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海，模子》（三）

场次：20

场景：世博园路上

时间：日外

人物：昵昵、静一、王小石、江渊、群演

△静一和昵昵走在志愿者上班的路上。

昵昵：静一，谢谢你。

静一：谢我什么？

昵昵：谢谢你昨晚接我。不然，我都得气死，现在明白过来了。

静一：真的明白过来了？

昵昵：真的。

静一：那你明白过来了什么？

昵昵：他没被蓝花侵占。

静一：哈哈，你还是没明白。

昵昵：那你要我明白什么？

静一：畸形的爱。

昵昵：哼，我没有畸形好吗！我不想让他犯错误，否则的话，我干嘛还要打电话找他老婆来？

静一：所以这才是畸形的。

昵昵：哼，如果换成你，你比我跑得还快！

静一：两次了，都是你跑。我没跑，也没哪个男人会让我这么跑。如果真是换成我可以为他跑的男人，我也不去。

昵昵：哦，为啥？

静一：不想操那个心，该你的就是你的。你想啊，你把他从蓝花那抢来，然后人家的老婆来了，你还是不得给他老婆送回，物归原主？多没劲啊！更何况，你觉得你尽力保护他了，没准人家就是想借这个机会亲一亲蓝花的芳泽呢！所以说啊，你还是没弄明白。唉！

昵昵（有点懵，思索着）：昨晚蓝花也这么说，还回去不好受吧？

静一：哦！那是不是不好受啊？

昵昵：是不好受。

静一：唉！青蛙讲过的那个故事还记得吗？

昵昵：哪个？

静一：一个和尚被发配充军，打尖的时候把差人。。。。。。

昵昵：呵呵，我记得啊，讲给蓝花听了。

静一（大笑）：哈哈哈哈。

△江渊跑了过来。

江渊：嗨，两位美女。早！

昵昵：早！

静一：早！

江渊：一大早的，你们俩好高兴啊！

静一：你的美甲竟然没洗？

江渊：不敢洗啊，怕你骂！

静一：废话，你不洗，我怎么给你做新的啊。

△王小石和其他几个志愿者也跑了过来。他听到了静一刚刚说的话。

王小石：嘿嘿，我的洗了，你给我做吧。

志愿者A：给我也做个呗！

志愿者B：带我一个行不行？

志愿者C:见着有份！跟你认识一下呗，美女！

场次：21

场景：行驶的小汽车内

时间：日外

△蓝花开着车，副驾位置是邹忠。

蓝花：昨晚没得逞，您失望吗？老板！

邹忠：那个昵昵怎么知道这个的？

蓝花：恋爱中人的直觉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女人，您没听说过吗？

邹忠：那你能感觉我什么？

蓝花：我又没跟你谈恋爱，我只是旁你有钱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你也不是太有钱啊，否则您也不至于这样处心积虑吧？

邹忠：哼，能像我这样给你花钱的人也就是我了，你以后也找不到像我这样慷慨的人。你真是不知好歹。

蓝花：那可不一定，我也是在游泳中学游泳。有人能比你刚慷慨了，我也愿意另择高枝，比如像邱泽这种，高薪高位人又正直。

邹忠：哼哼，正直？人都有贪心的，我就不信，他没有。他不贪财就一定好色，男人不可能有完美的。你看昵昵和他，他要是没有那种色心，他能把这两个刚毕业的学生弄进公司，还转正？不可能，他们俩早成事了。

蓝花（大笑）：呵呵，你不了解女人。我劝你不要在这上边做文章，你会把自己坑进去的。

邹忠：好，那你去做，你想办法把邱泽拿住。

蓝花：我昨晚也不是没试过，成了吗？

邹忠（狂砸自己胸口）：必须成，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小赵说他们跟歌星橙子已经签订代言合同了，拍摄任务马上就要发包，我们必须拿到这个。不拿到这个合同我就跟他鱼死网破。

场次：22

场景：浦东一个老虎灶拆迁现场

时间：日外

人物：昵昵、静一、杰克、莉莲、朱老板、邱泽、群演。

△浦东一处老虎灶和小酒馆的拆迁现场，起重器正在做移除作业。邱泽和他的团队们都戴着安全帽在不远处看着，朱老板也戴着安全帽和他们在一起。

朱老板（感慨）：再见了！这最后一只老虎灶。

静一：我听我爸说以前每个家庭的煤球都是定量供应的，烧煤球做饭都嫌不够，就舍不得烧水了，好在有老虎灶锅炉，能花小钱买开水。

邱泽（对着三个年轻人）：没错，那时的生活可是你们这几个年轻人无法想象得到的，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把你们几个全都找来，来看看这老镇旧址的拆迁，感受一下，你们父母们前辈的所生活的那个时代，那时的市井街巷，里弄小调。在感受过去的同时，也顺便帮朱老板梳理一下他未来的酒业发展。

杰克：嗯，我还清楚地记得小的时候去老虎灶排队买水，两个热水瓶一手拎一个，水开了就直接打，没开就放在灶前排队，人就坐在傍边东家长李家短闲聊天。我那时还小，跟大人们没法聊天，就跑到傍边的小酒馆看热闹。小酒馆里经常会有那些壮汉劳力，学校放学后回家的老师，还有什么给人号脉的郎中，回家省亲的军人，远道来走动的亲戚，做买卖的小贩们，他们聚在一起喝酒，有的一起说话，有的独自叹息，有的爽朗大笑，我还看到过哭泣的男人，据说是跟老婆吵架了，他委屈。

