你的胃口好大啊！

邹忠：这还大吗？你想啊，他们的品牌有号召力，开拓市场比我们轻松，像这个世博会，他们可以成为赞助商，能吃掉世博园里的一些位置，甚至能拿到官家的背书。哪个新兴企业想要成名不得找美美广告给美化一番？你看我那个朋友老王开的家私城，找些阿猫阿狗的广告公司做广告，结果呢，人家都把他们当村口的家具店，乡野土气，上不了档次。他找我做，我也做不了啊，结果花大价钱给美美的，那可就不一样了，消费者普遍认为连美美广告公司都能给他们做广告，肯定错不了，他们就成宜家了。你看，咱们傍上他们，老王的广告给我就等于给了美美广告公司。但是这种傍，必须是他们业务的分包，我研究过，美美广告跟遂志光明相比，美美的拍摄水平一般，因为他们不养前期，更不养导演。这就是咱们的机会，咱们养导演，咱们主攻前期，同时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的拍摄业务，咱不能说全拿来，拿一部分总可以吧。蓝蓝，你现在懂得我了吗？

蓝花：哇塞，老板，你真是处心积虑。

邹忠：蓝蓝，这是生意场，跟打仗一样，必须运筹帷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蓝花：可我总觉得你把事情想复杂了。我看美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新招的小赵的两个女同学竟然是他们美美策划部的主创，那么大的公司竟然靠这两个浪女，我呵呵了。

邹忠：蓝花，你可别小瞧这个公司，他们能取得今天的成就绝非浪得虚名，而且他们竟然能够聘用这种咱们平时都瞧不上眼的人，足以说明他们用人的老道，挖掘新人潜力的能力远非常人所能及，至少我没想到，我也自叹不如。你看那两个女孩接连主创的几个广告，要情怀有情怀，要深度有深度，要浪漫有浪漫，要巧妙有巧妙，不得不服。

蓝花：哎呦，既然这么好，那我索性把她们挖来吧，正好我下午你世博园里找她们做美甲去，而且她们刚刚转正，工资没多少，加一倍工资，不难挖来。

邹忠：不不不，我亲爱的，这你就不懂了。这两位女孩在美美会是人才，那里的土壤适合她们。咱们没有那种土壤，移植过来也长不成，枉费两株好苗。她们俩在我们的眼中不是苗子，而是工具，我们要用好这个工具。

蓝花：你说得我有点糊涂。

邹忠：没事，你慢慢就会体会到了。这样吧。。。

△ 邹忠回身拿过自己的随身包包，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整整齐齐塞满了百元大钞。他递到蓝花面向前面的视线里，这样不影响她开车的情况下，也能看到信封里的一大叠现钞。然后邹忠把信封套在更大一点的信封，封装起来。

邹忠：你下午去世博园看见那两个女孩子，就把这个信封交给她们，让她们带给邱泽，邱泽总监。我跟他的谈判很顺利，也很愉快。他是个好人。对了，你别告诉她们这是现金，就说是我请她们带给她们老板的。你就装作啥也不知道就是了。

蓝花（摇摇头，笑着）：我知道了老板，我又不是头一次做这个。我真是感慨，在你手里，多少英雄豪杰，而今何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