邱泽：哈哈，还有清水盆汤里刚出来的人，拄着棍的老者，头上戴满卷发卷的大妈，拉黄鱼车的脚夫。

莉莲：什么是清水盆汤？

邱泽：就是简易的洗澡的地方。你想象一下，所有这些声音，人声，水开的声音，往水瓶里灌水的声音，倒酒的声音，喝酒的吆喝，此来彼往的脚步声，交织一起。

昵昵：嗯，弄堂小调。

莉莲：平常人物。

静一：那是上海模子。

邱泽：没错啊，这些平凡小人，才是上海模子，没有他们，什么人能够撑起我们这座城市的巨大变化。

昵昵：就算是现在也是这样，那天我看到了农民工的生活和工作，我都想给他们写首歌了。

邱泽：朱老板，我看您的这个酒业方案就从这里开始，逐步展开。

杰克：我同意，你的这个老黄酒，实际上就是里弄小调，上海的模子！

△朱老板扬扬手里的一个用竹片做的老旧物件。

朱老板：你们看这是什么？

杰克：呵呵，那是水筹，打水用的。

朱老板：哈哈，感谢你们，你们让我明白了。其实最好的营销方案就是从我们产品的本身原有的本真做起。

邱泽：严格地讲，您卖的不是产品，而是生活方式，是记忆。

△莉莲和邱泽的手机同时响起，两人同时看手机短信。莉莲向邱泽凑过来。

莉莲（悄悄地）：老板，杰西卡找你。

邱泽（悄悄地）：嗯，她也发我了，看来是有急事。等会你们回去，叫昵昵她们回世博园，我先去了。

△昵昵的手机也响起，短信内容：最后一次劝你老板吧，他很危险了。昵昵吃惊，抬头看邱泽，邱泽正在慌慌张张离开。

场次：23

场景：世博园市民广场。

时间：日外

人物：静一、昵昵、箱子、群演。

△市民广场舞台正在上演金山民俗，昵昵手机响起，她打开看手机显示屏文字：谢谢昵昵，我会坚持自己的原则，不管他采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屈服，这是我的原则，宁折不弯。昵昵看着这段文字哭了，拿给身边的静一看，箱子也凑过来。

昵昵：天下的好人和坏人怎么都让我一个人同时碰到了，而且他们又是对头。

静一（叹气）：唉

箱子（也叹气，对静一）：唉，是不是一个男人很正直就会很可爱？昵昵都哭了。

静一：我不大喜欢过于正直的男人，太假。我还是喜欢有点坏坏的男人。唉，箱子，你怎么问我，问你女朋友啊。

箱子：我才不去问她呢，她是头脑简单的动物，越问，问题越多。

昵昵（对箱子发火）：你老板有没有搞错啊，吃错了什么药了，为什么一直不放过我们老大？

箱子：说实话，我也是很奇怪这个。不就是一些合作项目吗？至于把自己搞得鬼不是鬼，人不是人的。

静一：算了算了，人生就是这样。你们现在也十分地理解为啥我不愿意开店吧？看到那些言语无味，长相丑陋的人，我就不愿意给服务。唉，其实这样也不好，太得罪人，不过昵昵也没得罪谁，就被邹佬纠缠着。

箱子：邹佬？呵呵，静一。他应该纠缠你们老板和他老婆才对。

昵昵：我收到了邹忠发来的几个文字信息，就是要我劝老板，多给他些活干，还指定要做那个巴黎化妆品的项目。

静一：那当然了，登陆中国，投放将近两个亿的资金用于扩张品牌，打入市场，你分个10%的合作项目也是他邹忠一两年的总收入了。现在他掏出几万块钱把你拿住，这投资轻易可以收回了。

箱子（咋舌）：原来如此。他还要我没事劝你们多给他帮忙呢，说事后少不了你们的。

静一：他咋不把那现金给我呢？给我，我就收了，何必一定要退回去呢？

箱子（奇怪）：你们到底退回过几次？

昵昵：就是我叫快递拿回的那次！

静一：不对，箱子，你说还有一次对吗？

箱子：对啊，你们老板好像还亲自去退了一回。

昵昵：不对，不对，就一次。

静一：等等，等等。我们老板亲自去退的那次，你看到吗？

箱子：是我老板告诉我的，应该是两次。

静一：哦，那可能是诈你。

箱子：嗯，我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箱子起身离开。

场次：24

场景：杰西卡办公室

时间：夜内

人物：杰西卡、邱泽、公关经理玛丽

△杰西卡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公关经理玛丽一起等着邱泽，两人的脸上很难看。很快门被敲响。

杰西卡：进来。

△门开，邱泽进来。

邱泽：你们好，杰西卡，玛丽。

△杰西卡示意他坐在台前，把一份文件扔到他面前。邱泽一看，一行文字：关于贵公司企划部总监邱泽被举报向供应商索贿六万元的情况调查函。落款是：浦东新区公安局经济侦查大队。邱泽一下子呆坐在椅子上。

杰西卡：邱泽，你不是把那六万退回去了吗？

邱泽（紧张）：是的，我现金退回去的，他还签收了收据。

玛丽：你被举报了，举报方提供的证据是电子转账，收款人是你太太。这跟你退回的现金无关。

邱泽：不不不，我太太收的钱是我在EMBA上主持的一次案例分析，是讲课报酬。校方跟我要了银行卡，可是我没有兴业银行的，我就用了我太太的。这个跟邹忠无关。

玛丽：不对，邱泽。我们问过，你那次上课是免费的。

邱泽（惊恐）：啊？！

（本集完）